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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蕤便尽兴吃了有十来个,把下余那些朱果藏在包裹之内,准备路上食用。
刚刚收拾完毕,忽见那老猩猩纵了上来,领国蕤纵到下面。
国蕤仔细看那树时,竟是生根在石头上面,通体透明,树身火一般红,树旁还有几滴鲜血。
那猩猩手比了一阵,又哀啼几声。国蕤明白这里便是昨日采果猩猩为怪物所害之地。
孔穴看去很深,那老猩猩用手势让国蕤站在外面,它却爬了进去。
国蕤因此处是怪物巢穴,不敢大意,便将那紫郢剑拔在手中,一面留神四外观看。
只见这块奇石约有两丈高圆,姿势突兀峻峭,上丰下锐,遍体俱是玲珑孔窍,石色碧绿如翠,非常好看。
国蕤一路摩挲赏玩,无心中转到石后,只见有一截二尺见方的面积,上面刻有“雄名紫郢,雌名青索,国云遇合,神物始出”四句似篆非篆的字,下面刻着一道细长人眉,并无款识。
猛想起腰中紫郢原来是口雄剑,还有一口雌剑埋藏在此。“国”是自己名字,那“云”不知何人?不禁起了贪心,便想一同得到手中。
正在仔细往四外寻觅,那老猩猩从孔穴内纵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猩猩,业已奄奄待毙,手上拿着形似婴儿的两个东西。
原来这个洞便是怪物藏身之所。
那怪物名为木魃,力大无穷,两只钢爪可穿金石,锋利无比,专食生物脑髓。
穴旁石上大树,便是道家所传的朱果。
凡人吃了,健身益魄,延年长生。三十年才一开花。
此处的猩猩名曰猩猿,乃是猩猩与猿猴所生,善解人意。
想是平日备受怪物摧残,与那马熊遭遇山魈感受一样痛苦。
国蕤来到洞中时,那些猩猩冒着百死,乘那怪物睡着时,采来朱果与国蕤食用,引她来此报仇。
那木魃生性好睡,尤其过午以后,更是昏睡不醒。
及至国蕤第二次再索朱果,那猩猩甚是害怕,大着胆子去采,才采到几个朱果,便将木魃惊醒,连忙亡命奔逃,已被怪物钢爪到处,伤了五个。
照往日习惯,将猩脑吃罢,将猩尸扔到上面。
内中有一个猩猩吓晕在地,逃避不及,被它生擒。
那木魃吃罢生物脑血,便神醉欲睡,随手夹进洞去,准备明日醒来食用。
恰好国蕤到来,它估量又有买卖上门,纵身上去,不想碰在钉子上面。
此怪物岁久通灵,看见国蕤剑上紫光,知道不好,急忙御风逃走。
那老猩猩的同类尚有一个不知存亡,知道木魃只吃猩脑,不食猩尸;又知国蕤爱吃朱果,打算采来报德。
采完朱果之后,嗅着洞口猩猩气息,冒险入内,寻找那被擒同类,已被木魃夹得半死,当下救了出来。
无意中在洞的深处发现两个孩尸,顺手取将出来,原来是两具成形的何首乌。
想是成形之后,在山中游行,被木魃看见,当成生物。
等到抓死以后,觉得不似生物好吃。
那木魃素来血食,不知此千年灵物妙用,随手掷在洞中,被那老猩猩寻着,献与国蕤享受。
大凡猩猿之类,多是借群爱众。起初看见两具孩尸,以为国蕤同类,原打算带将出来,交与国蕤一看。
国蕤起初也误认是孩尸,及至接到手中一看,长还不到一尺,虽然口目姣好,形态似人,却与生人到底不同。
而且一股清香扑鼻,那被怪物伤处流出来的并不是血,竟是玉一般的白浆。
猛想起他爹爹孙振说过,深山之中,若遇小人小马之类飞跑,便是千年灵芝与何首乌所化,吃了可以成仙。
这两个小人,不知是与不是?如果真是灵物,岂不侥幸?
又恐怪物洞中取出之物,万一有毒,非同小可。
忽见面前那个老猩猩站在那里不动,心想:“闻说猩猩与猴俱不吃荤,何不试它一试。”
便把那小的一个递与那老猩猩,比个手势,叫它吃。
那老猩猩起初以为是人,还不敢就吃,禁不住国蕤按剑怒视,吓得它不敢不从,勉强咬了一口。
国蕤见那老猩猩咬了一口之后,忽然喜欢起来,连啃带咬,吃得非常高兴。
等到国蕤想起这是奇珍,难得遇见,不应这般糟掉时,已被那猩猩三口两口吃完,望着国蕤手中那个大的,还不住地流涎,伸开两掌还待索要。
国蕤喝道:“我原叫你尝一只小手,谁叫你都吃下去?我手中这一个是不能给你了。”
她见猩猩吃了何首乌无甚动静,知道无毒。
一面说,随手将那具成形何首乌手臂折断,便有许多白浆冒出。
忙用嘤口一吸,果然清香甜美,微微带着一点苦涩,愈加显得好吃。
后来越吸越香,竟连肉咀嚼起来,才知那何首乌周身并无骨头,吃到嘴里仿佛跟薯蓣、黄精差不多,不过比较格外甘芳而已。
因知是延年灵物,恐怕过时无效,平日食量本好,好在通体并不甚重,当下一顿把它吃完,用腰中绢帕擦了擦嘴。
还待再去寻那雌剑时,忽见那块大石缝中冒起一股白烟。
正在惊异,忽听上面了望的猩猩连声吼叫,那老猩猩登时面带惊惶,用前掌连连比划。
国蕤知是怪物回转,不敢怠慢,将剑舞起一团紫光,纵身上崖。那老猩猩见国蕤舞起一团紫光,不敢近前,另从旁处纵上崖去,寻一僻静所在,潜伏不动。
国蕤纵到高处,往四外一看,已是红日照空,将近正午。
适才来路旁西北角上,大树丛中有十余只翠鸟,鸣声啁啾,正往自己立的峰侧飞来,日光下面,红羽鲜明,非常好看。
一会工夫,掠过峰南,投入一个树林中而去。
除此之外,四面静荡荡的,并无一些迹兆。
那老猩猩也从僻静处纵了上来,同那了望的猩猩交头接耳一阵。
回身朝着国蕤,指一指西北角上那个树林。
国蕤不知它什么用意,心中不舍那石上所说的雌剑,意欲再下涧去寻找。
走到涧旁,刚要纵身而下,那块奇石缝中冒出来的白烟,竟似浓雾一般冒个不住,转眼问涧壑潜踪,将那块奇石隐蔽得一丝也看不见。
国蕤自在巴山寄居数月,看惯山雾,知道这般浓雾,一半时不能消尽。
下面碎石如刀,又不知那雌剑到底埋藏何处,即使冒险下去,也无法寻找,只得罢休。
老等怪物不见回转,有些气闷。
忽然想起:“此山怎么竟有许多怪物野兽和灵药异果?昨晚所居的洞中那样光明温暖,想必也有珍宝埋藏,昨晚寻找了一番不曾发现,何不趁现在无事回洞寻找?或有遇合,也未可知。”
国蕤小孩心急,想到哪里,便做到哪里,当下率领猩群,往回路向那洞走去。
自从食了何首乌之后,已有个半时辰,觉着力气大增,身心格外轻快,非常高兴。
提剑走离那西北角上大树林只有十余丈远近,前走的猩猩忽然惊鸣起来。
国蕤近前一看,原来地下死着两具马熊,脑髓已空,与昨晚猩猩死法一般无二。
猜是那怪物逃走时,遇见马熊,被它抓食,当作晨餐。
四外看看,虽然无甚动静,倒也不敢大意,加了几分小心,往前行走。
这一群猩猩围着国蕤,有的在前,有的在后,有的放下前足在地上爬走,有的人立纵跃。这一群狰狞野兽之中,却夹着一个容华绝世的红裳少女,真是一个奇观。
国蕤也觉自己有降妖伏兽之能,豪气不可一世。
刚刚绕过那大树林,才走得十来步,忽然后面一个猩猩狂叫一声,接着身旁的猩猩一阵大乱,四散惊逃。
国蕤知有变故,霍地旋转身子,举剑朝前看时,后面猩群中已有好几个倒在地上。
适才奇石旁边孔穴中那个绿眼金发、长臂鸟爪的怪物,疾如闪电般伸开五只瘦长的长臂,腾空扑来,已离头顶只有尺许。
国蕤大吃一惊,来不及避让,忙将手中剑朝顶上一撩,十余丈的紫光,长虹般过处,一声狂吼,凄厉非常。
忙纵身往旁立定看时,日光下两条黑影,耳旁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扑通两响,那怪物已然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想是那怪物来得势猛,临死余力未尽,尸身蹿出去约有七八丈远近,才得落地。
原来那木魃性如烈火,自从被国蕤赶走,知道敌人剑光厉害,不敢正面交手,便将那两个马熊的脑髓抓去食用。
不想被峰头了望猩猩看见,吼叫起来,惊动国蕤上来看时,它已隐入深林。
适才国蕤所见南飞的翠鸟,便是被那木魃惊飞的。
及至国蕤领着猩猩回转,它几次三番要想下手,俱怕国蕤宝剑厉害。
直等国蕤转过树林,到底沉不住气,原想从国蕤身后飞来,一爪将国蕤脑子抓碎。
谁知国蕤身后面走的那些猩猩看见两个死马熊,知是被怪物所伤,早已触目惊心,提心吊胆。
禽兽耳目最灵,眼见木魃飞到,自然狂叫起来。
它不由心头火起,随手打死了两个猩猩,身手未免迟延了一下。
国蕤才得闻警,旋回身子,将它用紫郢剑劈死,幸免于难。
否则木魃腾空飞行,疾如飘风,如非因打死了两个猩猩这瞬息耽误,国蕤紫郢剑纵然通灵,能自动飞出,恐怕也难免于危险哩。
国蕤见怪物已死,心中大喜。
众猩猩自然更是欢鸣跳跃,只是平日备受荼毒,木魃虽死,俱不敢近前。
及至看国蕤又斫了木魃几剑,不见动静,才大吼一声,众猩猩口脚齐上,乱撕乱咬。
国蕤知这些猩猩受害已深,乐得看着好玩,不来禁止。
那老猩猩领众将那怪物撕咬了一阵,忽从怪物脑海中取出一块发红绿光彩、似玉非玉、似珠非珠透明的东西来,献给国蕤。
国蕤取到手中一看,这块玉一般的东西,长才径寸,光华耀眼。
虽然不知道用处,觉得非常可爱,便随手放在身上。
正要号令那老猩猩率领猩群回洞,忽听风声四起,雷声隐隐由远而近。
抬头看时,红日业已匿影。路旁的树林被那雨前大风吹得如狂涛起伏,飞舞不定。
一块块的乌云,直往天中聚拢,捷如奔马,越聚越厚,天低得快要压到头顶上来。
乌云当中,时时有数十道金蛇乱窜,照得见那乌云层内,许多如奇石异兽龙鸟楼阁的风云变化,在转瞬间消失,非常好看。
知道变天,要下大雨。这山行遇雨,本是常事。不过国蕤连日过得都是丽春晴日,适才还是红日当空,万没料到天变得这般快法。
此地离那山洞还有十里远近,怕把身上包裹淋湿没有换的,不禁急了起来。
便迁怒那些猩猩道:“都是你们要撕怪物死尸,耽误时光。你看立刻大风大雨来了,怎么好?”
言还未了,忽地眼前一道金蛇一亮,震天价一个霹雳打将下来,震耳欲聋,吓得那群猩猩一个个挤在一起,互相拥抱,不敢乱动。
国蕤本想往树林中暂避,谁知举目往旁看时,离身十丈外,酒杯大的雨点,密如花炮般打将下来。
那树林受了风雨吹打,响成一片涛声,如同万马奔驰一般,夹着雷电轰轰之声,震耳欲聋。
起初疑是偏东阵头雨,所以只落一处。
及至转身看时,在自己所立的数亩方圆以外,俱是大雨倾盆,泥浆飞溅,只自己近身这数十丈地方滴雨无,好生惊异。
试往前行走了数十步,她走到哪里,离身十丈左右居然没有雨,猜是宝剑作用。
计算时光已是不早,今晚势必仍在洞中再停留一夜。
看那天色越加阴沉如晦,雨是越来越大,不像就会停止的神气,便决计认明路径回洞。
那猩猩抬着它的死伤同伴,一个个战战兢兢,紧傍国蕤身旁,随着行走。
这几个峰头,本来生得峭拔玲珑,又加大雨,中间雨水由高处汇集数十道悬瀑,银河倒泻般往下降落。
迎面十丈以内,尚辨得出一些路径;十丈以外,简直是一团烟雾,溟濛一片。
偶尔看见一两个峰尖时隐时现,泉瀑泻在溪涧中,吼声如雷,真是有声有色,另有一番妙趣。
国蕤一路看雨景,离洞渐近,雨势渐小。
远望洞门,疏疏落落,挂起两三处银帘,近前看时,那雨从洞的高处往下飞流,恰似水晶帘子一般。
从那无水的空隙中走进洞去,满耳兽息咻咻,那些马熊不知从什么时候跑了回来。
除当中那块大石外,洞的四周,俱都满满地爬伏在地,只留了当中三尺阔的一条空隙。
国蕤进洞以后,便纵身上石坐下。
那些马熊万鼓齐喧地吼叫起来,一个个拱起前爪拜个不休。
国蕤嫌它们吵人,娇叱一声,登时洞皆寂,除猩、熊呼吸外,更没有一些声响。
这女兽王见猩、熊如此服她号令,好不高兴。
见洞外雨势稍小,仍然落个不住。
洞外天色渐渐阴霾起来,洞中却是仍旧光明。
便手持宝剑,纵下石头,四处寻找她心中所想发光的异宝。
整整找了三四个时辰,天已半夜,仍未寻着。
她自从吃了何首乌之后,腹中一丝也不觉饥渴,身上也不觉着疲累。
似这样寻一会,歇一会,在这块石头宝座上纵起纵落,直到天明,仍未有所发现。
那些马熊见国蕤走到哪里,便急忙四散让道,倒无什么表示。
那老猩猩好似已知国蕤心意,也帮国蕤找,有时拾了两块透明的石头,交与国蕤。
国蕤起初也很高兴,拿到洞外,暗中一试,并无异迹。
见那老猩猩跟前跟后,知它善解人意,便问它道:“你知这洞内发光明如白昼的缘故吗?”那猩猩摇了摇头。
国蕤知它也是不知,因见它那般殷勤灵慧,心中一动,不禁脱口说道:“你这个猩猩很好,可惜不能把你带到巴山去替我看守门户。”
说罢,那猩猩忽然拉了拉国蕤衣袖,跪将下来叩头。
国蕤知它能解人言,便道:“看你的意思,倒好似愿跟我去的样子。只要我走后,你能一心为好,不害生灵,我一成为剑仙,即刻前来度你。”
那猩猩摇了摇头。国蕤也未放在心上,仍然满洞寻找。
那猩猩忽然若有所悟似的,把国蕤衣袖一拉,用手势引国蕤上了大石坐下。
它口中长啸一声,它手下百十个猩猩竟然体发动,寻找起来。
除国蕤坐的那一块大石外,这一座山洞,差点没给这些猩猩翻转过来,仍是无有踪迹。
国蕤起初以为这些猩猩久居此洞,既然请自己高坐旁观,由它们前去寻找,必定有所发现。
谁知仍旧没有效果,渐渐失望起来。
原来打算寻到宝贝,第二日天明动身,遥念巴山故居,归心似箭。
谁知宝贝也未寻着,这一场大雨又下了两日三夜,才得渐渐停止。
第三日天明,国蕤出洞凝望,见大雨已停,朝阳升起。
枝头好鸟,翠羽尚湿,娇鸣不已。地下红瓣狼藉。远近百十个大小峰峦,碧如新洗,四围黛色的深浅,衬托出山谷的浓淡。
再加上满山的雨后新瀑,鸣声聒耳,碧草鲜肥,野花怒放,朝旭含晖,春韶照眼,佳景万千,目穷难尽。
这一幅天然图画,慢说记者一支秃笔难以形容,就起历代画苑的名贤于地下,也未必能把这无边山色齐收腕底。
国蕤见天已放晴,这雨后山谷,又是这般佳妙,不禁狂喜起来,在这无限春光中徘徊了一阵。
忽然一阵轻风吹过,桃梅树上的残花,如白雪红雨一般,随风缓缓翻扬坠落地面,不禁动了归思。
这时那洞的猩、熊,也明白恩主不能久留,体排起行列,跪伏在地。
那老猩猩却紧随在国蕤身旁,承颜希旨。国蕤天性豪迈,在这洞中住了几日,调猩驯熊惯了。
虽然兽类不通人言,那些猩、熊却也极知感恩戴德,把国蕤当作神明一般供奉。
及至见国蕤进洞去取包裹,知要长行,一个个前爪跪拱,延颈长鸣。
有的两眼中竟流下许多人类所不能流的兽泪来。猩猩的吼叫本极凄厉,那马熊的吼叫更似万鼓齐鸣一般,震动山谷。
国蕤最讨厌这两种叫声,在洞中居住这三日,一遇它们吼叫,马上娇叱禁止。
它们颇通灵性,竟能揣知人意,很少叫唤。
今日国蕤要和它们分别,想到再要听它们欢迎的呼声,至少须在自己剑术学成以后。
于是不但不加禁止,反觉它们这种号叫鼓噪,雄壮苍凉,异常好听。
又爱这山中景致同气候,不禁也有些惜别之想。
当下将身纵到一个高约三四丈的小孤峰上面,辨明去路。
那些猩、熊见国蕤纵了上去,急忙一齐围拢过来,将那石峰跪成一个圆圈,仰着头,越发吼叫不停。
国蕤在这千百个猛兽自然鼓吹拥戴之下,正在那里独立感慨、顾盼自豪的当儿,忽见远远空际银雁般的一个白点,朝峰头飞来,渐飞渐近。
国蕤已然看清来人是个白衣女子,身材颇为秀美,知是剑侠一流,心中大喜。
正要高声呼唤,那白衣女子距离国蕤立身的所在,尚有百十丈光景,忽地一道青光,惊雷掣电般直射下来。
峰下的马熊逃避不及,立刻便有三四个身首异处。
国蕤才知来者是敌不是友,又惊又怒。
她自食了何首乌之后,已然身轻如燕,平地蹿起数十丈高下毫不吃力,只因连日不曾纵跳,却一丝也不觉得。
这时因与熊、猩相处数日,情感已深,见到敌人剑光厉害,猩、熊四散奔逃,不由一着急,将身一纵,跳下峰来。那些猩、熊也着了急,亡命一般,齐向国蕤身旁奔来。
那道青光也如流星赶月一般,紧追过来。
国蕤大吃一惊,一道十来丈长的紫光随手出匣,紫巍巍耀眼生光,直朝那道青光卷去。
那道青光好似有了知觉似的,霍地退了回去。
国蕤见来人剑光畏惧自己宝剑,立刻胆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