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那你找吧,你们兄弟的事,与我无关。」曲情故作冷漠,一副若无其事地又坐回了篝火旁取暖,她只知道鼻子已经冻得快要没知觉了。
萧永逸X子急,也不与她废话,迳直闯入了禅室,片刻,又风一般刮了出来。
「我兄长呢?」这回,萧永逸难得没有将疾风随意出鞘,他质问道:「你方才分明是和他在一起!他人呢?」
「治毒去了吧?你问我一个小小路人,我怎麽会知道?」曲情连看都不看他,专注於烤火,将手掌烤得暖乎乎的。
「你别跟我装傻!你一个小小路人,竟使得什麽鬼蜮技俩,将我兄长藏了起来!」作势又要拔剑。
曲情叹气,她当初究竟怎麽写这种莽撞妈宝当男主角?
戚旖旖还不到Si的时候,所以曲情不担心自己会Si。原本此行的目的是要与男主角邂逅,让剧情按照原作那样进行,若要按照原先的计画目标,曲情此时大可以临阵倒戈,将白狐供出,以此向萧永逸献殷勤,博取一点好感度……可是,她怎麽可以做这般忘恩负义的小人?
如今……还谈何两情相悦?曲情自己便对萧永逸反感得要Si。
黑刃又不知地几次地架在曲情纤细的颈项上,萧永逸喝道:「说!」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突然一阵热血上涌,猛然站起,也不顾那锋刃锐利,萧永逸倒是被她莽撞动作吓得一收剑锋。
她怒道:「Si了!」
萧永逸本就不太好的脸sE登时一片铁青:「什麽?!你骗人!」
「我将他葬在山神庙的後面竹林,你自己去看他!」曲情没好气,五指并拢指向庙後方方位:「请自便!」
「怎麽可能?」萧永逸懵了,墨蓝sE的眸子瞪得老大,倒退数步,梦呓般道:「你……为什麽要咒他Si?九尾狐……九尾狐不是不Si的吗?」
「他中了五衰毒,你不知道?他中毒至深,已经五感尽失,唯一所求只是不愿Si在萧家!」曲情恶狠狠道:「你最後去看他入土之地一眼会Si吗?!」
「我不信!」萧永逸大叫着又跑进禅房,里里外外地再搜过一遍,再出来时,神sE哀绝:「你……你所言非虚,他不在这里……他真的……?」
萧永逸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那就是他太过於耿直,原作里没少被戚旖旖捉弄,而正是有JiNg明的戚旖旖在身边,萧永逸才在接任掌门後才得以服众,毕竟一派掌门若是太容易受骗上当,将来也不会有人跟随。
曲情已经暗自偷笑,面上却毫无破绽——这可归功於她在学校被恶霸欺凌时练就的演技,毕竟装可怜超过一分讨人厌,少一分又嫌假了。
「你傻傻地叫嚣着让他救你的母亲,可知道他自己已经药石罔效?」曲情表露出一丝痛sE,捧心道:「我这个路人都要为他抱屈了!被暗算中了这麽严重的毒就算了,弟弟还要在他绝望出走之际拿饯行酒给他下封灵散,就只为了要强留住他,害得他只是用个御剑术就得忍受椎心之痛,这不是往Si里b是什麽?」
萧永逸持续後退,漆黑的疾风剑已然垂下,颤抖不已:「当真?哥哥什麽都与你说了……他……」
曲情乘胜追击,铿锵有力道:「他Si了!」
萧永逸脸sE惨白,颤声道:「你当真将他葬在庙的後方?」
曲情点头,做出事已成定局的惋惜模样,柔声道:「去送他最後一程吧。」
萧永逸手中剑已脱手,摔在地上发出凄厉剑鸣,他眼角发红,问道:「他最後说了什麽?」
演技如说谎,须添三分真,曲情也配合地挤出一点泪水,故作哽咽道:「他说只是睡一会。」
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口,萧永逸瞬即泪如雨下,嚎啕道:「哥哥!!!真的Si了吗?他……他受伤的时候,总不愿让我担心,常常拿这话搪塞我!如今……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吗?」
萧永逸自顾自说罢,便按照曲情说的冲出了破庙,一路连哭带跑,朝山神庙後方竹林而去。
曲情一看他走远,立刻擦乾眼泪,手往山神像下方石座凭空一扯,竟将一件透明披风拉了下来,而倚靠在那处的,正是昏迷中的白狐!
还好在萧永逸找上门前,她就已经将白狐转移到神像石座与墙壁间不起眼的缝隙中,加上这件有隐形效果的法器,将人藏得严严实实,她连忙上前探实白狐的脉搏与鼻息,平稳均匀,毒似是解了,只是人还未醒来。
她前一刻才看着白狐差点咽气,也不很确定喂下的九转五灵丹是否能顺利对五衰毒起到作用,毕竟本作从未有过这种桥段,写作跟实际C作还是有点落差的,她自己也不知白狐能不能活下来,心里慌乱无b,又怕萧永逸不若原作好骗,整个人战战兢兢,方才的哭腔其实也算是真情流露了。
白狐轻闭双目,侧头斜倚在石墙上,一头扎得松散的雪瀑倾泻而下,与醒时飘然若仙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沉静如水,一派宁和柔软,曲情忍不住伸手顺了顺他肩上几缕纠结的发,果然0起来与她所想不差,似用雪捻成的冰丝,清凉顺滑。
曲情将一直藏於怀中的狐丹塞到他怀里,重新将隐形披风披上这方角落,悄声道:「就此别过。」
她脚踩轻灵靴,果断跃出这座山神庙,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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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萧永逸虽然耿直,却也绝对没曲情想得那麽笨,下山的路还走不到一半,後头便闻御剑之声笔直朝曲情风驰电掣而来,曲情索X也不跑了,就停留在原地等着他追上,她望着那一抹漆黑剑影,脑子里飞快运转,开始思考找上来的各种可能X和应对之策。
不多时,萧永逸便停在曲情面前,翻身下剑……下了御剑。大概是刚刚受了刺激,他的神sE已经平静许多,暗蓝sE的眸在夜里如一点寒星。
「萧……公子有何贵g?」曲情观察着他,不动声sE道:「可否不要再为难小nV子了?」
「那些话,是家兄让你和我说的吗?」萧永逸一改先前激昂的声调,话说得有些气虚:「他……宁可谎称自己Si了,也不愿意再与我扯上关系?」
果然作为男主角,是还没那麽智y啦,否则当初也出不了版了,虽说就算出版也根本没卖多少……
曲情摇摇头,决定如实道:「他是真的中了五衰毒,命不久矣……」
她继续说:「你母亲曾是毒圣蔺清的弟子,嫁给了你父亲才归於回风剑派……这种毒方并不多见,寻常人又怎麽会平白无故下在回风剑派的掌门养子身上呢?你的眼睛就没擦亮过吗?这种毒可不是人人能解……」
完了,话一说出口,曲情便深感不妙,正所谓祸从口出……她一不小心就说得太多了——既是毒圣,在江湖的名声自然不会太好,萧夫人曾是毒圣门下也是她一直想要隐藏的一段晦暗过去。
一道黝黑的剑光挟风雪而来,再度顿在曲情的面前,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还是被吓了一跳,心口骤缩,踉跄地往後退。
「你说你没涉足江湖,但懂得也太多了。」萧永逸生得浓眉大眼,向来很有亲和力,可现在却令曲情胆寒,他这是动了杀心——男主角何曾对nV主角起过杀心?还是因为,曲情不是nV主角?
他语调森冷,步步进b:「你究竟将我哥哥怎麽了?」剑尖已经袭上曲情的肌肤,他顿了顿,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降临在这个世界以来,曲情因着Si过一次,已经没什麽好失去了,是以对於这里的生活不算太上心,这个世界与现世截然不同,每日起床、吃饭、学习,总觉得都是在过别人的人生、做着别人的事情,而此刻,曲情终於第一次感到真真切切地前所未有的恐惧——就算这是别人的身T,但她的确是在这身T里活着,而只要活着,就绝无可能不怕Si。
她望着那张她本该无b喜Ai的面容,如今已是恶鬼修罗,她整个人被b得退无可退,伤腿崴了一下,後背撞到了一棵树上,冻人的剑锋再次划伤她的颈脖,热血从伤处滚了出来,又很快在冷风中凝结。
可是……即便赴Si,也要在那之前搏一搏。
「你既然不信,又想要听我说什麽呢?」曲情发现自己Si到临头反而分外冷静,她不禁驳道:「因为你早就已经信了。正因为我说了实话……你才想要杀我!如果我想要活下来,就不能说实话,是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必定得是假话––所以,你才说你一个字也不信,对吧?不过就算你再怎麽想杀我……你也别忘了,你哥哥之前是怎样都要保护我的。」
这很显然是作Si的一连串发言,洗脸一大波之後再把人家兄长搬出来警告对方不准生气,曲情说完长吁了一口气,而颈边的墨sE剑锋兀自颤抖不已,似犹豫着该不该下手。
心跳急速狂奔起来,萧永逸深蓝sE的眼眸锋利如刀,他举起黑剑——这次,已经无人会来救曲情了。
她徒劳的闭眼,一阵劲风呼啸而来,却没感觉到丝毫疼痛,「嗷呜!」耳际传来奇怪的犬声。
甫一睁眼,便见巨大的狼头滴着血,翻着白眼SiSi地瞪过来。
温热的狼血溅上了曲情的面颊,她靠着树g,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别叫啦!」萧永逸黑剑cHa着狼头,一手摀着耳朵,一副很受不了的样子:「你想引来其他的狼吗?!」
「你……」曲情哆嗦0了一把脸上的狼血,颤声道:「你不是想杀我?」
话一出口,曲情便後悔了,因为萧永逸刚才微有松动的表情又蓦地沉下来,他挥开剑上Si透的灰狼,将剑上的血迹反手在护腕上擦了两下,「你说呢?」
太没出息了!竟然被原作中本应很好Ga0定的小N狗吓得腿软,可是曲情又能怎样呢?她只是个普通人,而他们则是书中的人物,根本无法拿普通人的标准相提并论!
帮她将窥伺的灰狼除去,便是不想她Si,如果她现在藉着轻灵靴一蹦十几公尺远,逃离这鬼地方,萧永逸会让还是不让?
她爬起身,萧永逸那犹有腥味的剑就随着她的动作紧随不放。
「……你到底想g嘛?」曲情故作镇定道。
萧永逸沉默地望着她半晌,「我说过,你的话我不信。」
「难道我说的话,你就信吗?」
忽然,乌雪纷飞的夜空,传来一道方外天籁。
那还真是曲情听过最美好的声音。
月白sE的长衣翩翩而落,在曲情面前降下一片皎皎纯白——叮的一声,漆黑的长剑被远远弹开,曲情0了0咽喉,0出一缕血丝。
萧永逸的声音却亮了起来,喜出望外:「哥,我就知道你会来!」
难道他刚刚要杀曲情,根本就是在作戏?!如果真是这样,那万一失手了呢?
然而白狐并不理睬他,将自己身上那件雪白的狐裘重新罩在曲情身上,从怀里掏出一方雪蚕丝巾,为曲情喉间的伤口包紮。
曲情近距离抬头凝视着白狐,发觉他的双目b之前明亮许多,但似乎视物仍不太清晰,为她束紧大氅的时候有些局促。曲情立刻反应过来,接手道:「我来吧……谢谢你。」
白狐点点头,这才转身望向萧永逸,一抬手,拂起的飞袖旋即腾起一道白光,片刻停顿於静寂的夜空之中,圆滚玲珑的狐珠散发着柔白光sE,悠悠飘浮在萧永逸的面前。
心心念念的宝物忽然轻而易举摆在了眼前,萧永逸惊疑不定:「哥哥?」
「取得了狐丹,你是否便不再找她麻烦?」白狐清冷的嗓音道。
「我……」
「取得了狐丹,你是否便不再与我Si缠烂打、不再称我为兄?」
「……」
「萧家於我有再造之恩,我所化之形,来源於萧家之血,我如今以狐丹一命抵一命,是否两清,再无g系?」
「哥……」
白狐摊平修长的手掌,反手将莹白的珠子一推,推到了萧永逸跟前,他怔怔伸手接住,却握也不是、扔也不是,得了救命法宝,却反而如孩子失去了珍贵之物,不知所措的模样。
「此刻你别无选择,因为你不可能放弃拯救萧夫人——无论什麽条件,你都要答应。」白狐语音波澜不惊,就连神sE也是平静如水:「我萧永凝,从今往後没有姓名,只是卧虎谷的靉靆君。」
永夜孤月凝如霜——今夜美得让人惟愿永恒,天边挂着的明月寒凉恍若凝成了冰霜。从此以後,就唤你永凝吧。
曲情的脑海里蓦地闯入了这麽一句话,嗓音婉转温和,柔美的nVX侧颜旋即映入眼帘,却不知从何而来、因何而起。也许是谬思nV神的恶作剧,这记忆并不属於曲情,她写作时脑中总是有画面的,只是负责将这些画面写出来罢了,现在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但她却已经身在书中。
nV人赋予这名字意义时,似也注入了灵魂,那美好的神情不会骗人,她深蓝sE的双眸里倒映着白狐的模样,盈满了温柔的慈Ai。
原来那时萧夫人也曾经是真心实意为白狐取名,并且将他收养。
可讽刺的是,她生了因果病,为了一己私慾,竟想害Si自己曾亲自抚养的孩子——或许,她曾经是真的Ai过这个孩子,而如今,这Ai已经变得微不足道,被心魔尽数摧毁,只在萧永凝身上留下了一身毒、一身伤。
「靉靆君,属下来迎接您了。」一只火红的狐狸忽地从山林间现身,低眉顺眼,声音细柔,又混杂动物般的低哝音调,乍听有些难分辨雌雄。
火狐狸一甩长尾,一朵洁白云雾就随之显现而出,飘浮在半空中,仙气十足。火狐狸抖抖耳朵,灵活地蹦上了祥云,微曲四足,乖顺的等待。
「靉靆君——你是靉靆君?」曲情拖着腿追了上去。
飘浮的祥云边上,靉靆君就站在那里,腰间挂着两口修长的剑,风姿挺拔、衣袂翻飞,静静地凝望着曲情慢吞吞地走来,像是专门在等她。
她终於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的跟前,正想说些什麽,就见靉靆君忽然伸出手指,在曲情的伤腿一拂,倾刻间那扭到的脚踝就没了痛楚,已能笔直站立。
「啊……谢谢。」曲情提了提腿,当真是已经好透了——但她所担心的却是靉靆君为了她施展仙术没问题吗?
靉靆君抬腿稳稳地踏上云端,而後轻轻旋身,白皙的手指压下翻飞的衣摆,悄然半蹲下来,正好与曲情视线平行。
他的眼神澄澈,眸sE通透,彷佛能望入人心,但略为迟疑的目光,还是让曲情x口揪了一下。她知道,她奋力救回来的狐狸还没有好全,还在靠着灵感伪装着自己的五感正常。
她忍不住问道:「你的伤怎麽样了?」
靉靆君凝视着曲情,轻轻摇了摇头,曲情不懂这是好还是坏,还想发问,便听他的声音如淙淙流水般清泠泠响起——
「姑娘,我该走了。」他伸出手覆在曲情的发顶,一下一下,轻柔抚触。
奇怪的是,即使对方将自己当作小孩子对待,她也不感到抵触,以前她是最讨厌被长辈0头的难Ga0小P孩,0了就会闹别扭,就连外婆来哄也一样,但现在,她只希望那只温暖的手不要离开。
「大恩不言谢。不道别,亦是希望再见。」靉靆君缓缓cH0U回手,浅浅g起唇角,淡淡笑意如春风化雨,暖意拂过心扉。
这是曲情第一次见他笑,此情此景,曲情却只能像萧永逸一样手足无措,呆呆望着那纯然白净的身影,目送着那颀长身影腾云驾雾远去,消失在连绵的山峦之间。
被至亲背叛,却为了曲情这个外人献出狐丹以德报怨,只愿萧永逸不再对她Si缠烂打。
这狐狸,在鬼门关走一遭,短短一夜大起大落,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内心应该已如乱麻,却还能不盲目复仇,坚持本心,云淡风轻地将狐丹递出去……究竟是怎样的x怀,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望着靉靆君离去的月光尽头,有GU想要追上去的冲动,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喉咙堵得发慌。
靉靆君以一颗狐丹了结与萧家的孽缘,但真的能断得乾净吗?
她0了0还残留些许温热的唇,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夜雪停歇,她b萧永逸率先回神,自言自语,却更是故意说给萧永逸听的:「患了因果病,除了狐丹能救命,还有一个解法,便是从今以後自断灵脉,放弃修仙之道,因果病自然不药而癒。」
月明星稀,虫声唧唧,萧永逸的声音盖过了一切,但却哑得很:「你在讽刺我不该救我娘。」
曲情背对着他,望着靉霴君离去的方向岿然不动,她踌躇了一阵,还是道:「因果病并非是上天给修行者的考验,而是在告诫修行者本心不纯,必须放弃修仙之路。」
「你……你以为我不知道?」萧永逸的声音从後方传来,飘飘渺渺,有些幽怨:「可是,母亲嫁来回风剑派後,已将一生奉献给我们,回风剑派就是她的一切,我又怎忍心……忍心看自己的母亲放弃这一切?」
纵使有再多的不得已,终究还是伤害了他人。
曲情没有理他,继续说下去:「他没有了狐丹,没事吗?不知道某些人的良心,会不会痛呢?」
萧永逸亦没有介意曲情的指责,兀自道:「哥哥是修行九百年的九尾狐狸,修为极高,二十年前方才在我家的帮助下化人……他有三颗狐丹存於狐尾,少了一颗……对於九尾狐族应当不致命。」他张开手掌,若有所思:「不对,哥哥小时候被绑架过,听说那时他曾被夺过狐丹……」
既然对人家状况未明,却还忍心去抢人法宝!曲情忍不住回身踹了抱着狐丹发楞的萧永逸一脚,被他一手接住:「喂,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收下了狐丹,就是与狐狸缔结了约定,可不能反悔。」曲情总算得到不被男主角迫害的免Si金牌了,得意洋洋道:「但凡你毁约,他随时可以收回狐丹。」
萧永逸眯起眼:「有时候,真觉得你这局外人懂得太多了。」
曲情忙住嘴,裹好大氅退後三步:「说实话,就算是局内人,也不想与你这种人扯上关系。」
「喂!nV人!」他喊住准备蹬起轻灵靴的曲情:「今日为了绊住哥哥,纵使我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却是没打算伤你X命的,因为我知道兄长一定会救你。这些作为,我并非有意!作为补偿,以後你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都愿意帮忙。」
「真的?」曲情倒退回来,瞪圆了眼睛道:「那你与我约定好了,一年後,若我戚家有难,你得要来帮忙!」
剧情总算让曲情给圆回来了!她大喜过望,拽住了萧永逸的袖子:「快答应我!」
「戚家……是哪一个戚家?」萧永逸嫌弃地拉开了袖子:「nV孩子不要动手动脚!」
「容昊,戚家法器的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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