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天使族,尚未转职。」
「诺亚方舟,JiNg灵族魔术师。」
「咦?魔术师?是在哪里转职呀?」我不免好奇的问。
「东大陆。」
「可是这船不是航往南方的吗?」
「这船是顺时针绕行第二生命世界地图与中央来来回回,并到达各地新手村港口,我转职之後一直在船上等着前往南方。」诺亚方舟解释着。
「哦,难怪会要五天这麽久喔。」
本来五天是可以作工打发时间的,但现在不过第二天,就不巧打Si了巨大章鱼身鲶鱼喷出一堆乌鱼(虽然我无法理解其中任何一项逻辑X)然後便可抵了旅费,所以我现在无事一身轻,有点庆幸,也有点觉得无聊。
在换下浑身Sh搭搭的衣服後,到了公用饭厅,我才和那nV孩互相介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边低着头扒饭,边突发奇想的,转头瞥向那从头到尾都未置一词的刀疤男人,问道:「阿那你咧?」
「我吗?」刀疤男人淡淡的笑了声,那面sE不波的表情因浅g的唇角显露出些许凄凉,「人族战士……嗯,你可以叫我灭心。」
「灭心?泯灭的灭,心脏的心?」……虽然我本来是想说良心的心。倏闪即逝的古怪意念我来不及捕捉住,我下意识很快联想到的那二字,心想若真是取这名字还真是酷耶。
刀疤男人点点头虚应,他那彷佛一切云淡风清的态度让我感到相当不舒服,在船头厮杀的那幕,才感觉他像是一个人。
不知道为啥会有这种感觉,我只是不经意的随口问:「你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喔?」
灭心闻言明显微讶,顿了顿,苦涩的一笑:「是啊,这名字代表了束缚、代表了我的命运。」
「啥……不过是个ID也跟你命运有关?」我古怪的问。
「……」他没回话,只是沉重的闭上眼。
「呃,好吧!」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我有点心虚。「既然不喜欢,那g麽还用这ID?」
「换个ID就能活出自己吗?」他又睁开眼,极淡然的说:「命运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对於这样的回答,我不由自主的心悸了下。
好不容易才吞下嘴中的饭,刚刚多麽强烈的饥饿感顷刻之间消失无踪,反覆在内心咀嚼他这句话的涵义,却仍是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为什麽要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这样说。
「那你还玩这个游戏g麽啊!」我有些不耐的反驳。「人不都是想要在虚拟世界中T验一些变化才会踏入这样的游戏里,试图闯出自己与现实不一样的第二生命吗?」
「变化?」他眼眸一垂,似是寻思着,近似耳语的悲凉呢喃声飘忽入我的耳里:「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存在,我还有什麽能变化吗?」
虽不懂他这些古怪言行,但我愈听愈不爽,老子我被创成nV人ID还是啥咪碗糕公主的都没再叫了,一个男人为了个ID这样婆婆妈妈是什麽鸟样子!
我心一横,打断他远扬的思量,略提高音量,问道:「你进第二生命是为了什麽?」
「……」他唇微掀,还是不回答。
「那麽,你到南方大陆是为了什麽呢?」我忍住暴跳的青筋,换了个问题。
「……受人之托,」他说,「要到南大陆找人。」
「找人?」我顺着脑中所想直问道:「不如我们一道去吧?」有个战士陪我,也算是有个照应。
他眸中笑意快闪,爽快的应:「可以。」
「我也要跟着你。」一直表示缄默的诺亚方舟,此时才发言道。
「咦?」我微微一愣,自然对主动相邀的诺亚方舟没什麽歧见,只是相当讶异一下子就找到了两个队友,於是便又嗯的声,算是允了。「不过啊……」
「嗯?」
「到底什麽新传说啊?」我搔搔脸。
我突然想起初遇诺亚方舟时的那场景,对於我会创造新传说这件事情相当不肯置信,毕竟我是个凡事都无所谓又没耐心的人,要我幻想自己能够有什麽伟大的创举都不太可能……
再加上第二生命的智能NPC事件都解决了,也已经顺遂开放了,我实在不明白我这种人怎可能创造出什麽传说。
「天机不可泄漏。」诺亚方舟很神秘的说道:「或许你不相信,但传说不只是传说,而是传承下去不断的被创造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自己的故事,当自己的故事改变了他人、影响了他人,即成为传说,传说二字的真正寓意仅此而已。」
「啥啊……」什麽传说一下是传说,一下又不是不是传说的,好饶舌喔,我脑子快爆了,说实在我对这种语言的东西最没辙了,「诺亚方舟──你的名字还真的人如其名耶!」
真是很奇特,Ai讲些我听不懂的、深奥的话。
「叫我诺亚吧。」她面sE不豫的纠正道。
「哦呃……是!」
那时的我,并没有细思及消化诺亚这些话语,日後我才知道──传说,往往是由一个你想也想不到的人无意中所创造出来的。
迎着海风,我倚在船头远眺这片蔚蓝沧溟,任由re1a的天光这样曝晒着,Sh黏的海风拂掠上我的脸颊,有种极为慵懒的味道,让我啥也不想做(事实上的确也没啥事可做)地挂在栏杆上远望汪洋。
第五天了──
今天就是即将到达南方大陆的日子。
至於我前几天是怎麽过的呢,或许你不相信,但我真的是和诺亚聊过来的,其实她并没有想像中沉默。虽然只有我说话她才会理我,不过至少不像灭心对我都Ai理不理的,还常常看着天空发怔。
总之聊胜於无,这几天终於还是给我捱过去了。
浪费了这麽多天的时间在搭船上,一g0ng那家伙跟班上那些人Ga0不好不只转职还b我高等了呢!
「就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
「真的好漂亮……」
路人甲乙丙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此时自我周遭传来,自从我的面具沉落大海之後,我就只能以真面目示人,因为在打败章鱼身鲶鱼怪後声名大噪,在这船上我和灭心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现在遮遮掩掩的也没啥意义。
「去去去岂只是漂亮!根本就是绝~~~美呀!美的不可方物、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哇靠,也太夸张了喔,还给我Y咏古诗咧。
我忍住额间暴起的青筋,希望他们远观就好,不要一时冲动往这里跑,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前几天我都待在诺亚房间安好无事,今天竟然因为快到南方兴奋过度而疏忽掉外头早已埋伏了一群野兽……
「唉!」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後头传来声声相当一致的叹息,「……竟是罗敷有夫!」
什、什麽骡夫有孵?有这个成语吗?
我愣了下,边认真挖出我很久没碰触的文学渣渣,边好奇的转过身,边烦恼着还是想不起来这个成语的意思的那刹,也发现让他们无奈喟然的原因──
「灭心?」我又呆了呆,发现他步行声极轻,像极蹑足的猫儿,却又从容自若。
「嗯。」微微颔首淡应,他见到我并不吃惊,而且好像就是来找我的一样,难得开了口:「其实……」
「嗯?」
他转过脸,与我并肩抬眸望天。「其实我踏入第二生命的原因,是想寻找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
「没错。」他淡淡的说:「所以才决定在游戏中离开王子他们,独自行动。」
「……王、王子?」闻言我整个人仿若雷击,定住身,愣瞪着对方,脑子混乱的怪叫:「等等……对喔!我竟然忘了问你,怎麽知道我是公主的?原来你就是王子的……所以你才会知道我……难怪我觉得灭心这名字这麽耳熟……」
这麽简单的事情我竟然现在才发现!
他笑弧明显拉长,却没有对上我近乎自言自语的胡话,像是忍笑般别过脸,视线往大海移去。
「妈的你笑P啊!」我恼羞成怒的愤力击去一掌──
《系统提示:玩家灭心被公主攻击成功,灭心HP-35。》
怎知我不过轻轻一推,灭心整个人往左边退了三四步,吐了口血,还差点跌倒,我傻愕地低头看看我的手心,再抬眼看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的灭心……
「啥,什麽玩家灭心?你不是隐藏NPC吗……」怎麽一掌就这样被我打飞快要掉近海里,太夸张了,我再厉害,也没道理把个一百级的NPC打飞吧!
不行,这太YY了……
「哇,家暴!」……家暴你个头!
「俊男美nV的,怎麽这麽野蛮啊?」
「呜呜呜!还骂脏话耶,真煞风景。」转身瞄瞄这样的距离,他们应该是听不到的,但因为P啦骂的最大声,就被他们听到了。
但这不是重点……
我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後面那些无聊人士(反正看到我这麽暴力应该也没人敢靠近吧)我瞪着灭心,并不打算扶起他,反而是在等他解释。只见他以衣袖抹抹嘴边的鲜血,慢慢以刀撑起身,看着我淡淡的说:「是我跟主宰要求的,以玩家身分进入游戏。」
「……灭心?」我还是不太懂。
「鬼王灭心,不论是个X或是记忆都是游戏系统设定的,现今的我已经脱离,我不想再逃避,我想寻找真正的自己。」他这样坚定的说着。
我瞠大眼,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只能轻应一声。
没过多久……
「……YA!南方大陆!」我眼一瞟,依稀看见了港口的影子,g住灭心的肩,兴奋的大叫道。
「嗯。」
「灭心!」看见南方大陆,心中油然升起一GU没来由的雀跃感,我还未经思考,话已从我嘴边自然的溜出来了:「我们一起创造新的传说吧!」
他那双灰蓝眼眸定定的望入我的眼,听着我继续说:「你,找出真正的自己,而我则找出玩这游戏的最大意义,就算没有办法和王子一样那般永恒於世,但我想实现属於我自己的──自我价值!」
「谢谢你,公主。」他诚心的向我道谢,而後我两人便相偕将目光循向着那未知的南方大陆──
传说,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