很快就撇下了潜水鸟,忘情地投身于杜鸥的怀抱,他的怀抱热情温暖,会说让她感动的话,会做让她颤抖的动作,甚至会让她看到自己期望的一切,隐隐约约像是一条正在铺设的道路。
她的心又踏实了下来,原来现实可以离谱,但是不会太离谱,现实总是美好的,妈妈总是这样说。忘记一切不快乐,找寻属于自己的快乐,眼下不是已经找寻到了吗?
冷清荷握着刀叉的手,忽然间颤抖起来……
她到底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吗?
她对快乐和幸福的定义并不复杂华丽,甚至可以说是卑微。只要陪着她聊聊天逛逛街,买点喜欢的,吃点好吃的,就可以了。然后手拉着手,肩靠着肩,彼此依偎着一起筹划一下将来。
仅仅这些,都忽然间因为杜鸥一个调度的函而一刹那分崩离析。≈1t;i>≈1t;/i>
那天收到函时,他含蓄简约地说了下,没说很明确,兴许他也不想说的很明确。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天真烂漫地哪里会想到他这一走,就注定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只是当时有些狐疑,那晚他为何变得这样深沉,这样动情,一个晚上一直痴痴望着自己,欲说不说的样子。她想了些,但是就是没想到一个男人若是准备离开了,他就会变得难以捉摸的温柔。
他那晚的确很温柔,每个举动,每个眼神,每次亲吻都那么温柔,是他们认识后第一次让她体会到一个男人的柔情似水,可以让她完完全全沉醉。
但是,清醒过后,兴许就是你完完全全的沉痛了。
这顿意大利面,吃的有些食不甘味。
冷清荷几次想放下刀叉,她委实吃不下。一想到这些,她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无情地揉搓。她都感觉就这几天,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那洁白无瑕的人生,开始遍布了斑驳,一旦有了,就永远都消退不掉的痕迹。这痕迹,让你的心一点点变的不再美丽。≈1t;i>≈1t;/i>
在来魔都的高铁上,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哪里不对了?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要的那么少,却还要被剥夺?为什么对我这样不公平?……
杜鸥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兴许这和他出现的方式有些类同。
他连着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本来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回魔都一趟,没想到这次是真的回魔都了。她疯狂地打他电话,后来他就不再接了,微信也不回了,反正就是不想理她了。
有热烈的爱,就会有冰冷的转身。
冷清荷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阴阳面,其实是一直在轮换的。现实开的满是眼泪的玩笑,不但不好玩,而且会无理取闹地一直开下去,即使你已经泪流满面。所以,她感觉自己长大了一点,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你没有承受沉痛的能力,最好不要轻易开启那扇轻飘飘的门。≈1t;i>≈1t;/i>
她甚至都忽然间明白了她认识的一个学姐,因为一场失恋后,痛下狠心,一路考上去,最后流浪到了国外一所大学,在一群不认识的外国学子中,苦涩地啃着她做个励志女性的决心。每一个灭绝师太的人生里都有一段难以启齿却又无法摆脱的阴影。
当时,她听到这个故事时,是多么的嗤之以鼻,委实不理解,一个女人干嘛这样?干嘛要这样为难自己?快快乐乐生活不就得了?
眼下,她觉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快乐起来,整个生活就这样乱了套,好像一夜暴风骤雨,醒来时,落红狼藉。
她没有做任何事情的心思,更加无法挨过漫长的一天工作,守着电脑和手机,一遍遍翻看他的头像,大多数时间他都处于离线状态。而大多数时间她就处于痴游状态。≈1t;i>≈1t;/i>
因为害怕错过一次他登录的时机,她几乎都不愿离开座位上个洗手间,给自己倒杯茶,甚至连吃饭都坚守着电脑,寸步不离的等待着。
一晚上她都要很多次翻看手机,怕他会突然一天上线,而她就因为昏睡而错过了。这样一天天的耗着,消耗的不但是她的热情,也消耗了她的所有希望。她感到自己濒临奔溃的边缘。
早上起来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为了掩盖自己身上这些变化,不要让父母察觉出来,每天都不断往自己脸上加越来越厚实的粉黛,然后都来不及和父母打个照面,胡乱吃了通就慌忙上班去了。
当然,一天的工作浑的就是行尸走肉。
如何拯救自己,重新研磨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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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荷不知道如何研磨自己的灵魂,只是知道自己忘不掉他,必须要找到他,见到他,别的,她什么都不想。
多少个夜晚,她一个人在被子里哭泣。妈妈却还不识趣地一再问她咦,那个杜鸥的小伙子怎么不来了?挺好的,很阳光,很帅气啊,我和你爸爸也经常会提起他。
是啊,在爸妈的眼里,杜鸥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未来女婿。他开朗,热情,阳光和帅气,而且嘴特别的甜,善于察言观色,顺风顺雨地说话,很套长辈的欢心。对长辈毕恭毕敬,相当的谦虚恭敬,一副谦谦君子的风度。
在长辈眼里,他就是个懂事,干练,成熟的男子,会赚钱,会体贴自己的女儿,而且还有不错的家世,横竖看都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对象。
冷清荷的父母第一次见到杜鸥就喜欢上了他,深深觉得女儿的眼光不错。他们的确也把他视作家人,经常让冷清荷带他回来吃饭。
当然,杜鸥出手阔绰,这方面绝对是个人才,每次去她家,从来不会让她父母失望,带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一看就明白每一样都很昂贵而且费心,好些都是这个小城市里根本看不到的。他还给女儿买了好些价值不菲的饰,冷清荷的妈妈看在眼里,真是欢喜在心里。
他们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其实根本就不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