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大帅的行为彻底激怒的三百多个骑士,带领着从属于自己的一千名骑兵,如发怒的公牛般喘息着追了上去。急促额脚步践踏声渐渐远去,很快他们的身影和孙大帅的背影一样消失在丘陵背后。
“不好,阎勇阁下,快叫他们回来!”
恍惚的坦锤看着骑士们消失的背影骤然惊叫起来,他急匆匆的策马来到阎勇身边,“不要再追了,那些兽人诡计多端,前面可能有埋伏!”
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些自以为是的同类,尤其是像狄蒙、阎勇这样的贵族,但作为一名黑暗族同盟,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去送死。
“你说什么疯话?坦锤将军,难道你已经被那些该死的兽人吓疯了吗?”
愤怒的阎勇伯爵指着山坡上的几具尸体怒喝,“难道你要我看着那该死的猴子,再一次的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人之后,再大摇大摆的离开吗?”
作为血狱城的继承者后备人选之一,阎勇不会因为自己几个手下的死亡而哀悼或愤怒,他气愤的是孙大帅的行为对高贵的他的羞辱,而且是赤果果的羞辱。
“别让愤怒蒙蔽了您的双眼,您不觉得那个小兽人出现的很诡异吗?肯定有什么阴谋,就像昨天的事情一样!”坦锤努力的想用自己并不擅长的口才说服阎勇。
但心直口快的他,显然并不擅长于口才。再一次提起这件事情,无疑是触及了很多黑暗贵族心底的痛处,旁边感觉被羞辱的狄蒙伯爵,也愤怒的对坦锤叫嚣道。
“阴谋?难道只有聪明的坦锤大队长能够看出来?不知道前天夜里又是谁的手下在看守那座该死的桥!”
被提起这件事情,坦锤的脸色骤然铁青,巨木桥倒塌的事件最终归咎到看守不严的罪责,而当时负责看守的则正是森岛元和坦锤手下的士兵。
也就是说之前那一次让远征军损失了一万多人的攻击,成了守桥岗位的联邦士兵和幽冥城士兵们的失职,他们不敢对天使森岛元说什么,但对坦锤可不客气,所以这两天来每每被提及这件事情,坦锤的脸色就会变成这样。
。。。。。。。。。。。。。。。。。
坦锤冷着脸策马回本阵,副手们识趣的上前转移话题,借此转移坦锤的不快:“将军,你看那些血影城的骑士们能够追的上吗?”
“哼哼,追?肯定能追上!”坦锤看着正在从山坡上收拢抬下来的残破尸体冷笑道:“但是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你认为那位兽人武士有多高的级别!”
“回不来?嗯,我看那位兽人武士很可能是他们的王,从他身上我感觉应该和女王陛下一样厉害,说不定还高一些!”
副统领有些不可置信双眼瞪的溜圆的反问,“不过,那可是三百多个骑士,还有一千多名骑兵,即便遇到兽人的部队,也应该能够轻易的冲回来吧!”
虽然这三百多个骑士只是那些贵族老爷们自己授予的称谓,而不是由王国直接授命的那些强大领主骑士,但作为拥有骑士名号的人,他们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哼哼,我们这一次所遇到的袭击完全不像是兽人以前那些零散部落的战斗风格,我们现在所面对的不再是头脑简单直来直去的野蛮兽人,而是一个狡诈而冷静的猎手!”
坦锤看着孙大帅站立过的地方冷笑,“而且,他仿佛给我熟悉的感觉,这样的对手,绝对不会脑袋发热的做出刚才那种鲁莽的事情!如果问原因,那只有一个,诱敌深入。”
“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剩下的路途也都相对是坦途,一路碾压过去,管它多聪明的兽人,也都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副统领沉声说道,作为一个老兵,他所提出的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依仗兵力的优势,不理会骚扰,一路碾压到兽人的部落。
“唉!!”坦锤轻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现在,无论是急于获取功勋证明自己的森岛元,还是那些骄傲的贵族们,都不会忍气吞声,眼睁睁的看着兽人不断的骚扰而不行动。
。。。。。。。。。。。。。。
“报…,大人!天使大人呢?”正在行进中的黑暗联军队伍的前军骤然一乱,一个侦察的迅捷者斥候快速的四肢着地向中军飞驰而来,嘴里急切的叫嚷。
哐当一声,停下指挥机甲,机甲舱里面本来就在为队伍势气低落而头痛的森岛元,看着惶恐的迅捷者斥候面色不善:“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慌乱?”
“大人,是尸体,好多死人的尸体!阎勇伯爵大人手下的兄弟们,都在队伍的前面!”
迅捷者斥候嘶哑的声音战战兢兢的说着,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一张凶悍的脸上竟然惶恐的发白。
“什么?”
原本在一边看笑话的狄蒙伯爵双眼瞪圆尖叫一声,催动坐骑,也不和森岛元打声招呼,就带人快速的向前军冲去。
“哼,乌合之众!”
看着狄蒙的背影,森岛元脸色不善的重重冷哼一声,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这个猪猡兽一样愚蠢的狄蒙伯爵。
等他们走到前军,这才明白刚才的传令兵为什么会被吓成那副惶恐的样子。
不止传令兵,前军的黑暗族将士们,统一的都是恐惧的嘴脸,甚至惶恐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如同迅猛的瘟疫一般,在迅速的蔓延。
一天前追击孙大帅后就了无音讯的骑兵们,一个不拉的全都在这一个小山谷里面,他们都被拔得精光,烧的黑乎乎吃条条的身上头颅都被砍下来。
一根根小腿粗细的尖锐原木被插在地上,另一头从他们的下面的洞洞刺进去,穿过直肠,盲肠,胃,喉咙,最终从无头的脖子里刺穿出来。很多坐骑也被砍得四分五裂,在冰雪中早已经被冻成坚硬的肉块。
笔直悬挂在木桩上的无头骑士们,地上烧焦的张大嘴的头颅,五颜六色的内脏,乱七八糟的从肚子里垂下堆积在脏兮兮的地上,在寒冷的空气里裹着泥土被冻成一坨黑红色的泛着恶心气味的物体。
一共两千多具尸体,全部不拉的整齐或树立或堆放在这里,各种姿势千奇百怪的表情,错落有致的尸体木桩,看上去就像在举行某种原始神秘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