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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你的谁。”
兰汀翻了个身,面朝着沙发靠背,开始抠上面起的球。
邵季朗的笑声震得她耳朵有些发痒:“你笑什么!”
“兰汀,我在斯里兰卡。”
“什么?”兰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哪儿?”
邵季朗好似贴近了些话筒,连他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斯里兰卡。”
“你听,海浪的声音。”
兰汀凝神听了听,真的是波涛翻滚一浪追一浪,她轻轻哇了一声:“真在斯里兰卡哪。”
好一会儿,才又听见邵季朗的声音:“兰汀,退潮了。”
他接着说,“我有个朋友,病情很急,所以我给她送药来了。”
兰汀坐了起来,起身走到阳台上,来回踢踏了几步:“这么急,要赶几千公里的路送呢。”
“对,有生命危险的那种。”
这话让她有些张口结舌:“那是……那是不能耽误。”
邵季朗又笑了:“是啊,而且是很重要的朋友。”
她张了张嘴,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男的女的啊?”
刚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非常不合适,又急忙说,“不不不,你不用说,不用说。”
“嗯?你起来了?”邵季朗好像在跟人说话,“怎么样,好些了吗?”
那头的声音听不真切,但隐隐的像是个女声,兰汀突然有些慌张:“邵医生,你快去忙吧。”
接下来邵季朗捂住了话筒,过了会儿他的声音才重新传来:“我给你带礼物,就这一两天就回来。”
“不不不,你不用带……”话还没说完,那头就挂断了,兰汀盯着手机,愣了好半天。
那股堵住心窍的感觉,重新又涌了出来,她推开窗户,平城的风又湿又热,本该是平常吹惯的,但今天显得分外让人烦躁。
她砰一下重重关上窗户,什么破风,烦人!
…………
这次,邵季朗没再和兰汀失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微信上聊了两天,邵季朗没再提他朋友的事,兰汀也没问。
两人今天是视频电话,邵季朗依然坐在阳台上,找了个和大海一起出镜的角度,兰汀则是躲在楼道里,大汗淋漓。
“办公室不能待吗?”邵季朗有些疑惑。
兰汀摇摇头:“你想看我侄孙吗?”
邵季朗闷头笑了:“也是。”
他穿着件印花衬衫,白色短裤,闲闲地靠在躺椅上,阳光强烈,将他的笑容也映照得更加夺目。
兰汀滞了滞:“衬衫挺好看的。”
“是吗?”他低头看了看,“楼下随便买的,没带衣服。”
“挺衬你,你穿什么都好看。”楼道太闷,她带着把小扇子,哗哗扇个不停,几缕发丝不停飘动,热气将她原本莹白的肌肤熏得嫣红。
邵季朗直直地看着视频里的她,有些意动,他凑近了说:“你也是,特别是……”
他没再往下说,但兰汀听懂了。
她看着邵季朗,垂了下眉眼,复又抬起,满目春意揪得邵季朗的心颤了颤。
她凑近了摄像头,画面上只有她湿润的红唇在一翕一动。
“邵医生,等你回来。”
电话随即被挂断,邵季朗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几乎想插上翅膀就地飞回,他起身扶住阳台,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心中的浪花早就涌到了百丈高。
如此小倩,聂采臣实在无辜。
“季朗?”他的思绪被打断,是孟南韵出来了。
休息了这两天,她已经基本恢复了,脸色红润了些,人也显得灵动了,也是个清秀佳人。
“不能多待几天吗?这就要走了?”孟南韵有些失落。
他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下个月你生日,我再来,最近确实有点忙。”
孟南韵低头哦了声,凑过来想抱一抱他,但邵季朗往旁边一站,转了个身:“再看会儿海吧。”
她定了定,有些不敢相信,平常对于她的亲近他都是欣然接受的,今天这是在躲她吗?
她也站了过去,看了看邵季朗,但他神色平常,并不像是故意的。
她咳了一声,他果然看了过来,执起她的手搭了脉:“还是要仔细保养,不能光顾着玩。”
孟南韵这才放下些心来,他对她还是看重的。
“斯里兰卡是最后一站了,十年了,我的环球旅行终于要结束了!”
她朝着邵季朗绽出灿烂的笑容,“季朗,我就要回国了,以后长长久久地陪着你,不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