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大夫为床上的赵丽把完脉,不禁皱了皱眉头。
“大夫,怎么回事?”阮软十分着急的问道。
大夫皱着眉头直摇头,道:“孩子保不准了!”
“那就保大人!”阮软立马毫不犹豫的说道。
大夫摇头,“我只能尽量试试。”说完将众人屏退。
阮软面色凝重,出了房间看见黄皓月正站在门口,见人出来了立马问:“那女子如何?”
“怀孕了。”
阮软叹了口气:“但孩子保不住,性命垂危。”
孩子?
三米开外的姓吴的也听见了这句话,瞪圆了眼睛跑过来,开口便道:“那娼妇怀了谁的孩子?”
随着熊天怒目瞪来,他胆怯的缩了缩脖子。
阮软忍不住道:“你是她丈夫,她怀的是谁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保不齐不是我的!”姓吴的撇了撇嘴,“我一年未曾与她同房,她那孩子难道还能自己怀不成?”
“赵丽不是那种人。”阮软皱眉沉声道:“你莫要败坏她的名声!”
“哼,她名声好坏不必我说。”姓吴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娘们我要休了她,一定要休了她!”
这个想法早就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只不过碍于赵家老子的地位不敢说出来,这次总算是让他逮着这婆娘的把柄了!
阮软咬了咬牙,走到他面前抬脚就是一踹,“给老子滚远点!”
如今赵丽在里面生死未卜,这男的却急着休妻,还满口胡言,说什么孩子不是自己的?
阮软相信赵丽的为人,她断然不会在外与男子偷亲!她曾经为了自己的丈夫,挥汗如水,忍着所有的诱惑只为能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美。
她是位忠贞的女子,断然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反倒是这姓吴的,满口胡言乱语粗劣脏话,若不是因为赵丽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说不准早就与其和离!
此时熊天挥着拳头过来,大喊:“叫你滚!没听见?”
“听,听见了......”怂货立马转身便跑,当然还不忘拉走他带来的女人。
“他娘的,像个怂包!”熊天不屑,“不,就是一个怂包!”
阮软转身走向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情异常压抑。
过了好久,大夫终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面色依旧不佳,开口道:“人命倒是保住了,只不过这身子......日后怕再难怀上孩子了。”
说完朝熊天看去,是这位男子风才火急火燎的将人抱了进来,所以大夫以为他才是里头女子的丈夫。
便嘱咐道:“夫人还需你多多关怀,切莫使其忧心啊。她本身底子就弱,在家终日里郁结于心,恐怕自己早就有了滑胎的迹象。哎,这女子怀胎阶段切记小心,做丈夫的责更应该细心才对!”
他不悦的看着熊天:“好好照顾你的夫人!”
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脑,熊天呆呆的看向阮软,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原本还想为自己辩驳几句的,旋即又想到姓吴的那般混蛋作为。若是此番他道自己不是里头女子的丈夫,恐怕会惹来旁人的非议吧。
罢了罢了,不如不说。
这时候大夫让他跟过去拿药。
阮软便进屋探望赵丽,她正沉睡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也因为方才的疼痛咬出了牙印。
她本是家里追捧的掌上明珠,因着年纪大了便选择下嫁,本以为那男子会对她好的,不料成亲之后三天吵两头。
赵丽也是个脾气暴躁的,渐渐两人开始动起了手,直到后来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无趣了,不再去搭理那男人。
可姓吴的根本不愿过安生的日子,成日里酗酒沾花,在外面享受过了,回来后却骂骂咧咧出口成章。
成天过着这样的日子,赵丽如何能心情好?
“皇妹。”黄皓月走进道:“要是你不放心,明日我再带你出宫看看她吧。”
阮软点头,眉宇间染着忧愁之色。
黄皓月压低声音说道:“先出去吧,有人在外头等你。”
方才出来时边差人给苏羡送了信,汇报行踪。
而那家伙也是个迅速的,明明花玄楼环山绕水来着,怎得他这般快就赶来了?
当然,若是仔细瞧他鬓角间还能看见薄薄细汗,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紊乱。
那家伙可是轻功了得来着,如今这般模样,可见当时有多着急。
阮软看见门前的苏羡,想都不想,下意识转身想要回房,不料那人动作更快,立马侧身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她道:“有话快说。”
“没话。”
“......”阮软很想骂人,但是良好的素质让她忍住了,“没话就走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就是想看看你。”苏羡说。
“呵!”阮软抬头直视他的眼瞳,“你看着我。”
苏羡愣住,呆呆的看着她柔和的面庞,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瞳让他忍不住沉迷其中。
突然,她清冷的嗓音将人拉回现实之中。
阮软道:“看够了吗?”
嗯?
“看够了就走吧。”她一本正经,“我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别用这种深情的眼睛看着我,再见。”
说着,将人往外一推,然后关起门。
苏羡被拒之门外,此刻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
怎么说呢,他家的小阮软......就算是冷漠无情也是如此迷人好看。
“苏兄,你没事吧?”黄皓月问。
“咳咳。”苏羡头次在他面前显得有些不自然,“无妨。”
“那什么,我皇妹不理你吗?”黄皓月啧着嘴,自以为很是苦口婆心的说道:“算了吧算了吧,过段时间她就是别人的媳妇儿了,你再觊觎也没法子啊。”
“要不这样,我们今晚便去逛逛春风楼如何?”
“诶,苏兄,你去哪儿啊!”黄皓月着急的跟在他后面,“你快把令牌还给我啊!男子不得随意进出宫的,你把牌牌儿还给我!”
上次的苏羡美名其曰是借,如今看来分明就是拿!有本事只拿着勾绳翻墙多好,拿着他的令牌不还是怎的回事!
阮软回到宫中,房中的桌上摆着一包黄金阁里的糕点。
“谁送的。”阮软蹙了眉,余光正好瞄到床上的男子,“苏羡,你有毒吧?”
“没有。”他依旧是那副死皮白赖的样子,还朝她招了招手,“上床睡觉。”
“去你的。”
阮软白了眼苏羡,冷声说:“给我出去!”
“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她还没有走出屋子,腰身却被苏羡一把抱住,随后直接扔在了床上。
如今儿天冷了,床上的被子厚,即使摔上去也不会感到任何的疼痛。
阮软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抱紧被子道:“别过来!”
苏羡站在床边问:“为何现在对我这般冷淡?”
“因为你要把我气死。”当然,有时候被也会帅死
“那你不气好不好?”他似在撒娇般,可怜兮兮的看着阮软。
阮软被他这幅“可怜”无助“的模样迷道,舔了舔唇瓣于心不忍的说:“那,那你先回去。”
“可是宫门已经锁了。”
这......都是借口。对于苏羡而言,飞檐走壁的功夫练的炉火纯青,进皇宫就跟进家门似的。
他将腰间的一袋银子解下来,递给阮软:“诺,给你。”
“给我钱干什么?”
“留我住一晚。”他淡淡的说。
转了转眼珠子,阮软指着柜子:“里头还有一床被子,你自己把拿出来铺在地上。”
苏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拿出被子铺在地上,然后躺了上去。过了会,侧身撑着脑袋看向阮软,道:“地上太硬了。”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要赖在这儿的,自作孽,不可活。”
花钱买罪受不是。
她闭上眼睛,侧身对着墙壁不去理睬她,谁料身侧突然沉下来。
“苏羡,你不讲信用。”
无人说话。
“苏羡,你该不会是梦游了吧?”阮软转过身看着他的睡颜,继续道:“作为梦游呢,就是人在睡梦里无意识的举动。你这突然爬床,不会是梦游吧?”
“嗯。”他哼了声,我就是梦游!
“苏羡!”
“怎得?”他倏的睁开眼,黑曜石般的双眸静静定在她的脸上。
一把摁住阮软的后脑袋,将她的脸庞贴在自己胸膛上,苏羡道:“陪我睡觉。”
扑通扑通,是他的心跳声。
阮软屡次想要挣脱无果,气恼下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
男人淡然自若,声线清稳:“再咬一口,你放在我房里的银钱珠宝就当做是我的药钱。”
“拿钱威胁我?”阮软松了口,银牙嘎吱作响。
好吧,你威胁有用。
苏羡的脸却变得煞黑,“钱竟是比我还重要吗?”
“嗯。”她点头,认真且严肃:“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那你和钱有可比性吗?”
“......”
好样的。
苏羡眸底染冰,一声不吭的坐起来,也不知是从哪儿掏出的药瓶,直接塞在阮软的手上,语气冷漠:“给我上药。”
“自己......”
“房里的银子......”
好吧,小女子屈与银两还不成吗?
阮软接过药瓶,没好气道:“把衣带解开。”
他懒懒的张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