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伴月香不算名贵,无法跟许多名贵香媲美,但因为是已经绝世之物,加上是大儒所制,受到了许多文人雅士的追捧,也有许多人试着仿制一二,但因为是自己猜想的方子,即便制了出来,总不如传闻之中的那般清新典雅。”
“不曾想,庄掌柜竟是潜心研制了这伴月香出来?”
庄清宁眨了眨眼睛。
看样子,对于这个架空的时代而言,伴月香并不如史书上记载的那般,而是有一个全新的故事。
不过于她而言,到是没什么影响。
“说来也是凑巧,家父早些年在外做工,加上喜好收集一些书籍方子等物,我近日来收拾东西,偶然发现这个方子,也不知晓是何人所研制写出来的,便拿来试上一试,制出香后,只觉得此香闻起来甚是好闻,但也不知晓与那传闻中的伴月香是否类似。”
“程掌柜家中经营香料生意,想来对香也是颇为了解,所以想让程掌柜先看一看,这伴月香质地如何。”
庄清宁解释道。
“原来如此。”程锐泽微微点头,冲方厚抬了手,“取香炉来。”
这香好不好的,得试一试才知晓了。
方厚应下后,急忙取了香炉过来,将这香引燃,放置在香炉之中。
香缓缓燃烧,这香气在花厅渐渐弥漫开来。
绵远悠长,香气清新典雅,缥缈不可捉摸……
程锐泽原本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眉头更是高高拧起,“这……是伴月香无疑!”
“庄掌柜。”程锐泽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虽说我并未真实见过前朝这位大儒所研制的伴月香,也不敢肯定庄掌柜所制的这香,就一定是这位大儒所制一模一样,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伴月香,是我现在见过的所有香中,最贴近描述的了。”
“想来令尊无意中得到的这张方子,不是制香大师所出,便是大儒的方子流出来了。”
看程锐泽对这伴月香评价如此之高,庄清宁心中也稍稍安心。
“既然这伴月香不错,程掌柜可愿意与我做上一笔生意?”庄清宁笑问。
“庄掌柜的意思是,庄姑娘所制的伴月香,愿意在程记出售?”程锐泽震惊之余,满都是兴奋与喜悦。
“并不是。”庄清宁摇了摇头,见程锐泽脸上肉眼可见的蒙上了一层失落时,急忙解释道,“我并不想将我制的伴月香在程记出售。”
“而是,我想将这伴月香的方子,彻底给了程记。”
再得到否定答复时,程锐泽已是觉得自己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现在听到庄清宁说要把伴月香的方子给了程记时,欢喜之余,满都是震惊。
“不知庄姑娘这伴月香的方子,准备售价几何?”程锐泽试探性的询问,尾音甚至有些发颤。
虽说伴月香不如百和香等声名大噪,但因为其颇受文人追捧,且又因为大儒烧府之事,让这伴月香为人所叹息,也算是小有名气。
程记若是能拥有这伴月香的方子,在县城府城的生意到是不说,只怕能靠这个,让两位哥哥在扬州那一代,能将香料生意打开一个缺口。
只是,这样的方子,在程锐泽看来,应该会要价不菲。
不过只要是好东西,出些本钱,是应该的。
“暂时不需要程掌柜出钱。”庄清宁笑答。
“不要钱?”程锐泽顿时愣了一愣。
“并非不要钱,只是这方子暂时不打算问程掌柜要钱罢了,我想以这张方子,和程掌柜谈一笔生意。”
庄清宁缓声道,“这张方子可让程记使用,由你们的制香大师用这张方子来制香,但制出来的伴月香所售卖的银钱,利润我要占三成,程掌柜以为如何?”
程锐泽低头思忖。
以方子入股,占三成利润,倒也符合普遍的行情。
此事对于程记而言,至少前期不必花费银钱,便拥有了一个被人期盼且失传已久的方子,可以说是一桩好事。
而对于庄清宁而言,想必是看准了这伴月香往后能够长久盈利,经年累月的积攒下来,比一口价卖掉一个方子更划算。
只是这样的话……
程锐泽扬了扬眉梢,“庄掌柜的意思我明白,此举对庄掌柜和程记皆是有好处,我对这场合作是双手赞成,只不过……”
“庄掌柜到是不害怕程记拿了这方子之后,在庄姑娘面前虚报数目,趁机少分给庄掌柜利润?”
“程掌柜多虑了。”庄清宁笑了起来,“这一来呢,以我看人的眼光来说,程掌柜应该不会如此,且程记也算是世代经商,该有的仁义底线,想来程记也是有的。”
“这二来呢……”
庄清宁眸光一闪,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程掌柜猜一猜看,家父除了这伴月香以外,还留下了什么?”
程锐泽神色顿时一滞。
能拿出伴月香的方子来,手中大约是有旁的制香方子的。
若是堂堂正正合作,互惠互利,这庄清宁认可人品,往后也会拿了旁的方子出来,继续有钱大家赚。
可若是偷奸耍滑,想着蒙骗过去,趁机坑她一把的话,剩下的方子,想来是不介意再寻其他商户合作的。
尤其是可能和程记有竞争关系的。
庄清宁明白,作为生意人不会算不清这个账,所以才这么坦然且十分自信的将这伴月香的方子拿了出来。
不得不说,庄清宁也是个能做大生意的人。
“庄掌柜所言极是,是我唐突了。”程锐泽拱手赔罪,“那就依庄掌柜所言,庄掌柜提供伴月香的方子,而卖伴月香的利润,三七来分,庄掌柜三,程记七。”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庄清宁将压在盒中,叠的方方正正的纸给拿了出来,“程掌柜请过目,若是没有异议,重新抄录两份,我们签字即可。”
也就是说,庄清宁已经笃定,这桩生意一定能够谈成,所以凡事都已经提前准备妥当了?
程锐泽探寻的目光在庄清宁的脸上来回打了一个转儿,最终落在了手中的那份字据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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