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承受?就是疼吧?皇甫景宸不在意地道:“你放心吧,我能撑得住!”
“嗯,行针能帮你治疗内伤,导回散乱的真气,解决你身体里面的隐患,但是……”夏文锦神色略有些怪异,吞吞吐吐地道:“不仅仅是疼,还有……可能会有些失控,你……你一会儿一定要保持清醒!”
失控?
皇甫景宸有些不解,疼到失控?
几度生死关头下来,能活着,疼又算什么呢?
不过,让文锦说得这般艰难的疼痛,到底到什么程度?还是说,不仅仅只是疼痛?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保持清醒!”
夏文锦松了口气,道:“那我就开始了!”
晏南双手端着托盘走进院中,刚刚皇甫景宸和夏文锦相对饮茶的树下石桌空空了,至于一壶茶和两个茶杯,仍然散发着袅袅热气。
晏南放下托盘,把几碟点心小心地端出来摆放好。点心很香,不过他耸耸肩,并没有再吃。
看一眼主屋,晏南正准备走,突然听见屋里传来动静。
他微微一怔,走近两步,只听里面道:“文锦……我,我难受……”
“一会儿,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文锦,我……我受不了了,我,我想……”
接着,奇怪的声音,还有少女压制的略带慌乱的惊呼。
“哧”这是衣衫撕裂的声音。
晏南吓了一大跳,他家公子这是狂性大发了?
诚王府里家教甚严,不许出入青楼,不许流年花丛。在别的富贵人家,男子到了十五六岁,定会给他安排通房丫头,教他男女之事,但在诚王府里并没有这个规矩。
当时有嬷嬷隐晦的提醒诚王妃,该为世子准备通房的时候,诚王妃怒了,说世间哪有这样的规矩,她的儿子以后会娶心爱的姑娘为妻,若是先就有了通房,对他未来的妻子何其不公平?再说,难道丫鬟就不是人了吗?她们的贞节就不重要吗?以后不许再提通房的事儿,诚王府不会有这样的规矩。
当时诚王妃还狠狠地剜了诚王一眼。
看懂她眼神的诚王赶紧道:“雪儿说的对,本王今日就立下家规,本王的子孙后代,谁都不许有通房。要是在没有遇上喜欢的姑娘的时候,就先失了身,以后有什么颜面面对喜欢的人?本王当年就没有通房,不也一样过得很好?”
这件事后来被当成家规,在府里传开去,下人们大都知道。
其实不仅止诚王世子,就连他们三个随侍在世子身边的,都还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呢。他们也一样守身如玉,期待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
晏南很清楚,他家世子对于这件事应该还很陌生,怎么突然就狂心大发了?而且似乎还是强行的,听人家姑娘慌得声音都变了。
“黄铮,你别这样,你……你答应过你会保持清……唔……”
晏南:“……”
他家公子竟然突然化身成了禽兽,竟然强迫人家姑娘,这这这这要是在被王妃知道了,是要实行家法的,他该不该阻止呢?
晏南的手都举起来,想要拍门了,但他又默默的收回手。
算了,看世子这样子都已经箭在弦上了,而且这位夏姑娘好像就是世子喜欢的姑娘,不过是把好事提前,他要现在敢进去,万一世子发怒把他打发到秦州去,那他就只能哭了。
他赶紧的退步出了院子,并把院门关上了。
屋内。
夏文锦在行针,清凉柔滑的手指尖,偶尔会接触到皇甫景宸的肌肤,皇甫景宸正沉浸在放松与喜悦之中,突然,一股锐痛突然直冲他的心脏,好像一柄剑狠狠的刺了进去!
皇甫景宸眼前一黑,刚刚心中的旖旎与美好瞬间破碎,哪怕闭上眼睛,仍然感觉,眼前金星直冒。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背上在行针的手一顿,接着,夏文锦的动作不慢反快,手指连点,每一下都极重,指尖似乎要将他背上戳出一个洞来。
随着夏文锦动作越来越重,皇甫景宸觉得身都痛得要炸裂开来,好像有一座山沉沉的压下来,要压断他的背脊。
这样的内外夹攻,似乎要将他碾成粉末。
皇甫景宸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身犹如进入滚油之中,在煎熬蒸煮,如果是昏迷着,也许疼痛会减轻,可他却无比清醒着,承受着这样的疼痛。
身后夏文锦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诧和一丝丝的心慌:“糟了,弄错了!”
原本无比相信夏文锦医术的皇甫景宸,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中有如遭到重击。
他正疼得头昏眼花。
如果是治疗本身带来的疼痛,哪怕再是难以承受,至少在心中也充满了希望。但如果是过程错了,会遭遇什么谁也不知道。
身后少女惊慌失措的声音,带着几份惶然和无措。
皇甫景宸疼的眼前发黑,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道:“文锦别着急,错了就重新来,我不疼!”
刚刚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在怎么样流动,但随着这一分心,那原本好像挺乖顺的气息突然炸开一般,向身的筋脉冲过去,向四肢百骸散发开去。
这一下的疼痛比刚才距离十倍,皇甫景宸牙齿咬的咯咯响,还是忍耐不了那样的疼痛,又是一声闷哼,接着就听见夏文锦的轻笑声:“嗯,不错,我都这么说了,你还能忍着,心性很沉稳!第一步已经完成了,现在进行第二步,接下来就不仅仅……只是疼了,你一定要保持清醒,注意了!”
皇甫景宸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原来刚才文锦只是在试探他。
还真是调皮呀!
这才是文锦的真正个性,之前他遇到她的时候,她不就一直这么调皮吗?
那时候他身穿男装扮成一个少年,知道他厌恶龙阳,就故意逗他,还说要帮他暖被窝。
唔,暖被窝?
如果当初他答应了,会是什么情形?
皇甫景宸脑中突然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