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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请起~”看着眼前一群跪倒在地,自称是来自李家村的幸存的汉子,胡彪如同嘴里连忙地说到。
同时手上也没有停着,带着身后的杨东篱等人,将他们一个个扶起。
嘴里也保证了起来:“各位乡亲放心好了,鞑子也是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刀砍上去会死,死多了也会害怕。
只要我们豁出了性命跟他们干,一定能报仇雪恨,将家里人救回来。”看书溂
也是说到了这里之后,胡彪才发现人群中还有一个身材瘦弱,还没有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长孩子了。
顿时,胡彪莫名的有些心软了起来,他实在做不到带着孩子去死战的地步。
再说了!男人们可以去死、去与鞑子拼命,但是孩子总要活下来,继续在这样一块土地上繁衍生息,重新让这一个民族强大了起来,
不过看着对方在一身狼狈的打扮下,都没有忘记死死抓着自己的锄头把,具体遭遇了什么情况,稍微一想都能想得出来。
为了照顾这孩子的自尊心,胡彪沉吟了一会之后,就开口说到:
“哎哟,咱们这里还有一个小爷们了,不知道今年多大了,又姓甚名谁?”
“俺叫李四平,刚满了十三岁两个月,胡彪哥哥俺不怕死,为了给爹娘和几个哥哥报仇,俺可以和鞑子拼命。”
那娃娃开口之后,嘴里如此地回答了起来,很是有一些出乎胡彪的意料。
主要是胡彪原本以为着,这一个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身排骨、有些头大的娃娃最多也就是十来岁了。
结果好家伙,按照明末的成年标准,再过几年这孩子都要成年了。
稍微地一沉吟后,胡彪嘴里说到:“今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做一个传令的亲兵好了。”
听到了那一句后,那李四平还有一些没有反应过来,旁边一个李家村的汉子,当场就是按着这娃娃磕头了起来。
扶起了李四平,胡彪清楚了听到了这些人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叫声。
好在对于这样的一幕,胡彪早就是有了心理准备。
因为来投靠他‘胡彪哥哥’的人,十个里面起码有着八个,家中的粮食要么被抢走了,要被就是一把火烧了一个干净。
好些人已经超过了一天时间,没有吃上一口东西了。
当即之下,胡彪就让老蛇带着这些看起来饿坏的人,去找张绣娘所在的厨房先吃饱一顿肚子。
在厨房之中,张绣娘已经是领着几个投靠的妇人,在不停地忙活了起来。
他们囤积的米面粮油,被一袋袋从库房里拿了出来,以惊人的数量在消耗之中……
之后的时间里,胡彪继续忙活了起来,很有一点忙到昏天地的味道,很快就是忘记了以上的一个小插曲。
主要的原因,是他远远没有想到的是。
随着那八个轻伤的军汉,骑着他们提供的鞑子战马,在黄土堡、还有周边的乡村中四处奔波着。
将‘胡彪哥哥要带着大家救人、报仇’的事情宣言出后。
前前后后,居然是会来了这么多人。
最初他还以为,能有着五六十号人过来,跟着他们一起去打鞑子救人,就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可是在实际上,他们低估了黄土堡的军民,心中对于鞑子的那一份刻骨仇恨。
确实,如今这年头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但是总能活得下去;但是鞑子一来之后,家里的人被杀、被掳走,活命的粮食被抢光,这样的仇恨根本就是不可化解的。
他们之所以麻木,是因为没有人带着他们去做点什么。
特别是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当他这个在歪打正着之下,有了相当名气‘胡彪哥哥’振臂一呼之后。
这些原本只能压抑的仇恨,顿时就像是野火在干燥的草原上蔓延了开来。
最终,会燃起了让他们这些点火的人,都惊讶无比的燎原之火。
其实,当李家村的李四平等人到了之后,之前的时间里算起来,就已经有着八九十号人到了遂风墩,拜见了他这个胡彪哥哥。
并且这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投靠人数越来越多,其中男女老少,各种各样什么职业和身份的都有。
比如说,一个老汉带着两个小年轻,身上都背着一个大大包袱。
抵达后看到了胡彪后,连忙快走了几步上前,‘duang~’的一下就是跪倒在地的当口,双手抱拳对着胡彪。
带着发红的眼珠子,嘴里嚷嚷了起来:
“见过胡彪哥哥,小老儿我一大家子十二口,都是住在黄土堡外的匠户;昨日被鞑子祸害了一番后,现在就是剩下我们祖孙三人了。
破家之仇不共戴天,现送这两个不成器的孙子来跟着你打鞑子。
他们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尽管军法从事就好。
老汉我虽然七十有一、人老力衰,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多年的匠户当了下来后也会修补盔甲、打造一些简单兵刃。
过来的时候,我们祖孙三人也带上了工具,过来希望能让老汉我留下,留在这里尽上一点力气。”
闻言之后,胡彪心中自然是大喜了起来。
他们原本就有不少盔甲,一战之后又从鞑子身上缴获了不少;但是这些盔甲,都在战斗中损坏得厉害,刚好要人修补一番。
当即之下,就是让锋锐领着这一家三口去用饭;然后赶紧行动起来,要人给人,要材料就给想办法找材料。
总之咬在与鞑子开打之前,尽量地修补好一套盔甲是一套。
而会修补盔甲的一家三口,才是随着锋锐离开。
又有着十来个手里拿着钢叉,身后背着弓箭的汉子快步上前,又是一水的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起来:
“见过胡彪哥哥,我们是靠山屯的猎户,屯子昨日被鞑子抢掠了一番之后,家人和乡亲被鞑子抓走了大半。
我等仗着对于周边地形熟悉,才算是逃出了一条性命。
现在希望能跟着哥哥打鞑子,我等自问箭术还算娴熟,与鞑子搏杀时更能豁出性命,还请哥哥收下。”
甚至还在一阵马蹄声中,十几个胡彪有些眼熟的家丁,连同着二三十个军汉来到了遂风墩这里。
还没等胡彪想清楚,这些人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次。
这些人已经是齐齐跪倒在地,口中喊起:“见过胡彪哥哥,我们都是王操守和周百户手下的家丁,还有一些黄土堡军汉。
我们虽然在黄土堡逃过一劫,但是家中亲人都在鞑子手里遇害和被抓走。
此仇不共戴天,若是不报我们哪里还能算得上是一个人么?闻得哥哥高义,要带着大家找鞑子报仇。
我等这些年从未停止打磨武义,也自问也是弓马纯熟,愿意同哥哥一起去拼命~”
“拜见胡彪哥哥,我们是刘家戏班,前几日还在这里给你们唱了几天大戏。
只是鞑子无情,如今我刘家戏班遭受大难之后,如今只剩下眼前几个老弱;我等无法上阵杀敌,但也能帮你等擂鼓助威。
恳请胡彪哥哥,收下我们几~”
总之,在每一个投靠了胡彪的人中,不管他们的身份是军户也好,平民也罢;平时是穷得叮当响的穷人,还是家里小有钱财的小地主。
遇上了凶狠的鞑子后,他们的身份并非受到任何的优待。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个血泪史,有着一份与鞑子们丝毫没有妥协的深仇大恨;前来了遂风墩的时候,更是抱定了一个死战之心。
所以看着这些可能卖相上,不是多么威猛的军民,胡彪的心中隐隐有着一个直觉:
或许他们这一些战场上的菜鸟,带着一群一看就是乌合之众的军民们,或许真的能创造出一份奇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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