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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云嫣主动提出就在山中留宿。还特意定了一套安静而别致的民宿小院。
这民宿小院很有特色,独立的园子,里面种着花草,还有一些家常的蔬菜。厨房的设备一应俱,还有特意准备的柴米之物。
云嫣先是给他准备了些茶水,自己则在园子当中摘了新鲜的蔬菜,去厨房里忙活了。
不多时,几盘时令的小菜已经烧成,碗里的米饭也是糙米煮的,颇有普通农家的味道。
二人就在园中的小桌上吃了起来,云嫣还开了一瓶酒,也是在农村市场上买来的散装酒。
今日的饭菜明显一反常态,他知道云嫣一直都是一个精致的女人,对生活也很有品位。
今日的饭菜却有些返璞归真的味道。姜言没有多想,接连干了几碗。
“好吃吗?”云嫣小声问道。
“好吃,这才是生活该有的味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天天吃到你做的菜!”姜言认真地说。
“姜言,你这算是表白吗?”云嫣此刻也极其认真的说。
“对!我这次来就是带你走的,你愿意吗?”姜言郑重地说。
云嫣没有说话,轻轻抿了一口苦酒。
这酒的辛辣发苦直接让她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苦酒的辛辣还是别的,云嫣眼角的泪花终是泛了出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说实话,我很在意你的感情。但我已经习惯了武夷山,不想再去别的地方。”云嫣好似下定了决心,直接说出了这话。
眼见姜言有些失落的神情,她又补了一句:“倘若你还有心,记得来看看我,无论我在哪里,你一定要来”
“我喜欢听你的笛子”云嫣明显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说完这话,云嫣眼睛都红了。
就在她情不自禁的时刻,云嫣起身去了厨房,转而泪腺崩堤下来。
其实,所有的一切姜言都感知得一清二楚,他甚至明白云嫣刚刚的那句话,特别是那句“无论我在哪里”
接连几杯苦酒下肚,似乎只有这苦酒才能让他好受一点儿,这是多久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了。
就在昨晚,姜言再次查探了云嫣的身体,虽然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但自己输出的能晶能量也被消耗一空。
在他的感知中,云嫣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似乎有些身心俱疲的厌世之感。
“怎么会这样,这两年她发生了什么?”姜言心中焦急,但显然云嫣不会主动告诉他这些。
这一夜,无尽缠绵。
同样的,整个过程云嫣都在滑落着泪水,仿佛在与他诀别一般,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对方。
而姜言却沉醉在了幸福和痛苦当中。
当她睡着的时候,姜言继续帮她输送木属性的能晶能量。可让他吃惊的是,此次的能量输送并不顺利,云嫣的身体竟产生了排异反应。
姜言折腾了半夜,也只输送了极少部分。
当第二天姜言醒来的时候,发现云嫣已经不见了。他找遍了园子内外,始终没有看见云嫣的踪影。
正当他着急的时候,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姜先生,云小姐已经退房,这是她让我给你的!”服务员说完,一个白色的信封递了过来,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姜言亲启。
姜言一把就夺过了信封,信封里面是她的留言:
“姜言,你昨晚的话我很感动,我相信你的真情!”
“姜言,我爱你!对不起,我不能履约了,我的生命所剩无多。也不要找我,请给我最后的体面,我要让你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最终,有人会告诉你我在哪儿,我都安排好了。如果你来看我,记得带上笛子,我一定听得见。”
“姜言,我真的舍不得!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当初你送我上火车的时候就留下。”
姜言还没看完,眼泪就落在了纸上,字里行间中,原本凹凸的地方想必也是她的泪痕吧?
接着,姜言发疯似的寻找着云嫣。
当他跑到云嫣的小院,不仅没见着她的身影,小院那里还堆满了人。
姜言担心云嫣出了意外,直接就冲了过去。
原来这是一只拆迁队伍,见大门紧闭他们正使劲敲着房门。
姜言直接发动了一波能量粒子进入了房中,可是房中并没有云嫣的气息甚至今天早上她都没有回来过。
姜言见此,一边担心着云嫣的安危,一边又顾忌着她的菜园子,他知道云嫣在上面倾注了不少心血,可不能让它毁了。
所以,姜言打算逗留片刻,先了解清楚。
姜言在人群当中找到了云嫣的邻居,两年前她就住在云嫣的隔壁,姜言还有些印象。
“姜言?你就是云嫣丫头心心念念的人吧?哎呦喂,你可害苦了她呀!”邻居婆婆有些埋怨地说道。
“怎么回事?”姜言心头咯噔一声,连忙追问起来。
“唉!这云嫣丫头不仅模样俊俏又有才艺,性格温文尔雅,谁不喜欢?自然追求之人众多,可这么多年,我也只瞧见你进入了这园子,可见你才是她心仪之人呐!”婆婆一口气说了很多。
“婆婆,那这些人又是什么情况?”姜言见她说话没个重点,直接引导性地发问。
“他们是东阳集团的人,来强拆的!”婆婆明显带着厌恶的口气说道。
姜言又准备说话,这次婆婆却是再次开口:“年轻人别急,听我慢慢说。”
“这东阳集团是武夷山乃至整个福建的第一财团,旗下有很多的大公司,都是做建筑和房地产的。这东阳集团的少东家叫做赵少东,人称东少,他也看上了云嫣。”
“云丫头自然看不上这些纨绔子弟,直接拒绝了,可这赵少东死缠烂打,最后还用上了威逼利诱的手段。”
“因为他爹是做房地产的,所以我们这个片区也被征收了,邻居们本想趁着征收拿点小钱,可他们只按照棚户房的标准进行补偿。”
婆婆越说越气愤,后面直接跑题了。
“婆婆,说云嫣,我着急!”
“唉,为了逼云丫头就范,他们先是断水断电,又派出小混混不断地骚扰她。为了维持正常生活,丫头上下打点,为街坊邻居们重新接上了水电。”
“后来,原本不愿低价拆迁的人开始陆续签字,显然是得了其他的好处。”
“也不知怎么搞的,之后的云丫头就变成了带头抵制市政项目的人了,市里的有关单位也经常骚扰,给她戴高帽子。”
“听说他们还冻结了她的银行卡,有钱都取不出来。那次,我看见那丫头哭了,肯定冻结了很多钱。”
姜言听了云嫣的遭遇,气得牙痒痒。一个女孩子怎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作为从事股票投资的她来说,冻结她的资金不就是要断绝她的生路吗?
“就在几天前,东阳集团的人又来了,说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还说开来了两台车,一辆是豪华的大奔,一辆是推土车,要她必须做出选择。”
婆婆说完,姜言气得眼睛血红,要不是这里人多,早就直接发动了。
两年,两年!你们折磨了她整整两年!
无论是谁,但凡与此事有关者,一律不饶!姜言心中怒火中烧。
姜言再次环顾了一周,果然就在园子的不远处,一辆豪华的大奔停在了路边,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
而在后排的主宾位上,坐着一个眼戴墨镜的年轻人,此刻正半开着车窗瞧着云嫣的园子,姜言料定那就是赵少东了。
姜言恨得牙痒痒,正欲提步上前,可这时推土机的发动机也轰鸣了起来,车头的铲子已经推倒了云嫣的小门楼。
姜言见此,脚步快速移动,闪到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随着他的一指点出,庭院上方立刻出现了一丝轻微的波动,一道几乎透明的能晶防护罩落了下来。
咚
推土机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仿佛直接撞上了一块巨石,操作室的玻璃都震碎了。
围观的人们也吃惊不小,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人群骚动,显然这暴力拆迁出了状况。
坐在豪华大奔中的墨镜男子也下了车,其他小弟也簇拥而来。
“让开让开!”小弟们发出嚣张又不耐烦的声音,面对一个挡住赵少东的人则是一把扯了开去。
终于,小弟们给他腾了一片位置,只见这赵少东满头黄毛,挎着一副夸张的太阳镜,身穿一套通体橘黄的小西装,半个小腿都在外面。
赵少东走了两步,一手揣在裤兜里面,一手丢了烟嘴,脚下用力的蹂躏起来。
口中呵斥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吃的,昨晚的几个BT妹就连推土机都不会开了吗?”
操作室里的人有苦难言,再次加足了油门朝着之前的门楼处顶了过去。
轰
又是一道巨大的撞击声传来,操作员继续加着油门,轮胎卖力的空转起来。
可整个推土机就像被卡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前进分毫。操作员又换了好几个方位,如出一辙。
这下,就连赵少东自己都有些蒙了。
人群当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见鬼了,这地儿动不得呀!”
人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还有人说赵少东遭到了报应。这些话,赵少东也听在了耳中,作为生意人他是很在意这些的。
随即,赵少东直接转身钻到了汽车当中,吩咐司机狂飙而去。
而此时的推土机也是撞得七扭八歪。
东少开溜,根本不管他们这些小跟班,操作员只得开走收工。
姜言等了片刻,见不再有人围观此地,这才将之前的防护罩撤了开去,倘若云嫣归来不是有家不能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