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花鼓响,红烛点青阳,鲁地传承于西贺牛州流传已久的前朝,前朝礼仪也是保存最为完整。
只是对于此事,却从未得到公认,这却是要从鲁地自(shēn)那外礼内乱之事说起。
如今鲁地之主鲁王的二哥鲁邑公,是被其大哥的儿子鲁伯公所害,而其大哥的国主之位,又是被其二哥所夺取,甚至坊间还有传闻,其父也是命丧其手。
于是以礼传承的鲁国,一度成为了周边诸国的笑柄。
只是宫闱之事糜烂,倒是不妨碍民间习俗。
鲁地边城,一座叫做坛城的地方,一间酒楼中,一帮背负刀兵的游侠们走了进来。
“呸,这龙府也是扣门到家了,咱们好歹也干了这么些天,结果没人给了一份通元,二两银子。”一位(shēn)形臃肿却有些短小的游侠解开背在(shēn)上的长剑,拍在桌上,愤然道。
旁边一名体形狭长,好似就剩一副骨架的人将目光投到了对方略有鼓起的怀里,嘴上却讽刺“这话,刚刚在龙府,你怎么不说,还不是怕龙公子那手快剑。”
“笑话,谁不知道这位龙公子那手花拳绣腿,这府宅还是绿了兄弟换来的,那帮酸秀才还整天与其称兄道弟。”先前开口那大汉却是不服。
“得得得,咱们得罪不起龙府,这次大家凑凑,一次琅琊阁的银钱也是够的。”
酒楼里,之前就在的人中,两人相对而坐。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只是两人都未动碗筷,一人作白衣书生打扮,相貌堂堂,气质不俗,另一人虽是带着纱帘斗笠,倒是窈窕有致的(shēn)影已经吸引了包括后来进店的酒客游侠。
清源合上手中画扇,拾起旁边一双竹筷,夹了一口酥嫩的筋(rou),左手轻轻拨开面前这位的纱帘,将(rou)递了过去。
场中无声,尽皆朝着纱帘中那张半遮半掩的容颜看去。
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白了清源一眼。
“宓儿乖,出门在外,老规矩,绝对用真气帮你洗干净了。”
“你倒舍得。”空灵的声音从那张似开似合的朱唇中裹着(rè)气扑在清源拿筷的手脉处,然后张开,衔住清源夹来的饭菜,轻轻咬住,然后咽下,优雅迷人。
一路上,这一幕宓女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刚开始还能有所反抗,只是其后也只能随他。
那些酒客却没见到纱帘之下是一副什么光景,不由有些大失所望。
之前进来的那些个游侠却是频频将目光落在了宓女那的(shēn)段之上,即便衣物已经足够宽松,可腰间勾勒,却是尽显风华。
“别多事。”那群游侠中,一个(tào)在白袍之中的人影出声,“这两人不简单,想寻乐子,出了琅琊阁后,我做东。”
这白袍人(shēn)材外形在诸人中不算出众,只是其开口后,所有人看向清源这边都多了一分忌惮。
正在几人沉默间,又有一波人马联袂而来。
清源望去,一顺的士子冠袍,素色居多,其间有一两位锦袍加(shēn)。
清源多看了几眼,按理说无论是何地文人,都该风流成(xg),怎会成群来这酒楼。
至于钱资,诗(qg)画意,红尘中也求个你(qg)我愿,谈这些岂不俗气。
宓女显然也觉不妥,一双妙目隔着轻纱示意清源。
那帮士子才坐下,便看见了清源,不过只是微微诧异,便无其他神色。
“诸位这次可曾备好文墨,去岁我等可是被那位流云公子丢了好大的面皮。”士子中,一位锦袍公子点完菜后,看着诸人,微笑说道。
“陶公子尽管放心,上次我未入席,使竖子成名,今次定要让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一位士子应声而回。
“这琅琊文会每岁一次,头名者可入阁选取一门惊世武学,更有陇雪姑娘三曲之奖,去岁却白白让这位流云得了便宜。”
众人皆是愤愤。
一边的游侠也听到了这几位的议论,只是鲁地崇文抑武,他们虽然桀骜,却也不敢当众与这些士子起冲突,只是有些不屑地看了这边一眼。
他们进一次琅琊阁,还只是最底层,就得拼命,而这些士子,底层是免费对其开放的,何其不公。
清源将两边反应尽收眼底,手上却没歇着,一块块菜肴送进对面佳人口中,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道薄怒之声响起。
“够了,你当我是饭桶不成?”
清源讪讪收回筷子“武法动静之间不是消耗甚大,不多吃些怎么行。”
“我的(shēn)体经脉早就经过宝药熬炼。”
清源将菜肴送入自己口中,宓女虽不是第一次见这人如此行径,可每次都会略有羞涩之意。
“我不信,若是熬炼得当,你如今怎么也是天人之上,今晚我帮你看看,是否何处出了岔子。”
不待宓女拒绝,清源继续说道“你那剑经也练了不少时(ri),也好看看你进展如何。”
宓女不再多言,她这些时(ri)根据清源翻译的剑经修炼,可是却仍旧无法突破阳神敬丹之像。
“你若有其他念头,纵然你是廷尉之尊,我也不饶你。”
清源吃着剩菜“放心,就算我真的做了禽兽,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宓女一时气急。
这时,那队士子中,有人朝着清源这边走了过来。
清源感觉到对方隐晦落在宓女(shēn)上的那炽(rè)的眼神,不由心中冷笑。
自己至今都未抱上的美人,又岂是这般好相与的。
那士子走到二人(shēn)前,风度摆足“二位,在下……”
“滚。”宓女清冷的声音如同剑锋一般,刺入那人面皮深处。
“你……”那位士子正待说些什么,却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柄软剑架在其脖子上。
这一幕惊起四座。
同行者连忙上前“你是何人,敢在光天化(ri)之下行凶不成?”
“滚吧,今(ri)不想惹事,再多说一句就是死。”清源站到宓女(shēn)边,借机轻轻移开她指着那名士子的纤手。
入手处却是一片温润。
宓女乖巧收剑。
清源手中失了柔荑,有些遗憾莫名。
“阁下好大的口气。”那锦袍公子跨过人群,冷眼相对。
“你是?”
“在下雨桐,本来只是邀客,如今却要请二位过一过牢狱之苦了。”锦袍公子颐指气使,“拿下。”
人群中,几道(shēn)影向二人冲来。
清源见这人行事也算果决,只是这眼光,实在有些愚蠢。
一手自然而然地抽出宓女腰上软剑,另一只手抱住这盈盈一握的纤腰,那隔着衣物也能触摸到的羊脂般触觉让清源心中大呼畅快。
手上软剑却是毫不留(qg)地穿过了场中动手之人的(shēn)体。
剑(shēn)却是不见一丝血迹。
那锦袍公子这才惊觉失策,正想离开,却是左肩一阵剧痛。
不由侧脸望去,一只连着锦袍的断手正掉落在地上,而自己的右手位置却是空空(dàng)(dàng)。
“啊。”一声惨叫,那锦袍公子再也忍受不住剧痛,更别说维持之前的风度翩翩。
清源屈指一弹,将其(shēn)体撞飞,手中软剑划过几道寒光。
“念你初犯,毁你经脉,断你右手为戒,你若有胆量,尽可来无人客栈寻我。”留下一句话,清源将软剑挂回宓女腰上,只是那只手却没拿开。
宓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也未曾呵斥。
出了酒楼,宓女回眸看了一眼还处在愣神之际的众人,面无表(qg)“你太冲动了,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shēn)份不低。”
“所以我留了他一命,不然,这次来就为了杀头老龙,那多不划算。”
“你还有其他谋划?”
“想知道,乖,让我亲一口……”
宓女挣开清源作怪的手,往前走去。
清源虚挥了挥手中的空气,却是有些后悔“且慢,回到刚才的姿势,我们可以再换别的条件。”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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