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懒的抬起眼,打了个没形象的哈欠,「你可以好好洗你的火龙果了。」
「是你?」大男孩瞪了大眼,盯着自己的手出神,咕哝着,「你怎麽做到的。」
「秘密!」我轻巧地绕过他往厨房行去,抛下一句:「下礼拜五和你们酿酒师一起来藏红,我就告诉你。」
我承认我耍了点心机,刻意卖他关子。
他的X子我一时之间还拿不准,隐隐给我有种抓0不定的感觉,不露一手,多谋求一层的保障怎麽行。
经过了这次T验,我就不信他不会好奇我究竟做了什麽。
只要他和酿酒师到了藏红,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旦到了藏红,我就有绝对的把握将酿酒师和他手里的酒留下。
本以为他还会追问一些什麽,出乎预料的他吭都没吭一声,该做什麽做什麽。
这下换我憋闷了,他是真不在意,还是单纯识趣?
我一向最烦别人穷追不舍的问,这回人家识趣的不多问,我该是轻松的,怎麽却觉得浑身不对劲。
人家追问,我烦,人家不问,我也烦。
唉,我怎麽就这麽难伺候。
很快该离开的时候到了。
来时,就只有我一人和一个法棍小包,走时,也无须多做整理,一提即走。
大男孩还在忙着酿他的水果酒,我并不想多做打扰,打了声招呼後便离开。
走在两旁布满马鞍藤的沙地小路上,我思索着怎麽回到高铁站,这里颇荒凉的,是路边拦计程车快还是乾脆打给前天那位司机大哥叫车快些。
突然「隆隆隆隆……」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大声。
当我回首时,一台旧式挡车已至我身侧,x1引了我的目光。
圆圆的大灯被两颗小柑橘般的方向灯夹在中间,颇为可Ai,黑sE和银sE相间的车身依稀能看见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从通T银亮的sE泽能看出车主没少花时间在保养上,看上去怀旧却不老旧,可以说是将它的价值T现到最大。
来人正是刚刚还在酿水果酒的大男孩。
一顶安全帽遮挡了我所有视线,「我载你去搭车。」
接过安全帽,露出了大男孩那明明没什麽特别的表情却总让人有种他正笑着的错觉的俊脸。
或许这就是所谓亲和力吧!
他以眼神示意我坐上後座,「你走太快了吧,我转个身,你人就不见了。」
太快吗?
以往我都只有被嫌太慢的分,被说快,这还是头一次,或许是习惯了台北的生活步调,脚步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习惯了,习惯了。」我笑笑,熟稔的跨上他的後座,就像过去已经重复演练过无数次一样,自然无b。
在台北我一直都有专车接送,再不济我也都自己开跑车上路,鲜少骑车,就算偶尔闲的发慌和霍子煜骑重机去夜跑,我也都自己骑,被载的机会少之又少,用十只指头都数得出来。
不知怎麽的,明明极少做的动作,我却如此顺畅,顺畅到连我自己意外。
面对他的好意我没有任何推辞,一方面是因为懒,这地方偏僻,叫车也不方便,另一方面,是我有意拉近和大男孩之间的距离,不单纯只是业务上的需要,更多的是他这个人对我有种无形的x1引力,促使我想探究更多,了解更多,更何况这时候拒绝了,倒显得格外生分和矫情了。
车身一震,规律的隆隆声再起,「坐好罗。」话语间他催动油门。
突然向前的力量让我不自觉的身T向後仰,为了稳住身形,我下意识的向前抓。
这一抓,入手的不只他那宽大的上衫,还有……他结实的腰身,也一并进入了我的掌中。
他不像是会为了身材而特别去锻链的人,这结实的质感大概来自他平时的劳动吧。
不难想像他搬动那一框又一框的水果,一桶又一桶的酒桶,时日久了,便自然而然的成就了如今的模样。
手心下就算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暖暖的肌肤,而温暖中又蕴含着隐隐的力量。
美好的手感慢慢的侵占了我所有的感知,好想……再感受更多,此念一出,我惊了,赶紧cH0U回手。
当手收回,心头却莫名的有些失落,彷佛是对温暖的留恋,又好像是因那美好离去的不舍。
「呼。」我暗自轻轻吐了口气,还好我手收的快,否则我不敢保证再多待一刻,我的手会不会开始胡乱在人家的腰上游移了。
我小心翼翼的向後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我纤细美丽的手竟然差点就要成为惹人厌的咸猪手。
奇怪,我0过的男人还会少吗,就连霍子煜那妖孽一天到晚在身边蹭我都能坐怀不乱,怎麽一个简单的触碰就让我乱了心神,我平时的冷静自持究竟去哪里?
我心虚的透过後视镜,偷眼看他。
幸好,幸好他专心致志的骑着车,并未察觉我的异样。
一路上并不平稳,甚至有些颠簸,我向後0索,试图寻找後面的扶手,但无论我怎麽努力总是抓空。
回首一看才发现,该Si的,这款车型压根没设计扶手。
无奈下我只能将身T前倾保持平衡,以防自己被颠的摔下车去。
当我坐稳身形才猛的发现这样的姿势让我更加贴近大男孩,鼻息间都能清晰的嗅到属於他的味道,清爽的皂荚味中夹杂着淡淡的甜香,大概是他酿制水果时不小心沾染上的吧。
不自觉的想汲取更多,更多……
我一向对气味敏感,他的香味对我感知的侵蚀可不亚於方才的触碰。
不,我不能让自己变得像个变态,就算他不知情,我也不允许。
一向不要脸的我居然也有矜持的一天。
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只得把注意力寄托在飞快向後倒退的风景里了。
仰望着不停闪过的枯树和湛蓝的天空,享受着最後的一点宁静。
来这里後我便断了所有和外界的联系,没想到断了联系後我非但没有不安,反倒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或许我就是条紧绷许久的弦,渴望着放松。
我想,我羡慕的就是他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自在吧!
偶然间在这里偷了个闲,已经该满足了。
终於,捱到了高铁站。
「别忘了来。」跳下车,我没有道谢,只留给大男孩一个大大的笑容。
转身离开,要谢到藏红在一次谢个够也不迟。
我悄悄的回到台北,并没有急着回公司,也没急着和谁联络,就像蒸发了一般,无消无息的。
艾姊试图联系过我,也来我的住处探过,但我将一切布置的好像没人在家般,连藏红都没去,一晃就是数日。
我若现身肯定会被艾姊压着去开会去争取资格,但那不是我所想要的,所以我选择躲着。
有些心思,我不能也不会让艾姊知道,即便她是我最亲的经纪人。
一坛好酒需要时间去酝酿,一桩好事也该由时间去发酵,才能等到最接近理想的结果。
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後,爆出了一个消息,瞬间让圈内炸开了锅—当红nV歌手「曲雅芙」打压旗下近期颇有人气的新人「宋璇」。
此消息一出,我便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曲雅芙我见过几次,一直以温柔大方的形象称霸最受欢迎nV星排行榜,几次相处下来确实也和她的形象相去无几,我和她没有什麽特别的交情,所以消息的真伪我并不是很在意,真正让我在意的是这件事的导火线—夏初音乐祭。
一个圈子里有些竞争和较量,甚至打压都不意外,人之常情,这些事不论放在哪都会发生,在圈内大家虽心知肚明却不会道破,听听也就过了。
可这件事却没那麽简单,平时这种事就算涟漪早已从圈内扩散到圈外,经纪公司想压下也还容易,不过是价码的问题而已。
但这次是绝对压不下来了,只因爆出消息的是「绝」周刊,他们不附属於任何集团,也不是任何大公司的分支,是的个T,连老板都相当隐密,根本无人知道他们的幕後老板究竟是谁,所以更不易找到施压处。
我等的好酒,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