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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母这话一出,在她心里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她是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鼓励个体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时代是一个遍地黄金的时代,只要抓住这个机遇,就能顺着时代的浪潮一飞冲天。
所以她才会这么“大胆”。
可李伯母在没有这些信息的情况下,却能直接拍板定论!
这格局是真心大啊!
这让她准备的一大套说辞都没了用武之地。
舒心刚松了口气,李伯母的脸色却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过有两件事你一定要答应伯母!”
“嗯嗯!伯母你说!”
舒心一向慕强,端端正正的坐好,保证态度满分。
“一是资金,这租金三百,和相机的钱,都算作我们夫妻俩个借你们的,待会儿我就让你伯伯给你写欠条”
“二是这照相馆的各项证照,都由我和你伯伯去办,不管对内对外,你和小慕都不能沾上一分一毫!”
这什么意思???过河拆桥???
金枝嫂有些听不下去了,急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舒心赶忙将她拉住,就听李伯母接着说道。
“这申请书上的编号是001,如果将来政策变了,枪打出头鸟,我们首当其冲!你得记住了,这事儿和你们夫妻俩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有事情都让我和你李伯伯来抗!”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李伯伯也从沉浸式开箱中挣脱了出来,看李伯母神情肃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附和。
“你伯母说的对!不管啥事,我们来抗!”
一股莫名的心酸在舒心体内决了堤,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在田家,所有的活儿都是她干,出了事也都是她来扛,她的身后空无一人,所以她从来都不敢倒下。
李伯父和李伯母和她非亲非故,非但没有怪她先斩后奏,不仅支持她的想法,还说出了事都由他们来扛。
这让舒心怎么能不感动?
“这孩子,哭什么?!”
李伯母的心一下子就化了,责怪自己刚才语气太凶了,拿出手绢来帮舒心擦眼泪。
她动作温柔,一双手掌宽厚温暖,舒心任性的拉住不放,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哭的愈发大声了,仿佛要把这些年在田家受到的委屈一次性都哭出来。
李伯母也不问了,只轻轻将舒心拉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半晌,舒心才停了下来。
这一哭让她和李家夫妻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许多。
舒心也不拘谨了,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借条她是决计不要的,她花的钱,就当是她对照相馆的投资。
而李伯伯他们就出一些装修钱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开销,这些都要明确计算下来。
另外李伯伯还要算技术入股,照相馆将来的收益,两成用作还她的钱,剩下的八成都是李家夫妻俩的。
毕竟实际的经营都是他们夫妻参与,她不怎么出力。
李伯母当然不同意了,任凭舒心怎么讲道理,她都坚持把收益对调,他们一家两成,舒心拿八成。
舒心见“硬”的不行,只能使软的了。
她知道李家的大小事宜都是李伯母盖章决定的,拉着李伯母的胳膊,扁着嘴巴撒娇。
“求求你了,就答应我吧,我的好伯母!”
李伯母一直都想要个女儿,此时被舒心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求助的看向李伯父。
李伯父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招儿,李伯母被缠的没法子,只好答应了。
反正这钱给他们也是拿来攒着,到时候舒心夫妻俩有啥大花销她再拿出来就好了。
只是这一切都要在暗中商议,明面上还是不让舒心出现。
舒心知道不会有什么“枪打出头鸟”,也就乖巧的答应了。
事情都定下来,舒心就带着李家夫妻俩去看铺子。
到了路上,李伯伯才知道刚才两个女人决定了什么,眼睛都急红了,一会儿说什么资本主义复辟,一会儿说投机倒把,把所有的担心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李伯母就镇定极了,一副反正我决定了,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样子。
等到了铺子,舒心将大门打开,李伯父就再也说不出那些了。
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像个猴子似的满房乱窜,边窜边自己念叨。
“太好了!太好了!”
“这么一大片墙,可以用来摆照片墙!”
“那里地方大,光线好,可以拍照片!”
“还有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暗间,用来洗照片再好不过了!”
舒心和李伯母相视一笑,舒心假装没有看到伯母发红的眼眶,跑去和李伯伯讨论房间布置。
这照相馆的事情舒心是一点儿也不懂,就由着李伯伯和李伯母两个去操心。
眼看着快到回程的时间了,舒心走之前又把郝主任的地址和电话留下了。
这001号营业执照,郝主任极其重视,说了有任何困难都一定要找他,他会尽力帮忙。
阵阵船笛响起,舒心站在船头,一蹦一跳的,拼命朝着码头上的李伯伯和李伯母招手。
被夕阳的余晖渡了,远远看着,像一朵开的正盛的向日葵,肆意明媚。
李伯父远远的看向灵抚岛的方向道。
“小慕这小子,平时木了吧唧的,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儿呢,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的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
“谁说不是呢!”
李伯母的眼角眉梢是温柔的笑意,又朝着已经看不见的轮船挥了挥手才转过头来对老头子说道。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认小慕做干儿子吗,我看这事儿不妥!”
“啊?!哪里不妥了?”
李伯伯还在跟着傻乐,被这突然的转折弄蒙了。
李伯母眼中闪过一丝自得。
“认了小慕做干儿子,舒心不就变成咱儿媳妇了吗?这关系就生分了些,我看不如认小舒心当干女儿,让小慕当女婿算了!”
“啊,可是”
李伯伯还想发表一下不同意见,李伯母却已经不想听了。
“可是什么可是,这会儿汽车站还没关门呢!赶快去把票退了去!”
此时,某军舰上正在干饭的慕连长:
“啊嚏!阿嚏!”
奇怪了,怎么一直打喷嚏,难道是小媳妇想我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