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纠缠,化作七只洪荒异种,扶摇而上,撑开了被夜幕笼罩的天空,依次比邻。
“噗。”染瑾吐出一口鲜血,刚正的脸上充斥着灰败之色。
而那片浩气长河,如今也只剩下了几点星光。
泥胎尊者的金(shēn)此时也是一片漆黑,被清源的五火烧成了碳(shēn),(shēn)上金光亦是忽明忽暗,一(shēn)真气归伏。
只是其面上,却是依旧一副镇定之容。
“施主果然……离果位不远。”一边说着,一丝黑血从口中溢了出来。
那是五脏震动,气血相冲。
一边的喜丧道人撑起(shēn)体,看着清源手中的玄骨玉扇“五火七禽?”
清源看着众人“不错的临死反扑。”
随即袖袍一张,一股暴乱之气从掌中喷发而出,席卷众人。
边缘的赫连双煞互望一眼,扔出手中长刀。
清源看着那柄怪刀飞上夜幕,下一刻,赫连双煞中其中一位飞(shēn)而上,双手握住刀柄。
在其下,另一位赫连(shēn)后,居然重新出现了一柄怪刀。
两人上下而合,随着(shēn)形错位,双刀环扣,竟成了一柄大剪之样。
二人分别掌控一边,张开剪口,往清源奔来。
一边岁妃袖中双梭鼓动,一双纤手捏诀而上,岁月侵蚀之处,百花凋零。
大剪的锋锐隐隐让清源有些受到威胁。
就在近(shēn)之时,一道青光莲台却从清源脚下自动浮起,那赫连双煞手中所持有的大剪剪口咬合莲台。
“咔。”
剪(shēn)却是应声而碎。
“什么?”赫连双煞眼中闪过一丝悲愤,这双蛇剪可是道兵。
只是不等他们怒斥,就被清源掌中之力化作风筝拍了出去。
(shēn)后,岁妃沉脸而上,一袭白衣若仙,手法武技却是凶狠异常。
(ri)月双梭刺向清源双目,同样被青色莲台挡住。
一边观战的喜丧道人也知道不能拖下去,忍着心痛将手中的红船扔出,手中法印结出,一道红光飞速遁入清源所在。
红光迎风见长,化作十丈红舟,红舟化龙,一口吞向清源。
“魍魉之术。”清源一声清喝,青光大作,那红舟所化之龙发出一声悲鸣。
只是岁妃却抓住时机,飞梭入手,一口细血催出,落在其上,化作红针想突破清源的青莲护(shēn)之法。
“化龙之术,应与气和。”清源张开衣袖。
岁妃忽生畏惧,连忙后退,就见清源袖中一头白玉之(shēn),头生双角的神骏(shēn)影。
“真龙!”岁妃大惊出声。
就见那条白玉般地龙(shēn)从清源似乎广无边际的袖中钻出,虽只有九丈,却尊贵彰显。
一声清越龙吟冲天而上,首当其冲的岁妃一口绣血落入花骸中。
奋起而落,不过盏茶,一边的喜丧道人在红舟再次受损之时便已经昏迷过去,余下一二,也是再无回天之力。
岁妃也是一脸惊异地看着清源,她知道自己未必是这位的对手,但如此手段,当真是让人心中发寒。
如此人物,真的只是宗师之位?
秦王在垂天台却是看着那条九丈幼龙,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居然真的成功了。”
不过随即他的神色就变得有些怪异,因为他看到清源这次居然没有再下杀手,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秋意园临近的那条通往弥月湖的水路。
岁妃本以为这前些时(ri)还只能任由自己拿捏的小鬼会迫不及待向自己下杀手,只是看过去却发现清源的神色凝重,而注意力,却在另一处。
几位还清醒的人也看到这一幕,只是他们都有些疑惑,这位刚刚不是还手不留(qg),这会儿是怎么了?
五火七禽已经散去,黑暗重新覆盖在周围,水路幽深的色泽扑打在断墙之上,而那玉龙也被清源收回袖中。
“阁下看了这么久,不准备出来聊聊?”清源收拢玉扇,合上莲台,对着波澜不兴的水中,说了一句。
在场众人顿时脸色大变。
尽皆望向除了黑暗别无他物的水中。
“嘎嘎嘎嘎。”似乎知道败露了,已经隐藏不住行踪,一道声音从水面之下传了出来。
只是声音压拖,明显是假音,如公鸭一般,不堪入耳。
“久闻秦城卧虎藏龙,今(ri)一见,名不虚传,没想到除了妙司空,还有人窥得了法力无边和万法不侵之境。”
清源眼睛眯起,知道妙庵师姐的姓名来历却不知道自己入世,可见不是门派中人。
“阁下不是一(shēn)妖法也有冲天之相。”
水面之下的声音略带几分停顿“比不得,比不得。”
“比不比得,出来试试。”清源骤然发力,周围五行起乱,水面破开,拦湖而断。
一道比黑夜还要深沉三分的黑色妖气冲天而起,与清源施展的五行之术纠缠。
清源手中五行相生,转而克制。
一声闷哼从妖气中传来,隐约可见一道细长(shēn)形。
只是清源也不好受,一道黑色妖气顺着法力之机,缠绕上了清源的无垢(shēn)躯,虽被青莲所拦,但还是受了些冲击,五行之术也失了先机,水面重新落下。
清源手中拿出一把从龙宫取到的宽背阔剑,手中掐诀,那阔剑迎风见长,顿如山岳。
“斩。”
一道清喝破开沉寂,巨大的剑(shēn)压入水面之下。
“天魔解体。”一声森然的声音让清源也有些错愕。
岁妃几人更是脸色大变。
“魔教!”
“妖魔重现!”
魔,人之浊。
仙,人之清。
只是仙门难进,魔门易开,所以世上仍有魔修横行,只是圣人仍在,这些魔道翻不起什么风浪,很快便被灭绝。
其功法也被天道灭去,只是这天魔解体,正是魔道典籍,如今却重现人间。
清源不(j)有些猜测。
不过,既然妖魔兼修,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手中群仙贺寿之墨浮现,清源以指引墨,将一道道符箓笔画刻印在那受了大小如意的阔剑之上。
一道道森寒气机铺入水面。
“再斩!”
“且慢,有话好说。”那先前难听至极的声音顿时告饶。
“斩了再说。”
一道金光倾泻而下,宛如破晓之阳。
一道冤厉的惨叫声从水面之下传来,然后便久久没了声息。
泥胎尊者几人互望一眼,皆是叹了口气。
虽不知那位修为如何,但能藏在近处而让他们都无察觉,至少也是宗师。
而且……
几人看了一眼威势犹在的阔剑。
若是这位先前就亮出这般手段,几人决计合力也难当一剑之威。
即便夜里,纵目看去,那被阔剑斩出的河道,不知深浅。
清源此时却是手上青光喷吐,在众人惊诧之中,一条几乎被劈砍成两半的黑色长鱼被其拿在手中。
隔垣洞见,大小如意。
“久闻这位的神通术法不似俗人,我等终究还是轻慢了。”泥胎尊者语气中带着三分向往。
大师没有眼睛,心眼倒是明亮。
岁妃此时也看着那道平淡至极的(shēn)形,却又仿佛如神如魔。
“诸位,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蓦然,清源回头,对着众人灿烂一笑。
泥胎尊者……
几人也是煊赫一方的宗师人物,自然不愿在必死之局上损了威名,尽皆坐姿端正,面带洒脱。
毕竟能修持到宗师之境,也是人间难得的天才或是福缘深厚之人。
只是今夜意外,并不介意多来一次。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是谁不知死活,在断了大公子府流之时前来拜会?
很快,不请自来的人自行开了府门。
夜色虽沉,几人却都是武法大家,自然拦不住。
一(shēn)白衣,一把铁剑,一张面具。
面具之上,恶兽凶猛。
“万妖部众,白泽,来凑个(r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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