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过吗?」萧纳德坐在了老妇人对面,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
他身边只带了一个人,卡莉·莱拉奥特。
「除了你们,也不会有人来了吧…」妇人叹了一口气,在她充满老茧的手上,是一枚银sE的戒指,镶着祖母绿的宝石。
「贝尔,你不是正在为选举造势吗?怎麽有时间来看我?」
「葛蕾nV士,只要为了您,我随时能推掉一切行程。」萧纳德回答道。
「哼…还是一样油嘴滑舌,那我就放心了。」
「才不呢!萧纳德以前不是这样…」卡莉趴在桌上喃喃低语。
「坐正。」葛蕾的眼神闪过一丝严厉,见到她要发火,卡莉赶紧打起JiNg神。
「这趟来回要花上一天吧?」
「差不多。」萧纳德点了点头,同时也在看现在的时间。
「别因为我而导致你失势,回去吧。」葛蕾放下茶杯,从摇椅上离开。
「还记得小薰吗?」忽然,萧纳德开口。
「!」葛蕾回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非常JiNg彩。
「她…她…她还活着吗?」
「有一个nV人,和她很像。」萧纳德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面。
「这…这…是她!是她!一定是她!」b起方才的优雅从容、故作矜持,现在的葛蕾更像是放开了自我,无法掩饰她雀跃的心情。
「她现在在哪?」
「她人在O国,已经结婚了,和一位律师。」
「太好了…太好了…」葛蕾低下了头,试图不让人看见她现在红肿的双眼。
「…」卡莉在背後看着萧纳德,内心纠结无b,她不打算阻止他,也不想欺骗葛蕾,等到她哭完,众人也已经很累了,就此告别葛蕾,并离开养老院。
「为什麽要骗她?」卡莉问道。
「…你不觉得,她真的很像吗?」说到这,卡莉再次拿起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夏娃。
「可是…可是你和我都知道,薰已经Si了。」突然,萧纳德紧急刹车,害得卡莉往前倾了过去。
「小薰还活着,对吗?」萧纳德将手放在了卡莉的头上,在他的脸上,挂着非常恐怖的笑容。
卡莉咽了咽口水,急忙说:「对!对…」
「…那个叫夏娃的nV人,是葛蕾的孩子没错。」萧纳德放下了手,语气缓和了许多。
「?」
「我之前查过,葛蕾欠了不少钱,导致她必须在两个nV儿之中选一个卖掉。」
「!」连卡莉都不知道葛蕾有这样的往事。
「她先选了长nV,但依然不够偿还,所以她…也把薰交了出去。」
「那个老nV人!」卡莉握紧拳头,恨不得给她来上一拳,当初明明是说被人强行掳走。
「她和萨鲁格的关系很重要,先别动她。」戴恩·萨鲁格,共和党现任主席,萧纳德藉由一些管道,得知戴恩养了一个地下情人,也就是葛蕾。
只要他能替葛蕾找到她的nV儿,同时也是他小时候的玩伴,葛蕾就愿意出庭作证,这一招必然能使人民对共和党的观感继续下降。
「我其实也没想过,能再次和她见面,而这一见面,居然还隐藏惊天大秘密。」果然,上帝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萧纳德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论我们有没有拉拢葛蕾,只要向萨鲁格亮出这张牌,他拿我们也没辄,甚至还会主动让位。」
「是因为他老婆吗?」萨鲁格的妻子是W国有名的上流名媛,如果报纸上刊登萨鲁格养了一个曾经卖身过活的妓nV,他必然身败名裂。
「我们已经拿下了选举。」萧纳德开着车,一路上非常顺利。
晚上,萧纳德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薰还活着,卡莉蓦地出现了,在她身後是几个小夥伴,他们快乐的围在一起。
「薰,你要吃点东西吗?」萧纳德拿着一块饼乾,另一手是一杯牛N。
「谢…谢谢。」和一般人不同,薰的身T异常瘦弱,脸sE非常地白。
「你妈妈呢?」
「…她今天不会回家。」听闻後,萧纳德微微松了一口气。
记忆中,他只见过几次薰的母亲,印象也停留在她十分严格,如果他们不交出一点东西,甚至不能进她们家。
「饿了的话,来找我!打gg。」虽然在这里玩的孩子都属於居住在贫民窟的家庭,但萧纳德对每个人都十分慷慨,他说这是母亲教他的美德。
「谢…谢谢你。」六岁的薰,伸出了手指,二人相视一笑。
「齁!萧纳德又和薰腻在一起!」卡莉跳了出来,从背後紧紧抱着萧纳德。
「莱拉你很重欸!」
「我不管啦!你们都排挤我…」
他们是一群小孩,不会想到有一天,战争会摧毁他们的家。
那是来自C国的轰炸机,他们一路炸毁了M国前往W国的铁路交通,而这恰好也把郊外的贫民窟也波及了。
小孩子很纯真,他们在Si前都一直认为那是漂亮的流星雨,直到它坠落地面。
「轰轰轰!」
「砰!———」
「…」年幼的萧纳德看着父亲不断搬运石块,试着把压在下方的母亲救出来。
「贝尔,你先跟着人群避难,爸爸马上就到。」他用担忧的眼神送走萧纳德,并继续徒手挖掘,尽管已感受不到手指的知觉。
「萧纳德·贝尔瑞佛,你的父亲呢?」卡莉的妈妈走了过来,这里的人都在等待火车,且几乎都是两个以上聚在一起,所以萧纳德格外显眼。
「父亲需要…」
「砰!———」爆炸声再次出现,那个方向是萧纳德来的地方。
「…爸…爸爸!」萧纳德哭了,他的心智年龄b其他人来得大,在「流星雨」降落前,萧纳德带着卡莉与其他人跑了很远,途中,薰不见了,他非常希望薰是回去找妈妈。
多年後,葛蕾如此说道:「我带她和可耶离开了,但讨债的人依然找上门,我迫於无奈的把可耶交给了他们,把薰藏在阁楼柜子…」
「可是後来…薰还是被他们带走。」萧纳德知道葛蕾说谎了,他特别让木村雀进行调查,当年是葛蕾禁不起诱惑继续欠债,即使散尽家财,她还有一个nV儿能抵押。
对方看见薰的时候,她的身T骨瘦如柴,即使卖不了多少钱,他们还是带走了她。
回忆来到一处地下室。
「…杀了他们,私刑者。」萧纳德坐在皮椅上,眼神就像是在看Si蚂蚁一样。
毫无感情。
「这些都是W国的黑帮指示的!和我无关啊!」作为这些人的头目,瑞文·史坦,现在他的内心非常後悔,怎麽会惹上这麽一个大人物。
「M国和W国g结?」萧纳德挑眉问道。
「买卖的收入,是和他们对半分的,要杀的话,他们也必须…!」
「啪…」瑞文的头掉在了地上。
「没看到瑞佛大人不开心了吗!」私刑者用力的踩在头颅上,把他当作西瓜一样粉碎。
在那之後,他们来到W国,并把当地的地头蛇老大凯文·吉利斯杀了,换成他们信任的自己人。
尽管如此,他们始终没有薰的消息,她是否还活着,一直是萧纳德的心病。
回忆结束,萧纳德又失眠了。
「该睡了,瑞佛先生。」木村雀来了,他这次带着一篮糖果,以及泡好的红茶过来。
他将篮子放在床边的桌上,并转开保温瓶替萧纳德倒好杯子。
「如何?」
「真是周到。」萧纳德笑着接过杯子。
「这红茶是戴尔教我泡的,是B国皇室才能享用的哦~」
萧纳德一饮而尽,露出一丝浅笑:「当初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不,哪会!如果不是瑞佛先生愿意收留我,我就只是个武痴罢了,在这个社会上寸步难行。」木村雀认真地看着萧纳德,倘若萧纳德没有重用他,这时候,他应该还在无聊的寺里练武。
练就一身武艺,又能做甚麽?没有一个真正赏识他的人,其余皆是看戏的观众。
「佐恩也好,戴尔也罢,大家都是受您影响的,而我们的共通点,就是从未後悔这个选择。」
「…雀,谢谢你。」
装在保温瓶的红茶喝完後,木村雀留下糖果篮,向萧纳德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