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似一尊精美绝伦的雕塑,每一帧眼神和动作,对唐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却同样充满着危险。
见他不回答,唐璐语气越发的恶毒:“倘若是凌西的母亲我认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
“住口!”
凌琛的瞳孔有着明显的收缩,不知道是因为哪个女人,他神情如霜,吐字如冰:“唐璐,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在凌西和宋依依身上耍的手段,只会让我看清你自私狭隘的心胸和人品,我凌琛的妻子不一定非得是名媛千金,但最起码的识大体善解人意是最基本的品行,你若冥顽不灵,休怪我翻脸无情!”
唐璐心虚,难道她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凌琛此刻的冷酷与多年前,他对宋依依所做的毫无区别!
不,那个女人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她脸上有着异样执著和恐慌,试图挽住他的手臂,卑微恳求道:“阿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以后会大度一点,会把西西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和我分手?”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
凌琛余光扫了一眼,未有半分的波动,冷漠抽出自己的袖口,“晚了,我意已决。你和邺城的几家媒体很熟,明天说清楚吧。”
他长腿阔步,毫无留恋。
却闻情人塔餐厅里,传来女人不甘心的哭诉:“阿琛,我爱你啊,我是世界上最爱的女人!我不会放弃你的!”
……
医院。
上午记者来闹过之后,宋依依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烧退下去之后,她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急匆匆的办了出院手续。
凌琛早已给她交了足额的住院费。
冷静过后想想,这次的事情终归是她身体不争气,高估了自己的体质,若未雨绸缪早点把药给吃了,何至于惹出后面的事端。
她打了辆的士回到公寓,钥匙孔一插,转了半天,却是拧不开,心里那股烦躁的劲在做对似的!
“连门都要来欺负我吗?”
宋依依口中苦涩,不情愿的给房东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房东解释你男朋友不是把锁给换掉了,宋依依顿时大脑空白,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朋友的?
身后,传来清透空灵的声音:“一声不吭的出院,这就是你的礼貌?”
凌琛的身影明明灭灭的出现,容颜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给了宋依依不小的视觉和听觉冲击。
她承认上午的话说重了,对凌琛多少起了迁怒的情愫,可他当时摔门而出的模样,不是挺生气的么?怎么又来了?
宋依依故作疏离:“凌先生财大气粗,想必不会因为一点医药费而来的。感谢的话,我已经说过了,眼下,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以免损坏凌先生的名誉。”
“你倒是字字句句为我着想。”
凌琛冷然啐道,表情极是不敢苟同。
宋依依一时摸不准对方的态度,因为凌琛间歇性抽风,时好时坏的毛病发作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会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轻易发怒,也会突然间的发/情,温柔。
眨眼间,他身形掠近,黑色的衬衫将清冷之下的一股魅惑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那双澄清的眼睛此刻深邃无比,黑压压的侵蚀下来。
靠近,是一件惊心动魄的事。
宋依依感觉这样的气氛太诡异了,好像回到了最初的爱慕,明明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物是人非,却因为潜移默化的态度而改变,肾上腺素骤升。
她微微垂目,复又抬开眼皮。
然而,在她欲发作之时,“咔嚓”一声,凌琛允自打开了公寓的防盗门。
宋依依面露诧异:“你哪里来的钥匙?”难道……他就是房东口中说的男朋友?
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的转动,两个钥匙发出刺耳的声音,银灰色的金属有些晃眼,凌琛玩味的把玩,慢条斯理的道:“你说呢?”
宋依依前后一联想,应该是昨天晚上凌琛叫人撬了门进来的……她容色淡淡:“很感谢凌先生不辞辛劳的把钥匙送过来,早上我的态度不好,见谅。”
话落,他眸光未眨,毫无反应。
宋依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都已经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趁着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往暧/昧发展,及时打住吧!思及此,宋依依快速的伸出灵巧的手,就要去抢他掌中的钥匙。
只可惜,慢了一步。
对方早已看穿,长臂毫不费力的举起。
宋依依为自己接下秀逗的动作感到震惊和鄙夷,居然没经过大脑,她整个人跳了起来,去抢钥匙。
一六五和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有可比性吗?
宋依依蹦起来的那两下,像个小矮人似的。
凌琛嘴角勾起,两边的弧度加深,笑了,“宋依依,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
一向斯文俊秀的凌琛,竟然开了一句玩笑,太……诡异了。
想到自己刚刚变成了小丑把人给逗乐了,宋依依双颊如火烧云一般,又急又怒,恶狠狠刨了他一眼:“有意思吗?”
昏黄的光线下,她光洁的额头饱满,眸光隐忍,有一种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气质,可以任意转换。
凌琛不觉轻咳掩饰某种尴尬,将钥匙递了过去。
宋依依拿走之后准备关门,颇像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却听到凌琛漫不经心的说:“钥匙我那还有好几把。”
被戏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宋依依不知是哪里窜起的一把火,隔着半开的门,她凝住,懊恼的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有完没完?别告诉我,你喜欢我,对不起,我不相信,也没有兴趣参与你的爱情游戏!”
她闭上有些发痛的眼睛,重新睁开,“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宋依依,如果你在顾虑第三者的身份,那么我告诉你,我和唐璐解除婚约了,明天,新闻便会大肆报道出来。我不得不承认,西西很喜欢你,你也重新赢得了我的关注。”
从来都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凌琛是第一次向一个女人服软,难免觉得自己是在纡尊降贵。
他的原意是在消除宋依依的顾虑。
宋依依斜睨着他,忽然凉薄的笑了,“凌琛,你太自以为是了,以为随随便便的一句解除婚约,我便要欢天喜地的接受你吗?”
“尤其是,在你绝情抛弃我之后,我依旧犯贱的在原地爱慕你?”
“你凭什么?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更不会接受你!如果你不想让我说出更难堪的话来,马上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压抑了太久,也许从四年前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这个机会,可以在被抛弃后,解气般的拒绝对方,将高高在上的男人数落的一无是处,满足她报复的快/感。
“说完了吗?”
凌琛的俊脸越来越黑,阴沉无比,却隐忍不发。
宋依依紧抿着干哑的唇,视线无法触及他的眼。
她发现,她错了。
她一点都不开心,反而很难过,很伤心,内心不可抑止的精神空虚。
只听他声音嘶哑而短促:“说完了,就做吧。”
宋依依尚来不及反应,脖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勾了去,整个人撞入了他硬梆梆的胸口上,他的手臂没有给她半点抗争的缝隙和余地。
两具身躯最直接的重合。
凌琛抱着她转了一圈,耳边砰地一声重响,炽烈的舌长驱直/入,封锁了呼吸,脉搏,心跳。
她瞪大了眼睛,口腔里满满清冽与火烈的味道,如同冰火两重天,大脑仍在运作,知道需要反抗,身体仿佛发条失灵的木偶,任由侵/占,连十个脚指头都无法抵挡筋骨的软化。
不同于前次的戏耍和玩笑,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那样铺天盖地的吻,背上辣辣的摩擦,仿佛他的掌心,几个手指,要深深的融化布料嵌入皮肉躯体似的。
宋依依大脑渐渐的虚化,空白。
唇与舌,纠缠,搅动。
那温/度,沸煮到窒息,爆裂。
明明知道不可以,他在欺负她,他在羞辱她……他所说的一切最终只不过额为了占她的便宜,也许她的肉/体勾起了他的兴趣。
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可身体的感觉太奇怪,太可耻了,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想推开他?
她只想沉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凉意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眸瞳剧烈张开,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的样子,衣衫半解,露出大片牛奶般的雪肤,眼中泛着情/欲的迷乱,不知廉耻。
她像一只树袋熊般的抵在坚固冰冷的墙壁上,双手再度负隅顽抗。
凌琛却在此时松开了她近乎疼痛的唇瓣,两人的喘息寂静无声的蔓延,犹如岛国爱情动作片的音质。
宋依依挥舞着手臂,一个耳光甩了出去。
大掌毫不费力扣住娇软的柔荑,凌琛清冷的声线变得磁性,慵懒,魅惑:“情不自禁,意乱情迷,或许你可以选择继续狡辩?”
“承认喜欢我,顺从自己的内心,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