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隐阁?又是那群阴沟里的老鼠!他们三番两次来我炼丹师公会作乱,太目中无人了!”
“是不是老头儿好久没出手,这群老鼠忘了老头儿的恐怖之处!”
牧凡的话引得何太岳勃然大怒,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咕咚咕咚大口痛饮起来。
几口下肚,何老头的脸色逐渐泛起红光,眼神也变得朦胧起来,仿佛醉酒模糊了意识。
牧凡轻嗅着空气中的浓烈酒气,心中有数地暗道:“奇怪的老头,酒意与本命丹火融为一体,酒意越重,体内的丹火之力就越强。”
何太岳狂饮了几口,又变成摇摇晃晃的醉鬼模样,含糊不清地说道:“神隐阁……走,待老夫杀上门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何太岳坐镇此地分部,短时间内竟被神隐阁多次闯入闹事。
先是红伞蛊娘以蛊虫制造骚乱,现在百面老人又假冒牧凡,拐走他的妹妹。
不提何太岳答应过牧凡帮忙照看牧雪儿,把人弄丢了实在很没面子,光说神隐阁在他的眼皮底下连番闹事,这根本就是对他威严的挑衅。
那仿佛在说他坐镇的地方就像闹市一样,神隐阁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们不光来去自如,甚至还能砍杀几名公会弟子,抓走公会弟子的家眷。
“神隐阁不过是不值一哂的跳梁小丑,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他人。”
牧凡丢了妹妹虽然心情焦急,但他并未乱了方寸。
他知道,要想找回妹妹,必须针对真正的幕后主使下手。
神隐阁拿钱办事,说白了就是一件供人驱使的工具,只有直接对付驱使工具的人,才能彻底从源头上解决麻烦。
“镇南王府。”
何太岳醉意朦胧的瞳孔微微一眯,想来姜无措这些天搞出来的小动作丝毫没有瞒过他的双眼。
牧凡听出对方话语中的迟疑口气,脸色冰冷地淡淡道:“你要是有顾忌,这事你可以不用出手,我自己能解决。”
何太岳闻言,气怒交加地嚷道:“小小镇南王府,有何可惧?就连你这小娃儿都不怕,难道老头儿会怕他吗?”
牧凡抬头,眼神郑重的盯着何太岳,冷冷道:“你去可以,但是,我对镇南王府做任何事,你最好不要阻止。”
从牧凡的眼里,何太岳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就像蛰伏海底的火山,看似平静如常,但那股杀意一旦爆发将引发一场天下震惊的灾难。
“你难道想……”
何太岳心脏猛然一颤,不敢说出“屠城”二字。
就算是炼丹师公会位列天月国顶级势力之一,门下弟子也不敢动不动就血洗城池。
那般做法只有五大势力中的邪道——血海魔宗,才能干出来的事。
一旦牧凡真的这么做了,只怕炼丹师公会也没有立场继续保他。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何太岳很明白,前一阵丹火堂引发的丹劫异变,十有八九是牧凡制造出来的。
屠城这种事,但凡换个其他人来,或许会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牧凡这种丹道奇才,若将丹道技巧用在毒术上,别说一座城,就是十座城,一天之内都能屠个精光。
这样的丹道奇才,不仅对炼丹师公会价值极大,就是对整个天月国的武道界来说也是无法估量的财富。
要是因为小小的镇南王府而把牧凡逼到邪派一方,绝对是武道界的重大损失。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这股可怕的念头甩了出去。
何太岳看似宽慰地拍了拍牧凡的肩膀,实则充满了暗示与恳求的说道:“老头儿发誓,绝对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妹妹,你千万别冲动!”
牧凡避而不答,只是冷着脸淡淡道:“带路吧。”
何太岳心中有些愧疚,知道自己没资格阻止牧凡,况且牧雪儿失踪,他也要承担无法推卸的责任。
何太岳长叹一声,不再多言。
一把抓住牧凡的肩头,化作一阵狂风冲天而起,速度极快的朝着镇南王府飞驰而去。
“赵雷师兄,何前辈好像找镇南王府麻烦去了?这件事,咱们要不要通报总部?”
“报!为什么不报!快,马上将此事传讯总部,我有预感,镇南王府要出大事!”
赵雷众人面面相觑的沉默片刻,赵雷随即第一个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朝着长老阁跑去了……
“镇南王,姜弋钧!给我滚出来!”
万里晴空,怒吼炸响,一团黑影如陨石般从天边疾驰而来,轰然坠入镇南王府大院。
暴风散去,整个大院墙壁崩塌,草木尽折。
哭喊声、踩踏声响彻一片,整个镇南王府陷入一阵鸡飞狗跳的骚乱之中。
地裂百丈的大地上,缓缓显露出一老一少,神色冷漠的两人。
“何方宵小,竟敢擅闯王府重地!”
尘埃未定,只听远处怒吼传来。
玄武境一重气息如万马奔腾之势,夹带烈烈轰鸣,一掌狂袭而来。
“老头儿只等三息!三息之后,姜弋钧若不现身,休怪老夫血洗了此地!”
何太岳乃是玄武境三重强者,面对袭来一掌,仅仅一翻袖袍,卷出的气浪与那掌力一撞,便将掌劲数反弹,烟尘后方顿时传来一声闷哼。
玄武境武者交锋爆发的气劲吹散烟尘,一名手捂胸口的中年人站在三丈开外的空地上。
看清牧凡二人面容,那人脸色勃然一变,惊恐万分地跪地行礼,抱拳道:“黑袍炼丹师标记……你是,何太岳?何前辈!”
反弹的攻击将他胸口撞得发闷,那人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强撑着剧痛,紧张兮兮地问道:“不知前辈驾临有何要事?王爷正在后院休息,如无必要,是否别惊动他?”
何太岳没理会他的客套,背负双手与牧凡并肩而立,想都不想地开始计数:“一、二……”
三息之后,血洗王府!
看来他刚才的话并非虚言,更不是恫吓,他是来真的。
“哈哈哈!稀客稀客,何前辈大驾光临,实乃本王三生有幸,未能远迎,还请前辈恕罪!”
镇南王乃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魁梧汉子,虽然肚皮有些发福,但看他壮硕的手臂和成块的肌肉,想来此人以前也是个精于武道的硬汉。
何太岳第三声还未喊出,此人便打着哈哈从后院走了出来。
对于何太岳毁坏庭院的行为,他丝毫不提,满脸堆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呵呵的说道:“二位远来是客,有什么话还请客厅上座,咱们慢慢商议。”
镇南王别的不说,光是这份能屈能伸的气度就不是姜无措那种毛头小子可以比拟的。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笑里藏刀。
找人要紧,牧凡根本没兴趣跟对方兜圈子,直截了当地大声道:“限你一炷香之内,把我妹妹完好无损地还回来!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你镇南王府从此世上除名!”
镇南王脸上的笑意在牧凡的冷喝声中逐渐僵硬起来。
他面色不悦地望着何太岳,沉声道:“何前辈,本王乃是陛下钦封的王爷,你们如此漠视皇族威严,一再挑衅,未免太不把皇族当一回事了。”
噗!
牧凡屈指一弹,一截点燃的长香死死钉进地面。
“我只给一炷香。”
牧凡的态度不容置疑,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做完这一切,他便双手抱胸闭目养神起来。
至于镇南王打算继续显摆皇族威风,还是趁机叫人,他都不管。
他只知道一炷香之后没有见到妹妹,今天镇南王府上上下下,不会留下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