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算肚子再饿,她也没有动力起来吃东西了。
不如就这样饿Si吧。只要她不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因为她而受伤,或甚至……
「小姐,你找我吗?」暌违一星期,小青终於再次来到许清清的床前,态度仍是那样坦然自若:「听孟姊说,我好像做错什麽了?」
然而,许清清却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脸再和对方搭话。
「没有……」将脸埋进枕头里,「没事了,你忙。」
她已经让她们失去一个管家,她不能再让小青冒险。
小青也没再多问。
「我帮你换床单吧。」
「不用了。」她全身痛,没办法下床。
「麻烦下来一下。」
「真的不用……」
正当许清清内心嘀咕着与其换床单不如去清理客厅沙发时,却只听见小青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我听我家隔壁一直想怀孕的姊姊说,和老公恩Ai过後多躺躺,b较容易受孕呢……」
许清清果然被这句话影响,立刻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
看她头发凌乱、脸sE苍白、嘴角还有乾涸的血丝,一副饱受摧残的可怜样,小青瘪了瘪嘴道:「浴缸放好水了,去泡个澡吧。」
「……谢谢。」想想自己确实需要盥洗一下,许清清掀开被子,无意间露出大腿内侧的瘀痕,难为情的拉拢裙摆,将双脚放下床。
昨晚韩澈实在太过粗暴,加上沙发不如床那般平坦宽敞,导致她时常必须以各种不符合人T工学的姿势承受男人的冲撞,过程中cH0U筋好几次不说,至少两个月没有正常活动、T力明显弱於常人的她对於韩澈昨晚媲美神经病的抓狂式xa是完全吃不消,身T的虚弱酸痛让床到浴室这段距离变得格外遥远。
许清清坐在床边顺了一会儿气才站起来。
「唉……」小青叹了口气,上前搀扶住摇摇yu坠的她,无心似的说了句:「怎麽大家都这样病恹恹的……」
在许清清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生病了的时候,小青突然又自言自语起来:「其实,赵伯已经嚷嚷着想退休好一阵子了呢……」
许清清一怔。
小青的声音很低很轻,但因两人靠得很近,许清清仍听得清楚:「他老是叹气,说这个家可怜得让人看不下去,想走,又舍不得走,说想在离开之前做些有意义的事,为这个家,而不是为谁的指令……」
小青边走边说,像是在喃喃自语,却又像是在刻意说给她听:「所以,如果他做到了,我想我应该……会为他高兴吧?」
说着,两人已经走进浴室,小青让许清清坐上浴池边缘的台阶,便与她拉开距离,「接下来你可以自己来了吧?」
许清清望着小青,嘴若有似无的开阖了几下,「……」最终什麽都没说,只微微一笑:「嗯,谢谢你。」
韩澈病了,一整天高烧不退的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在自己房里睡睡醒醒。
昏沉之际,他的意识陷在由零碎记忆拼凑而成的半梦状态。梦的开始总是美好的,他和她的相识、靠近、交往、同居後的点点滴滴,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得恍如昨日。
但结局的丑陋,让一开始的美好只显得讽刺。
今天下午,韩砚来我办公室找我。变调的一切,始於这句话。
流理台前身穿白sE洋装的nV子背对着他,闻言,停下了清洗的动作。
他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有时候,他会恨当时的自己为什麽不装作若无其事。
水槽内的水哗哗的流着,nV子却一动也不动。
你不问我,他说了什麽吗?
为什麽要打开那潘朵拉的盒子……
为什麽不说话?
我们……该分开了。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阵错愕之後沉下脸,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
可是,我只想说这个。
nV子转过身来,那张理应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此刻却是如此陌生……
等一下我就上去收拾东西。
你开什麽玩笑?
那不是她,那哭笑不得的难看的嘴脸,一点都不像她——
呵……傻子,也该清醒了。
许清清!
昏h灯光下,他跪在床前,低头让自己的额头靠在手里紧握着的另一双手上,泪水不停滴落在那白皙的手背。
你怎麽能……说出这种话……?
这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像一出企图赚人热泪的狗血剧,但此刻旁观着的他却一点也哭不出来,只觉得当时还对她抱有期待的自己,可笑至极。
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你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不是也很开心吗?
我不知道你还要我说什麽。她清冷的声音自他头上传来:韩砚都告诉你了不是吗?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好啊。她几乎没有犹豫:你想从哪里开始听?从……我是为了韩砚才接近你,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