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珠公主!”
乐如低呼,立马垂下脑袋跪在地上,其余的丫鬟们也都被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出。
庆珠公主,生的一双上挑的丹凤眸,长眉连娟,水蓝色的连襟长裙衬得肤色更加通透,卓约姿态大方,双眸朝下微微睨着,气质逼人。
她双手搭在小腹前,站姿端庄,道“你们这些丫鬟愈发没得规矩,怎可与公主同席而坐?”
阮软站起来,“是我让她们和我一起玩的。”对丫鬟们说道“都下去吧。”
“是。”
丫鬟齐齐退到阮软的身后,此时庆珠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此女穿的粉衣罗裙,双瞳剪水,顾盼生姿,看上去便是讨喜好相处的。只是风采与丫鬟们同席而坐,有失体统。
公主便是该端庄大方,仪态万千。
“早就听闻父皇册封了思淳公主,这不,我这做姐姐的特地前来拜访了。妹妹果真如传闻一般活泼可爱。”庆珠亲热的握住阮软的手,“妹妹该不会嫌姐姐的烦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
阮软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怎么会呢,姐姐,您来这儿让妹妹受宠若惊呢。早该是我去拜访姐姐的,今儿个让姐姐亲自过来到,这是妹妹的失礼。”
姐姐妹妹的一口一个的亲热,倒让庆珠有些尴尬,唇角不自觉的抽了下。
两人坐下后寒暄了几句,阮软一一应答着。
庆珠垂了垂眸,问“今儿个原本是打算让庆宝妹妹陪我一同过来的,但又不知他是否已经过来看望妹妹,便没有前去相邀。”
这是在套话打探消息来了。
阮软装作没听懂似的,淡淡的喝着手中的茶水,神情冷淡。
见她不接话,庆珠又道“你可曾见过庆宝阿姐?”
阮软摇头“不曾见过。”
“也是。”好像觉得这个答案才是理所当然的,庆珠摸着阮软的手说道“你二姐性子寡淡,平日里又不近人情”
她用指尖捂在嘴上,“瞧瞧我怎得说话的。其实那些话呀,也是平日里她的丫鬟说出的。这听的多了,竟说自己的妹妹不近人情起来了。”
她捂着嘴巴笑了笑“其实你庆宝姐姐就是不喜与人交谈,也没有旁人口中传的那般,说什么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她拿着帕子捂着唇笑了笑,“若到时候见到你二姐了,千万不要介意她对你冷脸。若是受到什么委屈啊,尽管来跟姐姐说,我替你做主儿!”
阮软做出很感动的表情,一把搂住庆珠的腰,声音软糯“姐姐,你人真好。”
“你这丫头。”她笑着说“父皇都说了,你是流落在外的妹妹,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如今找回来了,做姐姐的们自然要对你好些。”
几番说辞后,庆珠终于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妹妹也当早些休息。”
又补充道“过会儿姐姐让我宫里的人啊给你送些燕窝来,最是补身子。”
阮软没有推辞,说道“思淳在这儿谢过姐姐。”
待人走后,阮软瞬间往贵妃椅上一躺。
敷衍累了,她得休息一下。
这些天里,倒是有不少人送来了贺礼,什么名贵珠宝首饰,还有一些大家的画作阮软一一收下,并让让乐如全部收好。
全部放进箱子里,她突然想起藏在哈哈阁的首饰金银,基本上都是苏羡所赠,比现在当公主得到的数量还要多,看上去还要名贵。
苏羡,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阮软坐在椅子上问“乐如,我人出不去没关系,但是能送一封信出去吗?”
“乐如?”
阮软喊了好几声,那正在收拾箱子的小姑娘都毫无反应。
“你怎么了?”阮软拍了下乐如的肩膀,只见她突然吓了一大跳,手中拿着的玉镯子直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四分五裂。
乐如立马跪了下来,惶恐不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阮软蹲下伸出双手将人扶起,“就是一个镯子而已,能比人命还贵吗?别动不动就说什么该死不该死的都好好的活着。”
乐如听见这句话,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皱眉问“怎么回事?”
“样儿,样儿”
“样儿怎么了?”阮软这才想起来今儿早晨到现在都还没看见样儿。
乐如一边哽咽一边说道“样儿,样儿,没了”
心头一紧,阮软拽着乐如冲出门外,有侍卫立马围上不准放人出去,阮软冷眸“让开!”
侍卫拱手道“公主见谅,皇上交代过您暂时不准离开了这间屋子!”
“让开!”阮软再次狠下声,眼底凝了冰霜。
“望公主赎罪!”
侍卫们纷纷下跪。
阮软见状,立马抓住乐如的手腕往外跑,“带我去见样儿!”
穿过人群,阮软直接推开围上来的那群侍卫。
他们毕竟是男子,虽然嘴上说着不准,但奈何人家是公主,倒也不敢真的做些伤害到阮软的事情来,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公主!”
阮软的身后跟着浩浩汤汤的一群士兵,直到来到样儿的房前,所有人停下脚步。
乐如从踏进院门的那一秒便浑身颤抖不止,当阮软要推开房门时,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公主,不要”
收紧五指,阮软攥了拳头,抬脚将门踹开,只见样儿了无生息的悬挂在房梁上,尸体已经僵硬。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阮软指尖发颤,泪水不自觉的盈眶。
“不知道。”乐如看见样儿可怖青紫的脸庞,无措的抱住双膝蹲在地上。
“昨夜里样儿就已经被吊在房梁上了,但是管事嬷嬷说不用管她”乐如声线发颤,“我们都不敢管,都不敢”
阮软还能记起前几日打牌时,样儿那双灵动的脸庞,而如今却死不瞑目。
“管事嬷嬷呢?”阮软冲外面道“把管事嬷嬷叫来!”
很快,一个灰黑衣裳的胖嬷嬷走进来对着阮软磕了个头。
此时样儿的尸体已经被侍卫放下,用白布盖着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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