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津州津门府港口,林海等上官氏高层站在李瑶身边,看着力夫正在往船上搬运物资。
“瑞王,海亲王,康王,我们大汉的人就交给你们了,他们初去海外,还希望你们多多照顾”
李瑶面带微笑的看着林海等人,如果是普通民众,恐怕无法理解,去年还是敌对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的人,现在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甚至双方合作。
但事实就是如,投降这一个多月来,李瑶对于上官氏高层是非常客气的,给予了足够的尊重,有些官员想要羞辱他们,还被李瑶重罚了。
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双方都有需要合作的地方,大秦虽然战败,但大秦拥有海外的资源,大汉日后也是要走向海外的,所以大汉不会把他们得罪死。
而大秦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形式不如人,所以大秦还是要接受的。
“圣上不用客气,我等的家人还希望圣上多多照顾”
“彼此彼此”
“时间不早了,圣上请回吧,我们也该上船了”
“好,恭祝诸位一路顺风”
李瑶也不啰嗦,她也知道,她越客气,上官氏的人就越不是滋味,还是别膈应人了。
林海等人慢慢的走向了大船,这一次的大船几乎是满载,上官氏几十个王爷再加上家属,下人和护卫就上千了,另外还有必要的船工水手,以及大汉的人。
船工水手已经是大汉的人了,但李瑶还是派遣了安全部的人前往海外大陆打前站,林林总总船上载了将近五千人,所有船舱都载满了,船只吃水非常深。
本来李瑶的意思是再出动几艘水师战船分担一下压力的,但被船长拒绝了,船长告诉李瑶,冬日的外海虽然比平时安全得多,但依旧是危险,普通水师战船或许无法来回,只是徒增损耗,不如挤一挤,到时候返程的时候没有那么多人了。
“诸位,船上现在有将近五千人,必须要树立规矩约束,你们看如何”
“是该约束,整个航行我们会遇到很多危险,如果不加以约束,会出大事,我先声明,如何走船,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走,这得听我的,如果有人违反了,我会处于船规,最重的惩罚是处死,这一条,不论是谁,都必须要遵守”
船长看着众人回答道,在船上,必须要有一个老大,而这个老大,无疑是他这个船长,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如何走,哪里有危险,哪里可以走。
“上官船长请放心,我们大汉的人一定遵守规矩”
萧教主回答道,大汉的人以他和李宝圣为首,而这个船长是上官氏的人,虽说之前投降了大汉,但规矩就是规矩。
“多谢萧副堂主成员,瑞王,你们呢”
“我们相信你,你走了几十年的船,经验丰富”
瑞王点点头,这个上官船长是大秦的郡王,他的祖上也是亲王,不过因为他们家族一直掌控着前往海外的渠道,所以即便是他没有先天修为了,也没有夺爵,如今他在海上跑了四十多年,来返四十多次,是大秦最熟悉海外道路的人,自然是要听他的。
“好,既然听我的,那我就说一说规矩,第一点,诸位要约束各自的手下,走船是一个非常枯燥的事情,我们有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都是在海上走的,所以心情会很烦闷,很容易滋生出打架一类的事情来·····”
“上官船长,我看船舱狭窄,有没有放风之类的时间”
“有,先听我说完,船上的食物和净水都是要按额分配的,绝对不许用净水洗澡,在船上是极为奢侈的一件事情,要洗澡洗漱,用海水就行,还有就是粪便,要即时倒掉,保证干净卫生。
甲板上,十二个时辰必须要有三十人以上的护卫,且有先天以上的武者坐镇,一旦有警,所有妇孺进船舱,男人都要拿武器战斗,至于放风时间,早晚两次,一次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要在船舱····”
船上说着船上的规矩,这些规矩都是保证航行安全的规矩,所以没有人会反对。
······
海上的日子是枯燥的,林海在甲板上值守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身为海亲王,林海自然是受到了优待,给予的房间是比较大的。
“王爷,您回来啦,要洗漱吗,妾身给你打水”
“不用了,随便擦一擦就行了,船上淡水有限,得忍耐一下”
林海摇摇头,这一次跟随林海出海的人大概有三百人,不过大部分都是上官云海的一些亲属家庭,他们在大秦的利益全系于上官云海一身,如今大秦灭亡,上官云海出海,如果他们不跟着出,那么生活都不一定有着落。
至于家人,则是只有五人,三个姬妾,以前都是各个妃子的侍女,被上官云海收了房,她们留下来的话地位最低,还不如跟着林海去搏一把,剩下两个则是上官云海的儿子,都是十四岁以上成年的。
瑞王他们还带了一些处于芳龄女儿,都是妾侍所生的那种,打的主意是什么林海很清楚,是用来联姻的,但林海不屑于这么做。
“是,王爷,王爷,您说海外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和大秦差不多,但更加的混乱,大小势力割据”
“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你男人顶着”
“是,王爷,妾身知错了”
“你下去休息吧”
“王爷,要叫哪个妹妹过来侍寝吗?”
“不用了,没这个心情”
林海摆摆手,以前跑船是不能带女眷上船的,但这一次破例了,船上无聊,瑞王他们还想着造人,但林海可没心情,他得想想以后怎么办、
出海第五日,海船到达了所谓的罡风带,罡风带顾名思义,风如刀罡一样,非常的大,这也就是巨大的海船,如若是普通的战船,恐怕会被罡风带走,普通士兵连甲板都站不住,需要锻骨期以上高手,用劲力附着在脚上,才能在甲板上站稳。
“射”
“再射,通知船舱,让水手摇橹划桨,快,不许停,普通士卒当预备,水手没力气了就替补上,不要纠缠,没有强弓的人手,去拿桶提水,清洗血液····”
在罡风带,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因为罡风吹动了海水,带来了大量的浮游生物,而浮游生物会带来大量的鱼群,鱼群又会吸引很多异种海兽过来,所以在罡风带,是海船最危险的地方。
今日海船就遇到了异种群,船上的武者手持强弓射杀,还有人专门去打捞异种的尸体,而林海这些高手,则是保护海船的重要力量。
这一场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摇橹的水手换了五六批,全都累到了脱力,而甲板上的士兵也被异种海兽拖走了三十人,伤员数十人,而收获是大量的异种肉。
等到脱离了异种群之后,船长下令休整一天,船上不仅拿出大量的异种肉来给水手船工吃,而且还放了禁酒令,每人可以饮三杯酒。
“海上的异种何其之多啊,就这么一场战役所得的异种肉,比得上京城武道学院一年的出产了”
“是啊,可惜海上太危险了,我听船长说过了,我们所走的航行是稳定安全的,遇到的危险很少,要是不知道航线,一头撞进了武圣级别的异种窝里,那可就谁也救不了了”
“云海,船长说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接下来会有一个黑风海,不过黑风海是移动的,不一定能够遇到,最好不要遇到,因为黑风海往往会有强大异种跟随,我们说不定会陨落几人”
“最好不要遇到”
“算算日子,还有十天左右,也不知道海外大陆距离我们大秦有多远”
林海回答道,风帆船的船速是无法统计的,有风就快,没风就慢,所以每天的行程都不一样,只能靠船长的经验去预算。
这也是船长的技术所在,如果是经验不丰富的船长,很容易让船只偏离航道,一旦偏离,风险系数会高出无数倍来。
休整一天之后,海船继续向前,几日后,安全的渡过黑风带,在其旁边擦过的,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林海他们看见,在黑风带之中,有几个身影如同山岳一般庞大,那是极强的异种,如果撞上去了,整艘船都经不住人家一下。
出海第十三天的时候,海船走出了所有危险海域,开始遇到人烟,海船在一个海岛上停靠。
这个海岛是上官氏掌控的一个岛屿,海岛不大,人口不多,才三百人不到,但上面的设施完备,海船会在此停歇一晚上,补充淡水,青菜水果,尤其是青菜水果,因为长时间不吃这些东西,人是会受不了的。
船上的淡水都是配给制的,下船之后则是可以尽情享用,所有人都想下船,不过船上还是需要人值守,抽签之后林海被留下来了。
林海原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停靠,可没想到出事了,第二天一早,林海看见瑞王杀气腾腾的向他走来,而他的儿子妻妾则是被瑞王的人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