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沙虎这次遇到的是强敌。
因为对方来头太大,完颜襄,金昭祖五世孙,不仅是王爵之身而且还是当朝相国之一。
钱,成为了这次淮河上密议的关键词。
乌林塔铊认真思考后说道:“给我点时间,我问问。”
问谁乌林塔铊没说,可能不仅是他的后台,应该还有自家宗族的长辈。
韩绛一摆手:
“去问,过几天咱们再喝。我备好酒,还有个事,我需要在咱们边境搞点事,具体老翟负责,就是骗几个人过来杀了。”
乌林塔铊问:“几个。”
“恩。”韩绛想了想:“几百个吧,不超过一千。”
乌林塔铊再问:“什么人?”
“盐商。”
狠人,这是狠人。
乌林塔铊知道武清盐的事情,他要的钱其中有一部分是给武清那边分的,还有这里大小的官,自已手下的人,并非他一个人独吞的钱。
韩绛却够狠,杀原先的盐商,独断武清盐的生意。
乌林塔铊点了点头:“行,我安排一个百户和翟将军配合,不要你一文钱辛苦费,只当是我的心意。”
“谢过。”韩绛一抱拳,然后在刚刚屎遁回来的李铁哥肩膀上轻轻一拍:“铁哥儿,我韩家在临安是祸害,你李家在中都连害人都不行,听我的。咱不欺负人,拿钱砸,青楼的姐们不对你笑,是因为你钱没砸够,砸够了,别说笑,你让她一边哭一边笑都没问题。”
“恩,恩。”李铁哥非常认可韩绛的话。
韩绛将机关盒递给了李铁哥:“这是天机,我没装火弓。你若强拆是不会损坏里面的锦囊,但天机若提前被泄露,若有什么变故,别怪我。我会派人在合适的时候去金中都,替你解开盒子。”
“这个,好吧。”李铁哥还年轻,他好奇心很重。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敬神鬼的。
回去的路上,翟简问:“七亿钱,你韩家头一年能拿出七亿钱,第二年还能吗?”
韩绛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老翟,这钱我一文都不出。这全是金国或是金人的钱,我这么辛苦的,总要挣个辛苦费,其余的部分返还给金人,给点甜头来年好继续。”
翟简突然停下了脚步,这让韩绛有点意外。
翟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边军许多都象原先汝州陆海军那样,朝廷非但没有因为天灾追加粮草,反而是减。”
“为什么?”韩绛也不知道原因。
翟简说道:“去年,军费八千万。”
韩绛接了一句:“钱?”
翟简苦苦一笑:“贯。”
八千万贯,是吗?翟简继续说道:“去年国库收入,也才九千万贯。加上酒,也不够支出。而临安府周边禁军,占总支出的七成。”
韩绛问道:“比如,北大营,两万人马,能披甲的不足七百人?”
翟简点了点头后说道:“朝中近二十年来,萌恩为官没有实职的,尽可能都是武勋,这笔钱也从军费中扣出。临安府军器监,每天一万贯,一千担粮草的消耗。你若想贪财,倒卖军械利润最大,而他们十分愿意卖,只是没有敢作这种生意。”
韩绛在翟简肩膀上一搭:“谢了,老翟,这是一个好主意。你知道,我有买家。”
“当然。”翟简当然知道,买家他也认识。
魏老鬼的二女婿。耶律阿布其!
韩绛就问了:“老翟你怎么知道他的。”
翟简哈哈一笑:“你忘记我的官职了?”
这话说的。
韩绛想了想也对,有些事情骗一骗普通人还行,翟简无论算不算精明的人,可他一心盯着镇安侯府,自然也会盯着与镇安候关系极密切的,而且还是镇安侯岳父的魏家。
所以,耶律阿布其在他的视线与调查范围内也是合情合理的。
翟简突然又说道:“宛城的事情,计划改。你想靠谈判拿到宛城地图很难,要有退一步,或是退两步的计划。”
韩绛问:“如何退?”
“退一步,同城而治。就象现在的楚州北边那一片边界不清,混合之地。但这方式对十里之内的土地可以用,宛城有点大。所以退两步,盗贼占城,金人没拿回去,我大宋也插不上手,秘密派人治理。”
在韩绛眼中,这不是退两步,而是往前迈了一步。
可这种可能性会有吗?
看韩绛在思考,翟简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你可以问问仲行公他们。”
“好。”韩绛也认为,这个时候是需要自已的小集团来出主意了。
回到城中,翟简路过家门而不入,把韩绛送到了张熠安排的宅子后这才折返回去。
韩绛有些累,酒也喝的不少,回屋没洗漱就直接睡了。
翟简却是满面红光,笑呵呵的回了张熠府。
进了门,翟简才注意到,此时已经过了三更天,府里的人竟然还都在花厅等着自已,就是自家的二姑娘,已经困的撑不住,可依然还没回屋,一直在等。
翟简一进门,虞家九姑娘也就是翟简的夫人指责声劈头盖脸就来了。
“你,你只是去看一看那物件是不是真的,需要看整整一天,还是你和那浪荡子去喝了花酒,耽误了一天时间。”
浪荡子是李幸,自然不是韩绛。
翟简被这么一骂,酒瞬间醒了大半。
是呀,今天是去看那兵符真假的,怎么就跑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怎么办呢?
实话实说,估计自已的夫人会生气,会骂人。
自已虽然惧内,但宛城的事情断然一个字也不能讲,这事太重要,万一走漏的风声,会不会被朝堂之上问罪且放一边不提,宛城没拿到才是大遗憾。
自家九妹是什么人,虞枢娘太了解了。
看眼神,就是知道九妹要飙。
虞枢娘开口了:“官人,妹夫醉了。”张熠听完这话,马上去扶了一把翟简,这么大的台阶翟简若是没看到,才是真傻,立即就装的站都站不稳。
张熠安排人扶着,往侧院走去。
半道上,张熠问:“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