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来的是陪嫁丫鬟夏彩,这会看主子的神色,她就清楚是何原因。
“小姐,恕婢子多嘴,那个采绿天生一副狐媚相,头先我瞧着她分明就是在向小姐你示威。”夏彩投其所好,替主子愤愤不平。
方姝儿被戳中心思,娇美的脸蛋上显露怒意,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仗着与几分姿色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罢了,简直痴心妄想。”
“那是,小姐天香国色,比那个采绿美多了,姑爷才不会瞧上她。肯定是姑爷抹不开面子才让她搭便车的。”夏彩极力讨好主子道。
方姝儿缓缓前行,步履端稳,身姿优雅,语气很是不屑地说道:“想仗着姿色入高门的女子多了,可她们何曾想过高门岂是那么好进的。”
夏彩急忙跟随去扶住方姝儿的手,谄媚道:“小姐说的是。那个采绿不知天高地厚,想进詹家,也不问问大夫人答不答应。”
方姝儿唇角上扬,满意地看了夏彩一眼。
主仆俩走到家门口,詹衡熠刚好带着圆儿从宅子内出来。
“姝儿,不是要在陶家用饭么?你怎么回来了?”詹衡熠奇怪地问道。
“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来了。”方姝儿看着詹衡熠,心好似被针扎一样的难受。
因她的夫君这会子不仅换了一身华贵的新衣,并且还重新束了发,越发的风神如玉。
而这一切显然是为了见采绿精心准备的。
詹衡熠听了上前扶住方姝儿往宅子离走,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郎中来?”
方姝儿忍住心疼,强颜笑道:“只是突然有些头晕,这会儿已经无碍了,不用请郎中。”
“那好,我扶你回房休息。”詹衡熠语声温柔,扶住方姝儿慢慢往里走。
夏彩看姑爷对主子这样体贴,心中更加认为采绿是异想天开。
只方姝儿想的却是:夫君与采绿在一起时,会不会也是极尽温柔。
如此一想,胸中醋意更盛。
“都下去吧。”方姝儿回到房中,命下人悉数退下。
“圆儿,吩咐灶房备饭。”詹衡熠一面吩咐圆儿一面扶着方姝儿往内室走,陶家去不成了,饭总是要吃的。
“是,公子。”圆儿应声麻溜地去了。
詹衡熠扶着方姝儿进入内室,柔声道:“姝儿,你上床去躺一会吧,用饭时再起来。”
“不用躺,我没事了。”方姝儿压下心中醋意,缓缓在桌旁坐下,笑着对詹衡熠道:“夫君,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坐下。”
“今儿可是听见什么趣事了?”詹衡熠饶有兴趣地走过去坐下说道。
方姝儿笑容未减,看着詹衡熠道:“陶家的采绿妹妹生得貌美如花,夫君与她来往密切,可曾动心?”
语气好似是夫妻间的闺房调笑。
詹衡熠却从中嗅出几分不寻常,微微皱眉道:“姝儿,你怎会突然想起开此种玩笑了?”
方姝儿打量着詹衡熠的神色变化,对心中存的疑惑又坚信了两分。
她又伤心又愤怒,面上却仍旧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轻笑道:“采绿姑娘那样的美人,我见了犹怜三分,夫君若是动心,实乃正常不过,姝儿只是随口问问嘛!”
詹衡熠沉默,过了半响方道:“倘若我说动心了,你会如何?”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采绿虽未越雷池,但随着二人接触的时间增长,心猿意马,早已按捺不住了。
既然方姝儿今日提及,不妨就此挑明,省得日后还要找机会。
方姝儿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詹衡熠。
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詹衡熠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她坠入冰窖一般。
“姝儿,事倒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我对采绿姑娘的确产生了怜惜之情,有意纳她为妾。”詹衡熠话一说完,如释重负,静待方姝儿的反应。
方姝儿醒过身神,顿时手脚发软,如何也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夫君,你你是在逗我的对吧?”方姝儿依然无法接受事实,颤声问道。
“姝儿,我没跟你开玩笑。”詹衡熠见方姝儿情绪还算冷静,遂郑重地说道:“采绿姑娘对我有情,我不想辜负于她。本打算回城后再向你和母亲讲明,但你今日既已问到,我便在此先说了。”
“不,我不同意。”方姝儿失声喊了起来,因为太过生气,导致浑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