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武台上。
今日是流云与修竹二位师兄值班,负责裁判调停、维持秩序。
看着记录本上登记得对赌b武双方要求,流云匪夷所思:“魏重台想让红玉去魏家做幕僚,这算怎么回事?意在折辱师妹?”
“我看看。”修竹凑过来一看,“哟,红玉挺识货,管他要三丈水云缎,这料子用冰蚕丝制成,魏家一年才做多少。”
不待两人多言,魏重台和红玉各就其位,相互执礼。
红玉昨晚想了半宿,与魏重台这样手段极多、法宝如星的人对战,就不能用朴素基础的装备。
闻绎与甸因一战中,红玉收获不少战利品。她以朱砂在幽光鳞甲上绘符,分别做成灵力回复阵和防护阵的阵眼。
刚一上场,红玉双手变换间将十七片幽光鳞甲打入木台,结成圆阵,而她恰好在大阵中心。
“你有没有听过画地为牢?”魏重台叹她聪明反被聪明误,放出三条不周火山的吐焰蛇,向红玉蜿蜒爬来。
红玉银钉一挥,却钉不进蛇皮,被那擀面杖粗的菱纹花蛇轻松抖落。
“不周火山地处沙漠,你别看这蛇细小,可蛇皮却是十成十厚。”魏重台展示自己的新宠,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他拿出一把飞刀向红玉钉来。
红玉身轻如燕,轻松躲过飞刀攻击。
她随意拔出地上两片幽光鳞甲,向吐焰蛇七寸划去,她就不信,蛇皮再厚抵挡得住从蛟龙继承来的鳞片吗?
魏重台见她向前,化拳为掌向她头顶攻来。
红玉刚划断一条蛇七寸,感到掌风凌厉破空,急忙拎起另一条蛇向魏重台处伸去。
傻蛇受人摆布,魏重台虽躲得及时,手臂处的护甲还是被烧出一个大洞。
他向后退去,红玉紧追不止。
她仗着身轻T软,行动迅速,一手抓着七寸,一手以蛇头为笔在魏重台四周划出焰圈,然后将蛇一把扔到魏重台身上。
哪有那么容易?魏重台冷笑,躲过吐焰蛇,抓住红玉胳膊。
两人开始拳搏,步法凌乱中,你一脚我一脚将吐焰蛇活活踩Si。
“我天。”秀慧叹为观止,“这两个人都挺心黑手狠的。”
“我觉得魏重台赢面大点。”关象每接话。
台上,四周火焰越烧越近。
红玉见状使出梯云纵一跃,魏重台从她身上拽下来一块儿白sE袍角,也凌空一纵到b武台另一端。
红玉回到灵力回复阵,把幽光鳞甲重新打入,效果不错。
魏重台对在腰间铁鞭上结下追踪印,长鞭直冲红玉而去,铁鞭与防御阵的灵壳相撞,火花四溅,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这鞭不是凡品。”茂林点评。
“用作阵眼的鳞甲也不是,他们陷入僵局了。”李秀慧补充。
好说,他也不止这么一件武器。
魏重台拿出一柄长剑,几步跃来,从正上方俯冲而下,攻向红玉头顶。
红玉不能冲出防护罩,否则就会遭遇两面夹击,可在内也闪避不及。
红玉无奈,倒在地上翻滚,魏重台毫不留情,剑尖好几次恰好刺在红玉身前。
“要不要点到为止?”流云有些担心红玉安危。
修竹摇头:“红玉还在努力呢。”
只见红玉攒着力气,一跃将魏重台扑倒,两人在小圈之内仰卧搏斗。
红玉掐住魏重台脖子,魏重台g脆利落地想要卸掉她的关节,两人一时间难解难分。
九节铁鞭即将攻破防御阵,红玉把魏重台当做盾牌,两人上下翻滚。
“这一鞭,还不知会打Si谁。”眼见要鞭入红玉后心,红玉刹那翻过身来。
魏重台危在旦夕:“九节,回来。”铁鞭听话地缠回他腰间。
是场苦战,两人都狼狈不堪。
谁都不肯先放手,只是相互绞杀,盼对方T力不支。
红玉默念任务途中悟出的御物决,一、二、三,三枚幽光鳞甲拔地而起,划过魏重台的双臂和咽喉。
红玉脱身,魏重台喉咙留下一条血线,正汩汩流出血迹。
红玉继续默念御物决,所有幽光鳞甲一泻而出。
“停。”魏重台及时叫停,“是我输了。”
“红玉胜。”流云高声唱道。
魏重台周身挂彩,是此生第一次如此狼狈。他却不恼,只低声对红玉说:“里耶规矩太严,并不适合你。有朝一日你若无法留在这里,不妨考虑下我北海燕家。”
红玉笑说:“我记下了。”
远处秀慧和关象每走来。秀慧祝贺她取得胜利。
关象每问:“你那水云缎打算做什么?”不知有没有他的份。
茂林笑道:“红玉费劲力气拿到三丈,关兄竟然还想分杯羹,可太不厚道了。”
关象每挠头笑:“就是问问、问问。”
“还没想好,许是做些荷包、剑套之类的吧。”红玉笑。
里耶千英冢。
闻绎在千英冢中安置纯钧,在剑冢中遍寻灵柜,纯钧却一次次被排斥而出。
闻绎叹口气,他明白过来。
纯钧沾染过太多无辜生灵的血,这与里耶道义已经违背,再不能为门派所容。
剑尚且如此,何况是人呢。江雁回是对的,他再也回不来了,而这里也不再是他的家。
他把纯钧丢在炼丹炉的真火中炙烤,镀金镀银、镶玉嵌珠纷纷零落成灰。
通T洁白的纯钧本T再次从火中跃出,不舍地在剑冢庞打转又被弹回,低落地绕着闻绎转圈。
闻绎轻抚剑柄:“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寻个好主人,斩尽天下不平,总有一天洗刷怨气,你就能重回剑冢。”
说罢把它cHa在剑冢外的空地上。
纯钧震颤嗡鸣,仿佛在回应闻绎。
正心谷。
红玉每日运转天地灵气,修炼却收获甚微,只能自己万般尝试。
碰巧南岭仙长外出,最近也没有什么术法课程,只能自己闭门造车。
正心谷外一处园圃。
红玉坐在的田埂上托腮沉思。
种菜的老翁带着斗笠:“小姑娘可是有什么困惑?”
红玉如梦初醒:“不好意思老伯,耽误你种菜了。”
“不妨事。我看你坐了很久,是有什么事吗?”
这老伯气质脱俗,红玉不禁倾吐烦恼:“我曾见过得道的仙长,剑能随心动、随意动;甚至我一届的同门也能用家中法诀类似做到。我将真气注入物,无论念什么法诀,却不能如此。”
“你灵气注入的可都是凡物?”老伯问道,看红玉点头,便点拨道,“只有法器才有灵蕴,方能与灵气相和,牵引而动。普通物品自然做不到了。”
“听您谈吐原是位仙长,恕弟子眼拙。”红玉施礼,“只是弟子尚不知去何处能寻一法器。”
“你是刚到里耶,所以不知吧。”老者向东边一点,“那儿是里耶千英冢。Si去英雄的剑都cHa在他们坟前,只有有缘人才能被剑认可,从而将剑拔出。你不如去哪儿碰碰运气。”
红玉再拜谢过。
正心诚意,格物致知。这是通明阁训。
红玉诚心诚意想寻一件毕生相伴的法器,可无论刀枪棍bAng戟却没一样能拔出来。
这些兵器脚下像生了根,看不上她做主人。
红玉有些灰心,却没有放弃,最后向剑冢走去。
还未进去剑冢,便在剑门前看到柄剑,它通T雪白、没有纹饰,素净级了。
却挺合她的眼缘。
红玉刚要尝试去拔,这柄剑竟自己朝她飞来,围着她打转。
红玉心喜,轻轻握住剑柄,感受它的嗡鸣。
就是你了。
纯钧不是把寻常的剑,在江雁回之后,它又选中了红玉。
谁知它的两任主人,都那样毁誉参半。
让剑的风评也模棱两可起来。
但只有一样,天下人都敬怕它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