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让犹如一条“猛虎”般地段勇先,长期地带兵蹲在维和营的营区内,确实像是将他关入了笼子里、自是将他憋屈得够呛。
但是正如张剑所言,如今的“蓝狮”安保正在快速发展。
总雇员的人数达到16500人以后,各级的管理人员、至少是能够让公司管理层信任的管理人员却凸显出了不足。
赤果果的现实,汪达尔警备旅如今的几个营长,全部都是马布鲁克部落兵出身。
那些人未0曾接受过正规的军校教育,缺乏很好的大局观。
那些营长们的素质,让张剑十分担心,担心在未来的战场上他们会做出军阀一般的行为。
张剑更加担心在未来的战场上,那些个家伙为了保存实力选择见死不救、以求自保那种举动来。
虽然刚刚为汪达尔警备旅派去了各营的政工干部,可是就连贾利勒那个儿子、刚刚走出训练营没多久的巴西勒。
在迫于形势需要的情况下,都被突击提拔、让其出任了警备旅维修保障营的营长。
各级指挥官的欠缺,可见已经达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上。
后院都因人才短缺起了火,张剑自然无法满足段勇先的要求。
无法满发他的要求,张剑只能好言相劝、加以安慰道:“老队长,你再坚持坚持。我和李哥已经正式建立起教导突击队,开始自行培养各级指挥官。你只需要坚持上个一年半载,我保证让你回来,好不好呀!”
“我靠!一年半载,你小子还让我在这破地方蹲上一年半载吗?”一听此言,段勇先忍不住再次暴躁起来。
暴躁之中,他急声叫道:“这地方时不时就来上几颗流弹,老子还不能带兵出去抓那些打黑枪的人的。张剑,我告诉你!真要让我继续这么憋在这里,没准哪天我也学一学你、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来,你可别怪我!”
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段勇先这是在威胁张剑了。
从前在“猛虎”大队、在“蓝军旅”的时候,张剑是最喜欢、也是经常性会搞出一些“幺蛾子”的人。
要不是当初张剑时不时的闹点事,不按规则和常理去做事,张剑也不会赢得一个“邪性”的“认可”。
作为玩“邪”的、搞“幺蛾子”的老手,如今听到段勇先居然威胁自己。
张剑冷冷一笑道:“我的老队长,我不怕你搞什么‘幺蛾子’,就怕你搞不出来像样的‘幺蛾子’来。还有啊,我之前搞事情,可是没用你给我‘开屁股’。你要是搞什么‘幺蛾子’,请牢记、前提是别让我们来给你‘开屁股’才好哦!”
闻听此言,段勇先一撇嘴:“谁用你来‘开屁股’,我又不是小孩……”
“砰……”
“哼……”
就在段勇先一句话还未说完时,突然间、电话里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张剑便听到了段勇先闷哼一声。
“什么情况?老队长,你怎么样?中枪了吗?”突闻枪声响起,张剑急声抓紧电话问道。
“砰、砰……”
就在张剑急声追问时,又是两声枪响通过电话传入张剑耳中,这一次却再未听到段勇先发出任何声响。
“喂、喂、喂,老队长,你怎么样?”没有得到段勇先的回答,张剑更加万分焦急地仅仅抓着电话追问道:“老段,你别吓唬我!你怎么样,受伤了还是挂掉了,你倒是给我个回话呀……”
张剑扯开嗓子喊了好几声,终于、电话另一端却先是传来了一阵阵紧张的呼喊声、急促的脚步声。
直到大约五分钟过后,电话那头才传来了一个声音,对张剑的嘶吼做出了回应:“报告张教官,段教官被营区外打来的三发狙击步枪子弹击中,已经、已经牺牲了!”
“啊!”
耳听此言,张剑先是震惊地失声一语。惊声轻叫中,张剑整个人瘫到了椅子上。
瘫坐到椅子上后,张剑喃喃自语般地说道:“不可能,老段你不可能这么就死了!你我的老队长,是你把我从新兵连带到‘猛虎’大队、带到‘蓝军旅’的。你不总自诩经验多么、多么地丰富,总是说子弹会绕着你飞吗?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
十几次的演习中,段勇先作为侦察兵、突击分队的带队人深入险境、穿插敌后。
在那些行动中,每一次受伤的不是张剑便是杜邦,却从来没有见过段勇先受过什么伤。
在张剑的记忆中他只是和东南军区某特种旅的实弹对抗演习中,被对方埋下的暗雷爆炸后横飞的弹片刮伤过胳膊。
即便是退役后、加入到LRRC组织以来。
段勇先三次奔赴索马里,两次前往伊拉克,一次去叙利亚执行救援任务。
每一次他都是毫发无损的归来,从未见到他负伤。
在张剑的心底里,段勇先不只是艺高人胆大,更是一个福星高照、运气好到令人妒忌的人。
可是如今听到电话另一端的报告,张剑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敬重、情同手足的老队长居然真的会被人暗算,被狙击步枪狙杀。
不相信这一点,张剑猛地再次抓起电话、带着些许哭腔大叫道:“老段,你TMD别给我装死!我不相信几颗子弹就能要了你命,你要是还活着就给小爷回话!再装死,小爷一会就飞去南苏莱曼、踢爆你的屁股!”
“报告总教官,我是随营医疗队长陈美玲。”在张剑这彻底失态、气急败坏似的威胁与咒骂声结束时,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是古欣娜塔快速培训出来,来自中国的女卫生兵陈美玲的声音。
她带着悲怆的语气,隐隐像是在抽泣中说道:“总教官你请节哀,段教官真的已经牺牲了。一颗子弹正打在了他的胸口,击碎了他的心脏。另一颗子弹则打中了他的太阳穴,嵌入大脑、导致了段教官脑死亡。”
“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闻听其言,坚决不相信这已是事实的张剑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嘶吼。
然而嘶吼声还未落下,张剑先是感觉心口一阵刺痛、接着眼前一黑,仰头昏死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