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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说老鼠的儿子光会打洞呢,和向伟一样,王玉香见了警察证,那股嚣张的劲头一下散了,她讪讪笑了笑,爬起来拍拍屁股。
“警官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这,你看我这……”
男人摆摆手:“你在这严重影响大家休息,请你先离开,这里不是解决纠纷的地方,或者你也可以寻求法律帮助,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是是是。”王玉香忙不迭地点头,上前想拉他手,“我儿子真的冤枉啊……”
“请你离开。”男人站在兰月床前,脸色不动。
王玉香顶着众人嫌恶的眼光,一步一挪地到了门口,转身还想给兰月抛个凶狠的眼神,被兰汀截住了。
兰汀朝她笑了笑,嘴巴张了张,无声地说了个字。
王玉香看懂了,她说的是,“滚”。
她提上一口气又想进去撕兰汀那张脸,眼神一转看见巍然站着的男人,跺了跺脚,不甘心地走了出去,算了,先去看儿子要紧。
病房里一时只听见两个孩子哇哇的哭声,一众大人面面相觑,既同情又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兰月软在了床上,背过身去哀哀地哭,兰汀叹了口气,想去帮她抚抚背,被她一下躲过了。
“姐,你……”
兰汀那股气也还没顺过来,见她这样,当下也没控制住语气:“你这次必须给我离婚,你看看你这老公和婆婆,哪个有个人样?”
兰月撑着胳膊半坐起来冲她喊:“我不用你管,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没我管你早死了,还能熬到今天?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真是瞎了眼,好赖不分!”
兰月操起床头的餐巾纸扔了过来:“谁让你报警的?谁让你报警的?”
兰汀气得简直要爆炸了,兰月这到底是哪颗猪油蒙了心,眼瞎成这样。
“你……”
刚才的产妇拉住了她,冲她摇摇头:“两姐妹怎么还吵上了呢,这赶走了恶婆婆,很该放炮庆祝下。”
兰汀被她一拦,脑子清楚了些,看着床上兰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有些后悔口不择言。
“秦林,你去给她换床被子。”她指挥她丈夫,接着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轻声说,“我叫乔青青,专门打离婚官司的,你先加上我。”
她朝兰月那边递了个颜色,又压低了声音,“有需要找我,我不收她钱。”
兰汀加上她好友,道了谢,又跟病房里的众人道了歉,见兰月还是背身躺着,过去给她拉上了帘子,走出了病房。
她机械地走着,心里一时想着兰月还没吃饭,得去买点儿好的补补,一时又想着干脆再也不管她了,自己一个人倒轻松自在。
她越走越快,推门进了楼道,原地转了好几圈,扶着墙坐在了楼梯上。
汹涌的泪夺眶而出,她一声不吭,就这么默默地哭,就跟过往的无数次一样,无声地哭完,再无声地擦干,就好像她从未哭过一样。
跟姐姐有什么气好生的呢,这世上只有她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她应该珍惜姐姐,珍惜这仅有的家人。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再哭两分钟,不然来不及买午饭了。
与此同时,门后的走廊里,“郭院长,那我这就回去了,专利的资料我先整理,回头再发给您过目。”邵季朗恭敬地微鞠了个躬。
一个微胖的圆脸老头探出身来,朝他挥挥手:“去吧去吧,给你爷爷带好。”
邵季朗点头称是,直到郭院长关了门,他才转身离开,快到饭点了,等电梯的人有点多,他左右看了看,往安通道走去。
走到楼道门口,他止住了脚步,从玻璃框看进去,兰汀坐在楼梯上,身子侧靠在墙,呆呆地坐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裙子上。
“怎么这么爱哭。”
他从未见过有人像兰汀这样哭,默不作声地哭,哭出了十分的委屈。
想起还未回复的消息,他手覆上门把手,正准备推开,兰汀却突然站起身,噔噔噔地跑了下去。
他推门进来,凑到扶手那看她。
啧,跑得还挺快,头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