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韩澈那天的盛怒不是假的,一连几天,他没有再来找她。
独自待在这华美的牢房,许清清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努力思索离开这里的方法。她这才发现,经过两个多月行屍走r0U般的生活,要重新运作起这颗半停机的脑袋没那麽容易,任凭她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到能够在短时间内成功逃走的方法。若要趁侍nV们开门时闯出去,韩砚已经完美示范了y闯的下场,更何况,纵使出得了那道门,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韩澈说,许源那边已经处理好,要她断了回家的念头,也就是说,不论许源出於什麽理由或韩澈从中动了什麽手脚,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许源已经放弃了她。
心情再次低落起来。是啊,她是一枚弃子,从许源对她疏离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她一直都知道,只是还怀抱不切实际的想望罢了。可是,她一个人怎麽可能抵抗得了韩澈?
不知道韩砚怎麽样了。
无时无刻挂心韩砚的她不止一次向侍nV们询问韩砚的情况,但若是不知情也就算了,那支支吾吾、左闪右躲的反应反倒让她更加担心韩砚的伤势。
这天下午三点,许清清听到开门声。
这时间会进来的大概是送下午点心或清扫房间的侍nV,刚午睡醒来还在昏沉中的她听了一阵外头那时不时传来喷洒及清洗的水声,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位穿着制服和围裙的nV子边拖着地板边来到内门口,接着便与床上的许清清对上了眼。
「啊,你醒着,太好了,我顺便帮你换床单。」将手中拖把随意往墙边一摆,上前对着还坐在被褥里Ga0不清楚状况的许清清微笑:「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下来一下下。」
「啊?」讶异於对方坦然友善的态度,许清清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妨碍到人家工作了,连忙掀被下床,「喔好,不好意思……」
「别这麽说。」
nV子看来年纪和她差不多,绑着和其他侍nV一样的包头发型,一双透着慧黠的丹凤眼却很是特别,个头不高却身手矫捷,先将棉被卷起放一边、移床垫、拆下床包和枕头套,连同棉被一并抱出卧室後,很快的又拿着乾净的床包和枕头套回来,着手将床包一一套进床垫的四个角,一系列俐落流畅的动作让站在一旁的许清清看得目不转睛。
「小姐一直盯着我,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吗?」拿起一颗枕头装套的时候,nV子突然问。
「不、不是……」许清清感到不好意思,「只是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怎麽了?」
「也没怎麽了,就是好像……不太想跟我说话。」
「那是当然的,我们本来就不被允许跟你交谈。」理所当然道,同时手边动作一点没慢下,拿起另一颗枕头装套。
许清清一愣,「那你怎麽……」
「别误会,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什麽事要交代我,b如有没有要补充日常用品或换洗衣物,这是我份内工作。」
没等许清清回话,nV子又出去卧室一趟,抱来一床乾净的棉被。
「所以如果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希望小姐不要为难我。」
一句话自然却又明白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nV子继续若无其事地替她铺好了床,拍了两下手,转过头来:「好了!你可以上去罗!」
许清清沉默的在床缘坐了下来,看着nV子回身拿来门边的拖把,快速却仔细的清洁着。一时之间再无人言语,室内剩下nV子拖地板时偶尔挪动桌椅所发出的声响。
拖完地,nV子又拿来抹布大致擦了遍寝室内的家俱,离开前,边cHa腰环顾四周,边问:「小姐还有需要什麽吗?」
「有。」静默半晌的许清清终於抬起头,「保险套……用完了。」
语落,她看到nV子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
「我们没有被交代要准备这个。」
「你们有没有被交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小盒,但几天前用完了。」
两人对视着,nV子直直盯着许清清,眼神甚至出现了戒备。
「不能再帮我准备一些吗……?」她只得歛下眸,略带愁容道:「是因为,不是我在用?」
不用说也知道保险套是谁在用,许清清这番话不仅提醒nV子,使用者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也间接告诉对方,用与不用的决定权并不在自己身上,就算准备着,也无伤大雅。
沉Y片刻後,nV子说:「我去请示一下。」
两个多小时之後,送晚餐的侍nV交给许清清一盒三入保险套。
这也是许清清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什麽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