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睡好。”阮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回答。
每每午夜,总是梦见娟涟被割喉的场景。红夫人歹毒狠厉的脸庞沾着鲜血,狰狞的冲她喊,你也想来一刀吗?
阮软梦及心惊,久久没办法回过神来。绕是再胆大的人,头次见到这般场面还不需要缓几日。
吴夫人见她这般忧郁的模样,肚子里的话脱口而出,说道“是不是没有女子相陪,睡不着?”
“”阮软道“我不是好色之徒!”
“别装,男人怎么会有不好色的?”吴夫人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
朝柱子后面挥了挥手,“彩儿,出来吧。”
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是她的小姑子,吴彩。因着是家里的庶出,不得长辈喜爱。自从赵丽嫁过去之后,成了吴夫人,便与这小姑子感情甚好。
此人看似娇柔,可内心里头有股子倔强和执着,让赵丽很是欣赏。
自从吴彩听说嫂每日来旧院减肥,她便对这位阮公子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帮助并且鼓励女子维持自身形态。
嫂子说此人虽日日与女子们打交道,但却从未见过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向来都是彬彬有礼。
虽然赵丽经常会打阮软的趣儿,但实际上是在暗中试探。
吴彩行至阮软面前,行了礼“小女子吴彩,见过阮公子。”
本在树下乘凉的阮软立马站起来回之以礼,“小生阮软。”
“我知道你的。”她刚脱口而出,又立马把声音收了回去,显得比较矜持“阮公子,今日来是想让您帮忙看看,我这身段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牵着色裙摆转了一个圈,优美婀娜的身段尽显无遗,宛若蝴蝶蹁跹,分外好看。
阮软如实回答“无可挑剔。”
吴彩喜上眉梢,用帕子遮住勾起的粉唇,想要问一句,那你喜欢吗?但内心的矜持还是拦住这句话。
她是个进退有度的女子,不可过于着急。
接下来的几日,吴彩天天都会带着自己煲的汤来,若是阮软不喝,她便双眼汪着水,可怜兮兮的看着。
身旁的夫人们眼见着变瘦,自己却逐渐开始发胖,阮软终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她坐在大树下,手里捧着一盅鸡汤,对面的吴彩含羞看着自己。
“咳咳。”
将鸡汤放在一旁,阮软对她道“吴姑娘,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等等!”吴彩捂住脸羞涩的笑起来,“你先将鸡汤喝完。”目光满满盛着期待。
阮软小口小口的喝着,汤汁不腻嘴,不腥不淡,入口适宜,汤里头还飘着几颗颗粒饱满的红枣,让人看了便立即食欲大增。
阮软嚼着枣儿,别过小脸。她总觉着吴彩看自己的眼神过于,热烈。
这些情况已经不止出现一次,每次在各位夫人运动后,无比疲劳,阮软便会给她们讲些红楼又或是穆桂英挂帅,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
每当其他人一脸兴奋或是津津有味的时候,吴彩总是捧着下巴一脸花痴状。
此时她见阮软不理睬自己,撅了撅嘴巴,双目认真的看着她。
“好生俊俏,就连喝汤也是如此儒雅。”吴彩情不自禁的称赞说道。
“噗。”
阮软没忍住,一口鸡汤直接喷在地上,唇上乖着晶莹的汤汁儿,结结巴巴道“你,你”
姐妹,我是女人,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阮软更加决定要说出实情。乃何她刚才那一喷,引的所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吴夫人的最为激动狡黠,恨不得现在就将吴彩和阮软两人的脑袋摁在一块儿。
“那什么,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阮软又将这句话说了遍。
“等等!”
吴彩做出制止的动作,右手摸了摸胸口,里头装着的小心脏就和在跳舞似的,扑扑通通的快速且无节奏。
声音仿佛就响在自己的耳边。
不远处也传来其余人的交谈声。
“她们是干什么啊?”
“阮公子好像要对吴妹子诉说情谊。”
“她们两啥时候好上了?”
“你不知道吗?都已经眉来眼去好多天了,奸情早生!”
吴彩“”真是羞死人。
阮软“”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只是觉得男装行走江湖便利,并不是用来泡妹的。
两人的脸同时涨的通红,阮软本就长得嫩,此番看上去就像个奶油小生,最得闺中女子喜爱。
“我们,我们去别处说。”吴彩小声道。
说完转身跑开,阮软见着只能放下手中的东西追过去,两人来到旧宅的后院墙下,相互朝对方看了眼。
阮软不知怎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索性闭上眼睛直接说道“其实我是个女人。”
一秒,两秒,三秒
寂静无声。
她睁开眼睛,只见吴彩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双眸子像铜铃般大。
“你,你”她不可置信的摇头,“你怎么可能是女子。明明,明明看上去”
清秀的像是女子,但,但
“你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这般潇洒,你懂得的东西也不是女子该有的,明明就是个饱读诗书的男子,怎会”吴彩想起平日里阮“公子”话语的幽默,便笑道“你定时与我说笑呢吧。小坏蛋!”
娇嗔一声笑了。
小,小坏蛋?阮软感到一口血瘀堵在嗓子眼,吐不是吞也不是。
于是乎,索性拿起吴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一秒,两秒,三秒。
阮软亲眼见证一个女人的面色由红转变成青色,立即心虚起来。
“放开你的手。”
一道空灵的声音打破寂静。
苏羡从墙外那颗高大的树上跳下来,站在苏阮软身旁,目光如刀似的射在吴彩的手上,吓得人家下意识缩回手。
“你怎么来了?”阮软吃惊的看着苏羡。
吴彩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苏羡,他怎么会突然从大树上跳下来?还是说这人早就呆在上面,听完她们所有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