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好,美人说的对,你陪我喝也是一样的!”
说话间那淮王已经不怀好意的朝着歩琴瑟的腰肢揽了过去。
官宦人家出身的大夫人眼见着,突然将筷子掷地有声的落在桌案上面。
“这里是冥王府,不是勾栏院,四姨娘,将你那下三滥的手段让她收起来,你平日都教了她什么!”
听到大夫人一声怒斥,那歩琴瑟的脸上立时浮现一层可疑的红痕,她抬起头些许怯懦些许恼火的盯着冥王,而后者则是一脸不悦的说道:“闵茹,今天大喜的日子,锦瑟不能陪王爷,琴瑟这个做妹妹的代为赔罪,她又哪儿做的不对了?我看倒是你平日的管教无妨!”
“爹是在说娘对宸儿的管教不妥当吗?那是不是宸儿也该向二哥那样讨爹的欢心?”
步悠然嘴角凌乱,他看着步非宸显然是十分的恼火,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兀自喝着闷酒说道:“宸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爹什么时候说你娘对你的教导不好了?”
“那爹在说谁?”
“我……得了得了,爹谁也没说。”
步非宸冷哼了几声,嘴角紧抿着酒水,挑眉看向一直站在主客身后的管家。
收到步非宸的示意,管家便端着一壶酒走上前来:“淮王,奴才给你斟酒。”
“好,好好好,冥王,你府上的女儿与奴才都甚好,本王都喜欢。”
“呵呵,呵呵,淮王喜欢就好,淮王……”正打算讨好,却一眼就看到步非宸那双冷冰冰的眼神一眼就丢在他的脸上,吓得他硬是闭上了嘴巴,没敢回声。
像是早已不安好心的歩琴瑟是一杯接一杯的对着淮王劝酒,而管家却只是给倒了一杯,便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铛的一声,笨重的身躯一下子压在桌案上面,随即那沉闷的似是鼾声乍响,这让步悠然十分的光火。
他此时才一拍桌案朝着四姨娘吼道:“还不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带回去,我冥王府与摄政王的脸都给她丢尽了。”
这个时候补上这么一句话,是不是就会让步非宸心里舒坦一些?
可显然步非宸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他低声开口道:“管家,还愣着做什么?淮王醉了,还不去准备厢房让他今夜在冥王府歇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对嘛,宸儿,还是你设想规矩。”
但步非宸似乎与眼前这个亲爹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此时已经转身面朝着大夫人,轻哼开口道:“娘,锦瑟那边,你去照顾吧,今夜我就宿在你院子里面……明早再回府。”
“哎!宸儿,你不是说你大姐跟那个如……什么的要过来吗?怎么还没到?”
此时的步悠然举目朝着外面观望,而步非宸早已想好了答案,轻叹着说道:“爹不是不待见如意吗?她不来不也正好合了你的心意?”
“我那是……我没那个意思!”
“再说了,对于这门婚事,想必大姐心中还带有愧疚,你让她如何面对娘亲?不来就不来吧!”
步悠然听了这句话,脸上浮现一丝尬然,一眼便看到步非宸搀扶着大夫人退了下去,其他各方的姨娘也作势起身,但那四姨娘与歩琴瑟却好像是心怀鬼胎一般,双眼不安分的朝着外面观望。
大夫人回房去照顾锦瑟的当下,一人朝着步非宸靠了过来。
“四哥哥,我就知道五姐向来不安分,却没想到今天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给你丢了脸,云裳都替她臊得慌。”
不是说这步云裳知书达理,性情温婉,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就说了这种话?这可不像是大家闺秀该说的话。
步非宸眼神低沉的看着步云裳,而后轻笑道:“不碍事,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龙都固然是这样子,更何况是咱们家这种平凡人家呢!”
“四哥哥还是像以前一样,我娘就说过,咱们步家最有出息的就是四哥哥了。”
“你还真是谬赞。”
“四哥哥,小时候你总是帮着云裳,现在长大了,你不会就不理我了吧?”
这是套近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说无眠与自家亲娘都说三姨娘为人宽厚,知书达理,是个好女子;但步非宸却心中一阵冷笑。
若真如娘亲所说的,她们姐妹二人出嫁之前关系就一直很好,那这三姨娘就不该嫁给冥王;更有甚者,这些年娘亲在步家过着怎样的日子,若是三姨娘真的有心,怎么从来不见她出手相帮?
世态炎凉,早已见怪了这所有的一切,步非宸按兵不动的看着身侧之人,笑着说道:“都说是七妹妹小的时候总是帮我求情,我这做四哥哥的还想求你呢,若是我这日后做了什么错事,你可还会像以前一样?”
果然还是老样子,这个步非宸永远是个不会用脑子想事情的莽夫,现在若不是看在他地位非同一般,对自己日后铺就的道路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她有何必与这样的人浪费口舌!
步云裳心中一阵讥讽,却不知自己那抹轻贱的表情已经浮现在面容上面了。
不觉叹口气,步非宸哼了几声:看样子这步家还真是就没个好人。
一阵爽意的凉风从院子里面吹过,将这闷热的天气透出一股凉快,一人高站在屋顶上方,放眼观望着整座冥王府。
早已散了宴席的热闹已经不在,但似乎每个人眼中的戏码却才刚刚开始。
步非宸赋手看着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朝着厢房而去,嘴角一丝冷笑。
但下一刻他却忽而又眉头深锁,只因院落之中忽而又多出一个拉长的人影,自然而然的挡住了面前之人。
那鬼鬼祟祟的歩琴瑟一脚撞在来人身上,吓得是魂不附体,正打算转身逃离,却又听到一声冷冷的阴笑。
“你用不着逃跑,,我不是来揭穿你,反而是来帮你的。”
脚步顿在当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身后的声音,歩琴瑟皱紧眉头转身低吼道:“步云裳,你做什么要吓唬我?”
“我没有啊!是你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我不过就是刚刚在院子里面丢了一只耳环,现在急着要找回去。”
“得了吧,歩琴瑟,少在我面前装蒜,你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歩琴瑟有些慌张的准备转身逃离,身后的步云裳却低笑出声,慢慢的神出鬼没的突然就移到了歩琴瑟的身后:“你还不是在打淮王的主意。”
要死了,这大半夜的弄不好可是会吓死人的。
歩琴瑟转眼便恶狠狠的瞪着步云裳:“你胡说什么呢?”
“呵,我胡说?谁不知道在咱们步家,就属你的身份低下,你娘是勾栏院里出来的货色,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闭嘴,我可是冥王的女儿。”
“你也好意思说?你没看到爹今日都什么脸色了?你勾引男人都勾到冥王府来了?还真是恬不知耻,丢了爹跟四哥哥的脸面。”
“你闭嘴,你凭什么说我?说到底大家都是庶出的,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在咱们家,那尊贵的可都是大娘肚子里面爬出来。”
“所以说嘛,那步锦瑟就是个傻子,也能成为人家位高权重的淮王侧妃;可你呢?你看看你自己,上门求亲的不是要讨续弦的就是那些身份低贱的商贾……”
“你闭嘴,闭嘴……我可是……”
“所以啊,你眼下就把这精神都用在了淮王身上是不是?你是想要趁着今夜生米做成熟饭是不是?”
一语中的之后的羞愤让步琴瑟有些无地自容,她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之人,而步云裳却忽而轻笑道:“放心吧!五姐姐,你也说了,大家在这冥王府都是庶出的,何苦相互为难呢?我不会说出去的。”
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步琴瑟琢磨了许久之后,才又转身说道:“步云裳,你打什么鬼主意呢?不会是你也想要当淮王的侧妃吧?”
心中一阵轻蔑的冷笑,就说下九流地方出来的女人,做下的胚子也高尚不到哪儿去,区区一个淮王的侧妃又岂是她的目的?
步云裳在一阵讥讽之后,却忽而开口道:“姐姐这是何意?你的美意妹妹岂敢打断。”
“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妹妹这不是要给姐姐一样好东西吗?说不准过了今夜,姐姐就会有了淮王的骨肉,到时候母凭子贵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个做妹妹的才是。”
原来这步云裳是打着这个主意呢!歩琴瑟心中一阵畅快的得意,而后伸手接过她的东西笑道:“那是自然地,以后有我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二人之间的交流之语一字不落的传进步非宸的耳中……
心中豁然开朗,为何会觉得这步云裳似曾相识?不过是与那沈云淑一样的贱人罢了!
想到这里,步非宸指尖捻起一物正要打出去,身后一声低笑却传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