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林海快刀斩乱麻,一举击杀了司马望,随后又清洗了北州禁军的将领,调集兵马司的军官充当骨干,再辅以钱粮笼络士兵,彻底安抚了北州禁军的士卒。
不过因为北州禁军的将领军官被杀太多,造成了北州禁军的战斗力严重下滑,林海根本无法指挥他们去攻打利州,向朝廷严明要修整磨合之后才行,最少两三个月的时间。
方平对此很无奈,虽然解决了北州禁军这个隐患,但却无法解决上官云熙的危险,方平只好回京城复命。
上官云康已经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见到方平和林海联手竟然如此犀利,也是颇为震惊,两人一文一武,不愧是国之干臣。
随后上官云康命令监天卫沈重去北州收拾司马家,司马家的根基在于军中,如今军中势力已除,派一监天卫即可拿下司马家。
然而上官云康高兴不久,上官云熙传来消息,他要顶不住了,一开始原以为林坤的到来能够缓解他的危机,可谁也没想李瑶对林坤如此重视,竟然冒险星夜偷袭,让林坤大败,精锐大失的林坤已经无法左右战场局势,被武卫军压得抬不起头来。
随后李瑶步步逼近,上官云熙步步后退,如今已经退到了江州城外,而且江州城也无法守,他们是一支孤军,如果进入江州城之中,那就是自绝活路,所以上官云熙请求朝廷支援。
“方相,我们现在还有力量救援熙亲王吗”
“有,津州水师”
“水师?水师上岸之后战斗力不如二流部队”
“不用上岸,而是运输,调集津州水师以及大量的商船,南下到江州海面上,接应熙亲王,把熙亲王带回来,包括江州和东州的官吏财税,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根据消息得知,大汉掌握的海盗之前和东州以及江州水师血拼,已经损失惨重,上岸休整了,火攻不是每一次都奏效的,只要应对得当,完全没有问题”
方平回答道,上一次是载北州士兵南下,所以才要把商船用铁索连接起来,但现在不会这么做了,再加上水师有所准备,自然是可以避免上一次的损失。
“准了,方相,这件事情你亲自去操持,能征多少船就征多少船,尽量把熙亲王的人马带回来”
“是,圣上”
方平拱拱手,随后离开了大殿。
“瑞王,我们的计划也执行吧”
“是,圣上”
瑞&nbp;王,声音悲怆,大秦八百余年的基业,马上就要断送了,他们很清楚,大秦丢了江,东,陵,利四州之地,声势大不如前了,而大汉也可也为此声势大振,大秦已经无力回天了,所以他们只能送走一些血脉亲人,去前途未卜的海外。
·······
“送走血脉亲人,瑞王,开什么玩笑,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了,那可不是小事情,会让全体国民的士气崩溃的”
“本王明白,所以这件事情会秘密进行,借着水师南下的借口出海,然后谎称失踪了一条船,在海上没有人会知道,海亲王于国有大功,所以圣上特别批准,给你三个名额,除了你的长子之外,可以带走三人”
“为何不能是长子,是要保密吗”
“是”
“云海不需要这个名额”
“为什么,云海,这是最后一个机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上官云海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鬼,云海子嗣也是一样,云海会为大秦殉葬的”
“可是云海,小儿是无辜的,你的子女也有十几个····”
“瑞王,无需多言,海亲王府的名额就送给瑞王了&nbp;,多谢这些年瑞王对海亲王府的支持,另外瑞王也知道,我在青龙山那边建了一些房子,养了一些人,除了送走的孩子之外,其余孩子如果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请瑞王把人交给云海,云海会尽力护其周全”
“云海,你·····”
瑞王感动得一塌糊涂,在朝廷局势如此危及的时候,还能愿意为朝廷殉葬之人,已经是少之又少,即便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跑了影响太大,他都会跑掉。
“启禀王爷,方相求见”
“见,请方相是客厅”
“是,王爷”
“瑞王,不好意思了,我得去见方相了,就不送瑞王了”
“没事,方平来这里应该是找你商量派遣水师南下接熙亲王回来的事情”
“原来如此”
林海拱拱手,随后让心腹送离瑞王,去客厅见了方平。
“方相深夜来云海府上,不知道方相有何见教”
“海亲王,刚刚我看见了瑞王的马车,瑞王也在吗”
“恩,有点事情商量”
“是准备送一些子嗣离开吗?”
“方相,这···”
“无妨,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知道上官氏能不能给方平一个脸面,把我孙子也带走”
“方相,你····”
“哎,我泰州方式毁于闻香教之手,族人大半死于战火,剩下大半也不知所踪,幸得当年当了钦州太守,接了妻儿在身边,留下了一点血脉,我那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幸得给我生了几个孙子,颇有天资,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嗣能活下去呢”
“方相,云海明白了,云海会跟圣上严明的,绝不会让方相失望”
林海说道,林海还是第一次见到方平这个情绪,方平在林海眼中,似乎永远都是理智的,波澜不惊的,好像没有一点人情味,但今天,林海也看见了方平虚弱的地方。
“那方平先谢过海亲王了”
“不必客气,方相来我这,应该不是这点小事情吧”
“是,来海亲王这里,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津州水师的事情,津州水师一次性可以带多少人回来,圣上已经决定,派遣津州水师南下,接熙亲王回来”
“看船只大小吧,如果是战船,那么搭载不了多少人,即便是水师现在最大的战船,满载的情况下,也不过千人左右,这已经极为拥挤了,商船会好一些,把装货的舱室拿来装人,不过船上应该多备药材大夫,津州来往江州虽然不远,但人多了,容易生病,而且人员如此密集,一旦有人生病,很容易传染”
“这个方平记下了,那么····”
方平一连问了许多问题,林海也一一解答了,方平这才离去了。
第二日一早,方平亲赴津州,召集津州三府的水师将领商议,让他们准备物资,征用民船,有多少征多少,朝廷会给予一定的补偿,尽快南下江州,熙亲王那边也会向沿岸转移,配合行动。
三府将领自然是不敢多言,司马望的下场才过去几天啊,那就是跟朝廷叫板的下场,所以他们纷纷答应了下来。
很快,津州开始动员起来,只要是津州港口的海船,不管大小,一律征用,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大量的物资装运到船上,水师战船集结,于十月中旬启程南下。
·······
“海亲王,不知道您找我做什么”
“李宝深,你是不是和王云飞合谋要在船上对熙亲王动手了”
“是”
“为何不和我商量”
“海亲王,我的上级是大汉朝廷,不是你,这件事情不用和你商议吧”
李宝深回答道,这件事情他没有提前告知海亲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海亲王发现,但是无所谓了,因为这件事情是经过李瑶批准的。
“什么意思,这就要卸磨杀驴了?”
“海亲王别想太多,没有人想卸磨杀驴,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熙亲王这几个月来杀伤了我大汉多少士兵你应该知道,他是我们大汉的死敌,我们在海上弄死他有何过错?”
李宝深回答道,如果大秦不是出了熙亲王这个统帅,按照普通将领的水平,大汉早就打下江州和东州了,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伤亡,所以大汉把上官云熙当成死敌,弄死他不是很正常吗?
“大汉不是从不用这种手段杀敌吗?”
“大汉不用,那是不屑,而不是不能用,熙亲王和别人不一样,自然是足以享受我们这个待遇”
“我是不是不管怎么说都阻止不了了”
“是,王云飞马上就要出发了,要想取消行动,得安全部以及朝廷的同意,来回消息传达,时间不够了”
“瑞王要送一些子嗣离开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知道,津州最繁荣的地方是津门府,津门府参将王云飞是我们的人,在码头上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瑞王逃命就逃命,还要带一批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走,想要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你们也准备下手?”
“没错,上官氏应该拿不出化凡武者来护送了,万伯棠会亲自出手,俘虏那艘海船,海亲王,你也别怪我们,这艘船,以后我们大汉也用得着”
“上面载的基本上是小孩子,不超过十岁的那种,连他们也要斩尽杀绝?”
“海亲王,你不要意气用事,如果战斗时死亡,那无可厚非,没有人能够精确掌控,如果是被我们抓了,我们何时滥杀无辜过,他们的下场如何,得看他们的父辈祖辈犯下了什么事情,只要不是罪恶滔天之罪,我们大汉是不会株连的”
李宝深一板一眼的解释道,大汉没有废除株连的罪名,但非常的少用,这一点,大汉和其余两国比起来,那是十分仁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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