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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臧月心底升起温情。
她知道,那是原主留下的情绪,就像对萧家人关照,处处为萧家人着想般,都是原主浓烈的感情使然。
她不反感就是了。
她悄然走过去,微笑着道:“好东西就藏着自个儿吃?不给祖母也来点?”
玲姐儿嘴里包了一坨,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唔”了声,小手朝她一伸。
她摊手,玲姐儿便将刺泡儿满满当当落入她掌心。
她知道她说什么了——祖母,给。
唐臧月忍着酸意,尝了几颗,回以笑容,“好吃。”
夜里小易来请唐臧月,借萧钟陆一用。
是想让萧钟陆跟着一起巡逻,怕贼人二次来袭。
唐臧月眉梢一挑,道:“这,恐怕不妥吧?毕竟我们是被押送的犯人,是戴罪之身。”
“随机应变,我们人手不够,到时候贼人趁我们不备来袭第二次,那是丢朝廷的脸面。况且我们知道陆小哥的本事,有他助力,也能轻快不少。”
对方都这么说了,唐臧月还能不应?
第二日,萧钟陆顶着疲惫的神色归队。
唐臧月想用银钱贿赂衙役小易去采购的时候,被后者摇头回拒了。
小易兴致勃勃道:“陆小哥果然是大将之后,他昨夜教我们的体术,足够让我们受益匪浅了,唐姨,这些您赶紧收回去吧。”
唐臧月倒是没强求,笑道:“陆哥儿是从小锻炼,你们若年岁小还有另一套体术,更受益,只可惜……”
小易眸子一亮,凑到唐臧月耳畔,小声道:“那此行后,唐姨能否收我一个本家侄子……”
唐臧月抬手制止,“萧家经历了什么,百姓都看在眼里,老身没别的远大抱负,只盼一家平平安安。”
这行衙役里,谁知有没有昏君的耳目?她明着做事都是尽量低调,虽说夜里大肆采购,但也就几日的事,不会引起上面怀疑。
昏君之所以亡国,除了白内障,还容易自负。
流放路上他即便派了人看着,那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没什么大本事之人,不然原著剧情里萧家人不至于死的死伤的伤。
所以她敢在流放路上大肆采购,敢用银票兑换现银。
昨夜,她就与后生又达成一笔交易。她又告及后生,除了粮食作物,还收粮种和药种,最后也收一些便宜药材。
名贵药材没要,毕竟将军府家当虽然看着强大,现在也是死资产,没有收益,用一分少一分,她得计划着来。
收完后生采集的东西,唐臧月又去了十五准备的现银,将之纳入空间。
背地里可以大作手脚,明面上还是低调为上得好。
回拒了小易,后者也不恼,只道:“唐姨你再考虑考虑。”也未为难她,放了行。
唐臧月带着月春来到镇上,先是带着鸡蛋去看望了圈伤员,给压抑和萧钟离加了荤腥,说了几句体己话,便来到市场进行采购。
集市要热热闹闹三日才结束,唐臧月不急着采买食材,而是先去看调料。
她原想做易保存又开胃的辣菜,却发现古代压根没有红辣椒,替代品是茱萸。
茱萸比苦瓜苦,没辣椒辣,实在不算做辣菜的上成调料。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目光放在腌萝卜和酱黄瓜上。
大酱的话,她不准备在集市买。
吃过几次食肆,她才总结出一定经验来。
古代将食谱看得紧,即便厨子收徒弟,做菜时也是避着徒弟来,很多时候还得学徒自己领悟。这样藏着掖着,不公众,很难通过同本食谱看出哪位真正具备厨艺天赋,也就导致古代食物并未惊艳到哪儿去。
倒是记忆里宫里赏赐下来的贡品,以及御膳房的厨子是真有几分本事。
她脑海中食谱倒是多,因为从医,要学药膳,自然对厨艺得有几分讲究,在网上学过不少菜式,到时可让颇具几分厨艺天赋的柳姨娘试试。
不行的话,再去集市采买大酱。
萝卜和黄瓜很便宜,倒是她采买的调味料贵得出奇。接着便是一些泡制药材的东西和灸用针。
回到队伍,她说了下萧钟离的情况,便对柳姨娘谈及做大酱和腌萝卜的大致做法。
柳姨娘年轻时候性子懦弱,年纪大了便开始忘事,也幸亏进的是将军府,原主没磋磨过她,使得她身体康健,一路上没成为拖累。
唐臧月念完食谱,有些担心柳姨娘忘性成拖累,末了,又道:“实在不记得怎么个步骤,别逞强,多问问我。萧家不比以前,一分钱一分货,这萝卜黄瓜和香料都是花了大钱的,浪费……”
她想警惕柳姨娘,也是说给其他衙役听的。言语上夸大其词了些,是想让这一家子老小意识到处境,知晓银子藏得不宜。
谁成想,柳姨娘这么不禁吓,手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那、那还是老夫人你来动手吧……”
唐臧月:????
她就是想当个甩手掌柜,不想事事亲为才让柳姨娘动手。
谁知道是个这么不争气的!
唐臧月无奈,劝:“一回生二回熟,即便你做的不如人意,大家都能谅解,且为了粮食的可贵,都会吃完的。我让你不要浪费,是想让你别逞能,忘了步骤便询问我,我不会说你什么,而不是让你还没开始,就将摊子交付于我……”
见柳姨娘仍没缓过神,似乎被她骇得不轻,唐臧月只好向哄玲姐儿般,放柔了音量哄着柳姨娘,“柳妹……”
“老、老夫人。”柳姨娘双腿打着颤,那罗裙都掩不住地颤抖。
“叫我大姐,现在没有将军府,我们是一家人,我唤你一声妹妹,你叫我大姐便行。”
“大大大……”
“姐”这个字实在不敢。
柳姨娘急得都快哭了。
唐臧月:……
原主也长得不像那凶神恶煞的夜叉啊,怎么小的大的,怕她怕成这样?
原主长相吧,嗯,顶多没有古代女子的柳眉,而是剑眉飞入鬓,面部轮廓英气十足,再年轻个二三十岁,女扮男装的话,保管往街上一站,是个偏偏玉郎的模样。
可惜老了,满头华发,没有女子的柔美,也没有男子的英姿飒爽,倒是显得,嗯,的确凶了点。
“行了,不勉强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实在不行别逞能。”
柳姨娘这才长吁了口气,跑去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