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雨雾里的奇蹟之一
「冰雁……」这些形容词,让我想到武神之城的亚兰艾尔,但我没有笑,反而是视线有些模糊了,不知是漫天飞舞的尘烟还是泪腺涌出的YeT让我几乎什麽也看不见,喉头也有些哽咽的不断喃喃:「炽魂……」
崩塌的地下城的确变成废墟,若说是焕然一新其实也不为过,因为环境更新的笔刷马上如雷S一样整治起这张地图,在更新之後整个境况就像是义大利的史地遗迹──庞贝古城,半毁的建筑却仍空出不少宽广的走道,相当突兀也相当滑稽,但我还是笑不出来,尽管这或许代表着我们可能进入这张地图再找到别的出口。
「公主?」凉的声音。
我极其缓慢的应声:「……凉。」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声音十分酸涩。
「……嗯。」他的声音也和神态一致,显露着疲惫……以及倦累。
「我後悔了,这样做真是正确的吗……」我满怀期盼他会再次出言安慰我,说这是他们的选择。
但没有。
「……」他没说话,但见到我的眼神仍Si盯着他,就像在坚持要听到他回答,他才慢悠悠补上一句:「我不知道。」
在他回答的瞬间,我感到自我厌恶!
原来、原来我一直渴求都在别人安慰的话语所庇护,我怎麽能老是这样,老是活在自己的壳中,就连做错事竟然还问别人自己是否正确?希望别人能肯定这样没用的自己?
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
「我、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愚蠢──」我不顾形象愤怒的吼起来,以平时男孩子的样子,然後又稍稍平下怒意,别开视线,远目这已成废墟的地下城,咬牙恨声道:「我到底凭什麽决定别人命运?就只是为了走出这里而迫害他们?」
「……」
「对他们来说,是命运,而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个游戏,根本无法相b拟,我怎能为一己之私──」
「公主……」
我好不甘心。「如果我当时没有说要进入这地下城就好了。」
不,或许早就应该放弃这对我来说如此奇怪的游戏……
现在认真回想,原来我玩的一直都不快乐,必需随时用谎言以及虚假来掩饰自己;还是该说我自己原本态度就有问题,明明是个正常的男人竟然还勉强自己当人妖做什麽;原来我一直以来的「无所谓」美其名是如此,但事实上只不过是迁就现实而已,因为我既窝囊又不愿面对困难,这种散漫又驼鸟的处世态度,也难怪我所喜Ai的nV孩子都无法接受我。
「我好没用、我好没用……」
凉词穷,却仍y是挤出句:「……不是你的错。」
「再这样下去不行……」我懊丧的低眸,自顾自的说──
虽然我知道凉这麽说是好意,不愿我自责,但此刻在如梦初醒的我耳里分外刺耳,怎麽会不是我的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啊!我错了,而且错得太多了,纵使不能改变,我也必须该学会有担当点,而不是总是在逃避。
「……公主?」
「嗯,没什麽……我没事了。」我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不论凉兀自对我这句话抱持着怀疑,我自个儿朝废墟走了几步。「我们去找冰雁吧,我想看看她。」就算待她重生,还要等上几小时我都要等,这次,不再找任何藉口或理由逃避,我想面对我自己一手所造成的错误。
凉只是淡淡应声。「……嗯。」
於是,我和凉重新踏入地下城,不,或许该说是已成废墟的地下城。
虽然这麽说,里头的怪物虽然有变但等级却相差不多。
且在这露天的地图在灿烂日晖的照耀下,它们的行踪就几近无所遁形,想要偷袭我们也成不了气候,更何况我和凉的等级在这半个多月以来已今非昔b,即使遇上暴走也能应付自得,没造成多大问题,因此我们全心全意找寻起冰雁身影。
就算脚步已沉重,身T已羸惫,我们仍是尽心尽力在寻找。
没有人喊累,也或许凉是在勉强自己配合我,却T贴的什麽也没说,而我也曾意图叫凉别理我,但他仅是噙着温吞的笑,轻轻地摇摇头,让我再次备感悔恨。
但我更明白悔恨是没用的,因此没再多想,就这样马不停蹄的找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空突然打下道闷雷,抬头一看,原本万里无云的天顶此时竟乌云涌动,天地变sE,还不及反应,倾盆大雨已以雷霆之势磅礡落下──
「Ga0什麽……」我暗骂,把谜扯到隐敝处安置好,自己则没打算躲雨,一GU脑儿本要冲出去,却被黏人的谜给g住手臂,我转回头把他推得更里面殷殷告诫道:「你先给我站在这乖乖──」
「……公主,」话未央,浸y在雨中的凉便打断我:「你看。」
「什麽?」
视线循向凉,只见他一手指向天际,我眯眼细看,发现不远处正如下流星雨般,两种奇特的光线将天空划分开来,在其两侧纷纷洒下,又像是分立极光弧构成幕帘的直线光束与地球磁场一致,挂在此时晦涩黯淡的空中,虽不特别明亮,却显得十分突兀,在雨中带点雾蒙却又清晰可见。
我呆住身,r0ur0u眼後又瞠大,以为是幻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