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小小承天塔上笼罩着的绿光开始渐渐变淡,接着忽然之间就消失了,然后承天塔上那道小门发出了“轧轧”的声音,竟然自行就开启了。
虚元老道见状,面露喜色,忽然激动地站直了身子,好像正要开口说什么,可他忽然间捂住了胸口,脸色在这一瞬间就变得十分苍白,嘴唇也开始发紫,接着脑门上的冷汗也流了下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
不过此时在场之人都十分激动,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道开启的小门上,除了目力敏锐的梁诚之外,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虚元老道发生了状况。
“不好!”梁诚精通医理,一看就知道这虚元老道过于激动,肯定是忽然犯病了,并且判断这种情况恐怕是由于他过度兴奋,导致那一颗衰老的心脏受不住了,若是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并且这种病会死得很快。
看到这一幕,梁诚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一步抢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已经快要摔倒的老观主虚元,然后让他轻轻躺倒在脚下的草地之上,接着伸手将他的衣领都松开了。
看到城主这突然的举动,这时若缺观里的大小道士们才看清楚虚元观主的状况,一阵惊慌失措后,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这些道士们慌了手脚,七嘴八舌道:“哎呀不好啦,观主犯病了!”
“快,快去找大夫!清风,清风!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快去找大夫过来!”
一个小道士闻言后顿时手慌脚乱,往外跑了几步又站住了,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估计他就是那个什么清风了。
只见清风六神无主,嘴里还嘟囔着:“啊!找大夫?可如今让我去哪里找大夫,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
梁诚准备救治这犯病的老观主虚元,又嫌这些道士闹哄哄的烦人,于是大声喝道:“不要慌!本官就是医生!完全可以治好老观主,你们都老老实实呆着,不要给我添乱,更不要乱说乱动!”
“啊!?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正在救治老观主,大家不要乱说乱动!”
那一群大小道士见望海城主发话了,顿时才安静下来,一个个站在原地不敢再乱说乱动了。
梁诚口中虽然在呵斥这些慌里慌张的道士,手中可没有停下来,早就摸出一粒丹药放进老道士口中,让他含在舌下。
然后伸手掌按在虚元的胸口,发出一股浑厚的内息突进到了他的心脉,运劲刺激着他的心脏,让他这颗衰老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果然梁诚这些措施十分奏效,没过多一会,老道士虚元就缓了过来,嘴唇不再发紫,呼吸开始平稳,脸色也渐渐和缓过来,先前那惊恐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于是他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老道士一面要坐起来,口中一面还称谢道:“多……多谢城主及时救助,不然我老道今天怕是就过去了。”
梁诚按住虚元:“老观主不要动!你
再好好躺着休息一会,先恢复一下元气再说。”
梁诚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嗡”的一声响,连忙回头朝承天塔看过去,却发现小砖头将不动如山大禁开启了,牢牢地将承天塔护在了里面。
“嗯?这是怎么回事?砖头你在做什么?”梁诚很不解,于是问砖头道。
“他!他想要走过来!”砖头气鼓鼓地朝着舒团一指,然后对梁诚说道。
显然小砖头是在不折不扣执行梁诚的命令,随时都要保护好承天塔,在小砖头那颗小脑瓜的概念里,除了梁诚与不光之外的任何人试图走近承天塔,那都不行!所以小砖头立即开启大禁拦住了舒团。
梁诚目光看向舒团,只见他面色有些尴尬,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忙解释道:“这个……城主见谅,属下看见承天塔的小门开启,一时好奇,便想凑过去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在城主还在救治虚元观主的这个情况下,属下此举确实十分欠妥,请城主恕罪!”
“原来是这样,这倒也没什么……”梁诚口中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承天塔那已经开启的小门,果然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不过那小门里面散发着的金色光彩阻挡视线,另一方面那个不动如山大禁同样也有些阻碍视线,一
时间梁诚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虚元老道士说话了:“诚……城主大人,关于这个承天塔开启后的情形,老祖是传下来过一些话的。”
“哦?承天老祖传下来过什么话?”梁诚听到这个说法很感兴趣,连忙问道。
虚元老道坐起身子,接着说道:“承天老祖曾说过,这个承天塔一旦开启,在一个时辰内就得让人进去,否则它会自行关闭。另外,在这小塔里面有个独立空间,内有造化,但是只能接纳一个人进去,至于谁能进去,由现任若缺观主指定,我若缺观可是承天老祖一脉相传的传人,历代观主都有选择权,所以别看我老道士修为不济,还半死不活的,可我也是有选择权的。”
梁诚有点惊讶,不由道:“哦?原来要进承天塔还有这种说法。”
那虚元老道忽然伸出手来,轻轻点向梁诚的额头,梁诚原本想要闪避,但是又见这老道士动作缓慢,又毫无恶意,于是便没有动,任由那老道的食指在自己的眉心上点了一下,却意外地感到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在额头外面烙了一下。
虚元老道哈哈大笑道:“城主,我若缺观一脉传承虽久,但也越来越式微了,在老道我看来,观中子弟无人能承受这个造化,城主你现在担负着重任,正率领着我望海城全城百姓抗击海族侵略,所以老道我决定选择你进入承天塔,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造化,现在除了你,其他人都是进不去这个小塔的。”
梁诚惊讶道:“虚元观主,这是属于你们若缺观的造化,我梁诚何德何能,怎么能夺走你们的造化呢。”
虚元大笑道:“城主就不必推辞了,这个造化,若缺观的祖师爷从来也没说
过非要留给自家的传人,肯定还不是有德者居之。再说现在老道已经选择了你,就算是后悔,也无法改变了,在城主你进入承天塔之前,其他人是无法进入的,否则一定会被承天塔所灭杀。”
梁诚听虚元如此说,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既然如此,也就当仁不让了,于是道:“既然虚元观主一片美意,梁诚也就
不推辞了。”
说完离开虚元身边,走到了承天塔近前,正要穿过不动如山大禁走进承天塔的小门中,忽然想起了什么。
梁诚回头往向舒团,只见他还呆立在那里望着承天塔,脸色颇有些奇怪,好像还是很好奇的模样。
梁诚道:“舒主簿,你跟铜海知会一声,从现在起你不用镇守望海城北门了,带着你的人过来若缺观守备着,因为这里才需要重点防护。”
听了梁诚的命令,舒团脸色肃然,抱拳领命道:“是!城主请放心,我这就去知会铜海将军,然后再带着下属过来好好守住这里,决不让承天塔有失!”说完舒团便匆匆离开了若缺观,自去做事了。
看着舒团走出了院子,不光拉了拉梁诚的衣袖,说道:“哥哥,这里有我和砖头守着就可以了,干嘛还要这个舒团带人过来呢?”
梁诚笑道:“这里很可能是海族的重点目标,我担心在这望海城中,会潜伏着一些海族细作,到时候趁乱来攻打承天塔就麻烦了,所以多一些人镇守总是好的,我是怕你们两个守不住这里呀。”
不光皱眉道:“可是我不喜欢这个舒团,你别让他来帮忙,与其要他来,还不如叫那个什么铜海过来呢,我觉得那个叫铜海的大胡子人还不错。”
梁诚道:“不光乖,你别闹了,铜海将军是城防总帅,如今忙得很,整个望海城的城防都交给他管理,我都担心他忙不过来了,哪里还能再让他来防备这个若缺观呢。好了好了,事情就这样吧,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不光虽然还是撅着嘴觉得不满意,可是看到梁诚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光只是小声嘟囔着:“我就不喜欢这个舒团,他这个人看着笑眯眯客客气气的,可他那双眼睛我看着就不舒服……”
小砖头也结结巴巴道:“砖头、砖头也不喜欢那个团团!团团的眼睛不好看,像死鱼眼睛!真难看!”
梁诚摇头道:“一个人长得好看难看有什么关系?这有什么要紧的!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我现在有正事要办!”
接着梁诚不再去理会不光和砖头,而是转头看着那承天塔上的小门,吁了一口气,走到小门旁边,准备进入这神秘的承天塔了。
梁诚在进入之前又不厌其烦地嘱咐道:“不光,砖头,你们守护的这个地方非常重要,虽然我派了舒团带人来协助你们,可是你们两个千万松懈不得,要维持好大禁,只要维持好这个不动如山大禁,潜伏在城里的海族细作是不可能攻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