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偶尔提起过这事,当中的酸楚只有她一人明白。好在明月生性比较看得开,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女人,学着自己安抚自己不生就不生了,租房就租房了,等公司状况好些了,再做计议。眼下,公司正在奋力挣扎中,不能出任何意外。
明月知道自己会咬牙帮着丈夫挺过去。以前这样,今后亦如此。
说实话,自明月和她先生走到一处那日起,她便没幻想过以后生活如何的荣华富贵,只是当时觉得他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会讨好自己,会哄自己开心,这些就足够了。
当自己领着他来到父母面前,说要嫁给这个木愣的男孩子时,父母虽然一脸忧郁和担心,但是还是勉强同意了女儿的这桩婚事。
生活如流水,他们婚后就都离开了各自的父母,来到了魔都,过上了他们自己的日子,虽说艰苦,但也是满满的甜蜜。≈1t;i>≈1t;/i>
所以明月从来没有后悔过嫁给他,也没有后悔过他们至今都没有一间属于他们的真正房子。春去秋来,都有数十个年头了。
今天,潜水鸟忽然在说买房子的事情,明月感觉心头有些闷闷的慌。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而是压抑着不去想罢了。
这边潜水鸟慢慢说着房子的事情,一边暗暗观察着蝴蝶的反应,他没说具体买在哪里,怕说出来会让他们多心。
这些年同女人的相处,他最了解的一个事实就是,女人都多心。眼前的这些个女人,更是多心。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却是万万都不能说的。
他想等到房子完全弄好了再告诉蝴蝶,他想看她惊讶的表情。
潜水鸟天生就是个压得住的人,既然总有一天会知道,自然也就不用急着这眼下的一时半会儿了。≈1t;i>≈1t;/i>
至于老马他们,反正也是难得几年碰上一次,大多数时间他都四处云游逍遥,像个谪仙一般。
合子和明月自然不会在意他到底买到了哪里?也许合子会问,不过他有把握打这个女人。
这些年他和合子的太极拳已经打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看着合子还有刨根问底的念头,他微微笑着,不动声色转换了话题。
所以他只是说了买房子的事情,具体的细节就戛然而止,不再讲下去了。大家七嘴八舌胡扯了一通,这事也就被搁在了一边。
要说,所有人中最震撼的是蝴蝶。
她也在等待他说下去,但是偏偏就不说了,蝴蝶碍着那么多人,也不好详问,一颗心飘忽不定。≈1t;i>≈1t;/i>
一直到宴散离场时,潜水鸟忽然趁着无人,悄悄走到她跟前,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句“也许日后我们可以做邻居也说不定。”
他狡黠地笑了笑,然后跟在蝴蝶后面不再言语。
蝴蝶晚上喝了点酒,有些头脑眩晕,居然没有听出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啊”了一声,愣愣地扭头看着他。
他笑嘻嘻地,一脸快意神秘的表情。
蝴蝶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说聪明绝对聪明,但有时候却会变得很愚蠢,傻起来的时候就绝对是傻地无可救药。
有次他们几个逛街,蝴蝶想买袜子,在一个袜摊上看袜子,那摊主说1o块钱三双。蝴就蝶说十块钱四双。那摊主死活不肯,蝴蝶也不肯。就在那里争执,一定说要十块钱四双地卖给她。≈1t;i>≈1t;/i>
后来还是合子拉着蝴蝶走开,讥诮地说人家不愿卖,你却一定要人家卖1o块钱四双。
蝴蝶就一路没明白我说十块钱四双又怎么了?不对吗?
明月哈哈笑着说人家开口就说十块钱三双的。
蝴蝶一直没有明白过来。
为了这事,合子和明月一路都在笑话她。
那晚华灯初上,大家才挥手道别,各自打道回府。先不说潜水鸟之后是如何忙于工作和房子。回到家蝴蝶才觉一个晚上高若涵居然打了自己五六个电话,适才手机一直在包里,也没有拿出来看,竟然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
来不及换衣服,急忙先打电话。原来高若涵想让蝴蝶做她的伴娘。≈1t;i>≈1t;/i>
本来蝴蝶还担心高若涵的大婚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生,但没想到的是事情确实很顺利。毕宇辰的前妻并没有过来闹,蝴蝶也有史以来做了一次不算很称职的伴娘。
看着高若涵和毕宇辰手牵手走过红毯,蝴蝶从心里替她感到欣慰。
伴娘的任务很简单,陪同迎迎亲,拿束花,跟在他们两个后面冲个笑脸应个场。后半场蝴蝶基本上就完全自由了,任由毕宇辰和高若涵去应付那一干宗亲好友,她吃了一肚皮的菜,正感觉油腻腻的胀,坐着也无聊,就在饭店里溜达起来。
他们的宴会厅在二楼,说来也可笑,隔壁一个宴会厅居然在办丧礼。
刚开始迎亲时,好些人都会走错会场,但是可能感觉气氛似乎不对,才慌忙明白过来,自己走错场地了。
这当中闹了不少笑话。
当时高若涵就私下埋怨毕宇辰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毕宇辰有些懊丧,说,这个时间段很难订饭店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订到。
两个人就把这一肚子怨气撒在了饭店的头上。饭店的经理当晚只能苦笑着陪不是。事情已然如此,也只能无可奈何。后来饭店同意免了酒水钱,算是个失误。
那家人家也现了此类囧事,就专门派了人到楼下大堂门口去候着,说清楚,免得两家人家的红白喜丧闹出不必要的误会来。
楼下有个锦鲤池,蝴蝶觉得有些闷,就晃到了楼下,看池子里的锦鲤鱼。她想起来那天庄有生家里也有个池子,养了好些锦鲤鱼,不过当时匆忙,也没有好好欣赏。
这池子里的锦鲤鱼颜色很鲜艳,看到人会齐齐游上来,张着嘴巴,吞吐着水花,那眼神很是可爱。
刚看得开心,忽然身边一阵凉飕飕的风过,有人在说话“你好。”
是和我说话吗?
蝴蝶心想,扭头一看,一身裁剪的极其修身的西装,挺拔秀气,那种俊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天第一眼蝴蝶就对这个少年郎有了很深的印象。
“哦,你好啊,毕霖。你也下来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