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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知笑了笑，小丫头平时最烦麻烦事，能进社团扩展个交际就已经迈出去很大一步了。
“工艺学院人少，我选的宝石系人更少。上回大三的学姐让我进社团，我还以为能学很多东西，结果交了申请忙了一个多星期的外扩宣传。社团满五个人可以跟学校申报，听学姐说他们大一的时候申报了，两年过去就多了我一个新人。”秦望舒无奈。
交社团申请的时候她还没意识到后续问题的严重性，后来发现时已经晚了。
京大的录取分很高，大部分考进学校的都是冲着经济学院去的，不然就是外语学院和医学院，工艺学……完可以去别的学校。
没人会耗费三年努力选一个后续很麻烦的专业，也就间接性导致工艺学的人数很少，且里头的都是不用继承家产，自己鼓捣着玩儿的富二代。
秦望舒叹了口气，“也不是完没有好处。人少，老师的事情也少，只要每次考试成绩优秀，可以提前去请教更高学级的问题。”
比如宝石雕刻和设计，前段时间一直都是白芊指教，不过她本身也就是个大三的学生，教了一段时间后发现秦望舒学的太快，她没什么教得了，于是就跟老师那边说了说，现在秦望舒也能进去大三的教室旁听。
而这个，裴晏知一直都有暗中观察，毕竟秦望舒每次花钱买东西都不是什么小数目，为了避免她在外被骗，裴晏知会让人私下去调查，然后知道了她自己在偷偷买玉料，还租了个小公寓放起来。
她在干什么。
裴晏知心里有数，也就随她。
最近秦望舒手上没添什么新伤口，一双白皙的手恢复到了曾经的光滑，指甲修剪的整齐，保养的也很好。
裴晏知若有所思的看了两眼，等着服务员把菜上齐，安排着喋喋不休的秦望舒慢慢吃饭。
下午的学校还是很热闹，这次多了好多其他学校的人。秦望舒到学校的时候，正遇到在门口等待的白梦，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看到裴晏知的时候眼睛亮的出奇。
秦望舒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了。白梦原来是裴夫人安排给裴晏知的相亲对象之一，虽说后来没听说过她跟裴晏知还有联系，但是！秦望舒想到了那晚上的梦，下意识的，拽着裴晏知衣袖的手用力，也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裴晏知顿了顿，显然是察觉到了秦望舒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看了眼朝他们走来的陌生女孩，他脑子里还在想这人是谁，等白梦走近了，见到那张漂亮脸蛋上跟秦望舒有几分像的灵动狡黠，裴晏知想起来了。
之前在家里见过她，是母亲安排过去的其中一个。
那天晚上同时跟三个女孩子见了面，第二天跟宋家谈生意，跟那位一直在海外忙碌的宋南晓磨了两个小时，后来还是他占上风。
签了合同，宋南晓一张脸又青又白的，颦着眉对他说，“你太会算计了，不适合我，跟你家里的说说，别再来找我了，我怕再跟你说下去，宋家得少一半。”
当天跟裴夫人打电话，他亲妈又笑又骂，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同一天里被俩人说是圆滑狡诈的笑面虎。
裴晏知无所谓，骂就骂吧。利益在上，谈生意的当然对自己越有利越好。
第二个……裴晏知至今想起还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孩子，性取向是女生，第二次见面时问他要秦望舒的联系方式。
他当然不可能给，笑眯眯的把人送走了。
第三个，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印象还是停留在那点，跟秦望舒有点像。
“裴先生，好久不见。”白梦落落大方，面带微笑眼神炽热，跟裴晏知说完后还不忘记找秦望舒，“表演之前得彩排一下，等你好久了，现在有空吗？”
秦望舒抬头看了眼身边一如既往的裴晏知，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松开拽着人袖子的手，“有，我们走吧，哥哥，待会再见。”
裴晏知点点头，目光跟着秦望舒离开的背影，看着两个女孩子姿态亲昵的走进校园。
良久，裴晏知叹了口气，“东西拿到了吗？”
一直跟在他身后当透明人的黑衣人飞快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信封，“拿到了，这是所有的底片。”
裴晏知接过来，从里头倒出来一张黑色的储存卡，回想秦望舒上午的装扮，他不禁低头笑了笑，“拿去洗出来送到别墅。”
他话语一顿，又垂眸思索片刻，“传一份到我微信上。”
黑衣人：“是。”
秦望舒跟着白梦来到练习的教室，扫了一圈聊天的学姐，意外的没看到裴燕燕。白梦脸色一沉，颦着眉有些不喜，沉声问另一个联系裴燕燕的同学，“她还不来吗？”
那位学姐也是一脸烦躁，“嗯，跟隔壁学校的约会去了，还说，她都记熟了，让我们好好练习不要拖她后腿。”
秦望舒抿了抿唇，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翻开曲谱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裴燕燕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好的事儿临到头了她才知道着急，这会儿应该是借着裴晏知到学校的风头，正去外头树立自己裴家小姐的人设。
钢琴练习？学校文艺演奏？帮裴青兰分担压力？
哪有她自己开心来的重要。
白梦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脸色变了又变，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叹了口气说道：“照着之前的安排先排练几遍吧，等到了时间一起去换衣服，我们排在最后，不用那么着急。”
夜幕降临，操场上也亮起了灯光，秦望舒她们正在换衣服打扮，老远的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音乐声。
裴燕燕姗姗来迟，脸色绯红，见到一群人没有半分迟到的不好意思，哼着小调去拿自己的衣服换上，吆喝着几位过来帮忙化妆的学姐先给她化妆。
教室里的气氛因为她的到来瞬间降到冰点，白梦冷冷的看着她，丢下一句，“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转身离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