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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的动员大会完毕后,整个剿匪队伍开拔,浩浩荡荡的出城往野兔山方向进发,刚一出城,就被萧九提前安排在城门外的手下发现,第一时间返回野兔山报信。
而早就防备着官府围剿的萧九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召集山寨众人,几乎只在几分钟之内,山寨众人就已集合完毕,部一言不发盯着前方的萧九。
面无表情的萧九眼神扫过众人,除去四名伤员之外,寨子里整整三十七名成员都在此,没有人下山逃跑,都默默等待萧九安排任务。
他们知道,或许等官兵来了之后山寨会被连根拔起,可这几个月以来的经历,让他们都将野兔山当作了自己的家园。
离开萧九,或许以后再不会有一个这样的首领,能带着他们获得百姓的尊重。
随着萧九一声令下,点出二十余人,带上张奔、金子直接赶赴山下,老马则带着十数人留守寨子等待萧九归来。
众人行至坪林道后面的山谷,将早已排布在此处的一坛坛烧酒检查妥当,又把带来的一罐罐桐油泼洒在干草柴堆上。
受到之前野狼山疤脸火烧粮仓的启发,这次,萧九要来个火攻。
等一切都布置妥当后,萧九便率领众人埋伏在前面坪林道两侧的林中,静静等待剿匪队伍的到来。
算着时间,县衙里剿匪的队伍今日出城,大概率会在乡下村镇过夜,然后第二日一早上山攻寨。
可萧九不敢保证官府中人不会发动夜袭,他没有赌的本钱,此时也只能让手下在林中休整,防备着剿匪队伍。
时间过去一夜,没有等来剿匪队伍的夜袭,野兔山众人轮流在林子里休息的都不是很好,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只是在天亮之后默默吃着干粮,恢复着体力。
萧九看着这些一句怨言也没有的属下,心中也是感到一丝欣慰,更坚定了要带着他们活下去的决心。
除了一些风吹草木的声音和稀疏的耳语,偌大的林子里再没有一丝声音。
不多时,前面放哨的一名山匪急匆匆跑来,嘴里还小声说着:“来了,来了。”
萧九和野兔山众人闻言,都打起精神,快步跑到提前安排好的位置隐蔽,只是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在告诉萧九,他们心里并没有表现的那样轻松。
大约过去半个时辰,县衙里的剿匪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坪林道的小路,而萧九众人也都屏住呼吸,看着排头的部队越来越近。
萧九的计划分为两部分,首先就是准备在这坪林道的林子里埋伏,看看能否射杀此次剿匪的关键人物,达到斩首的目的。
若是不成,便退往后方谷地,等追兵进入后就直接进行火攻,彼时再伴着浓烟大声杀出,那县衙里的剿匪队伍不知自己有多少人马,必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打定主意的萧九也是不急,眼睁睁的看着剿匪队伍的先头部队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过去,等行至中部时,终于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个威武官员,正是县衙中的张县尉。
在他旁边还跟着几个各村镇里的地主富户,一个野兔山成员还看到了此前见过一面的老熟人,万珍楼掌柜宋昱桥。
听到身边手下的耳语,萧九也是面色铁青,虽然没见过这位宋掌柜,但此时他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和李家镇的合作关系已经暴漏。
“也不知那李贵一家现在怎样?”
萧九心中默默想着,手上却是张弓搭箭,瞄准了高头大马上的张县尉。
嗖的一声,一只箭簇直直从两侧林里飞出,直奔队伍中间的张县尉,接着又是一只只箭簇射来,射出方向还依稀能见到几个人影。
“敌袭。”
一声声呼喊瞬间在队伍中响起,剿匪队伍里的众人俱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那马上的张县尉自从第一支箭簇划过自己边侧的面颊后,便直接翻身下马马躲在身边众人身后,此时倒是没有被射中。
眼见没有射死领头之人,萧九也不耽搁,直接喊了一声撤退,林子里的众人便齐刷刷的往后跑去。
反应过来的张县尉此时又惊又怒,没有想到会在这小小的野兔山中了埋伏,不管身边被一轮箭簇吓傻的地主富户,大手一挥地怒吼:“追。”
随即县衙里的衙役带头,领着一众招募到的乡勇,朝着萧九撤离的方向快步追去。
他们刚才也都看见了,林子里射出的人影并不多,偷袭不成已经落荒而逃,料想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可他们却是想错了,整个坪林道的小路曲折,这次剿匪队伍人数又多达二百余人,此时排着长龙追出林子,萧九一行早就没了踪迹。
大部队行出坪林道,进入了野兔山前方的谷口,张县尉刚才差点中箭,此时也不敢骑马,只是皱眉叫停了继续往前的队伍。
因为自从出了坪林道的小路,张县尉就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味,但他也说不上来,只是疑惑的先叫停前面的手下。
这时,前方停下的队伍中,一个衙役喊道:“张大人,前面有很多酒。“
队伍中间的张县尉和宋昱桥等人也是心中疑惑,一起上前查看。
“有酒?难道是犒劳自己剿匪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仔细端详一坛坛被开了盖的烧刀子,又看了一圈四周,若有所思。
不多时,那张县尉回过味来,看着眼前摆着的一坛坛烧酒,和四周的干草枯木,瞬间想起自己刚才闻见的气味是什么了,桐油。
“小心,贼人要放火。”
张县尉冷着脸,喊声脱口而出,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山谷上方的缓坡上,萧九和一众躲在此处的野兔山成员,或是拿着火把,或是点着火箭,齐刷刷地扔来射来。
这次的目标并不是人,而是那一坛坛烧刀子,和已经被浇了桐油的干草、枯木。
几乎瞬间,便窜起了一股股火苗,伴随着浓烟迅速席卷山谷,而山谷中的剿匪队伍遭到伏击,又不知对方有多少人马,都惊恐的看向四周,一齐向刚才的入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