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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李贵动作很快,又带着几名村民来到野兔山,准备和萧九商议后续合作事宜。
对于李家镇如何选择,萧九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把握,因为穿越过来的这些时日了解到,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封建秩序的顺从是现代人所无法想象的。
但李家镇的一众族人商议过后,还是找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那就是在萧九与李家镇合作的里找到一个扮演媒介的中间人,倘若哪天官府真的追查下来,也只会诛杀掉这个通匪的“恶首”,而这个人,毫无疑问的被保长李贵应了下来。
当萧九听到这个办法也是眼前一亮,暗叹终究还是小瞧了古人,他们只会选择最稳妥的方式,这也是一种生存智慧。
最终,一切都商议妥当,之后村民会以岁粮的形式将粮食送到李贵的酒厂,经过简单的发酵后,简单的酿成低度数槽酒后,再运送到山寨经过提纯,最后售卖。
期间李贵建议,让萧九就在李家镇搭建个酒坊,直接派山寨的人过去“加工”,也省了来回运输的本钱。
但萧九简单的思考过后还是拒绝了李贵的提议,无他,现在还未合作的李家镇,并不能获得他的信任,直接在李家镇进行提纯,那蒸馏酒的制作工艺短时间内就会泄密。
虽然制作烧酒的方法,终究也会有漏出去的一天,但多保密一天,自己酿造的烧酒,在市场上的竞争优势就保持一天,现在也没有什么专利的说法,所谓“秘方”,知道的人多了,就成了常识。
半日很快过去,当一切敲定下来,萧九还想留几人在山寨吃个晚饭,但众人却连忙告辞,言说几人要回家召集众人通知各项事宜,萧九也不好挽留,只能带着山寨的几个头领,一齐送别李家镇众人。
行至山寨门口,看着下山的李家镇一行,等他们走出寨子百米,又向前叫住了李贵。
“你也颇有家资,何必趟这次浑水呢?”,萧九看着李贵走回近前,颇为感慨的发问。
对面的李贵稍加思索,对萧九抱拳回到:“生逢乱世,乡亲们所求不过活着,我虽颇有些资财,却也养不了李家镇。”
“萧寨主此法能为李家镇谋利,镇上乡民也都是小人本族,自是愿当这个中间人。”
萧九听着李贵一板一眼的回答,不禁对这个小小保长起了兴趣:“你难道不害怕杀头吗?”
李贵看着面色严肃的萧九,低声叹息一声:“怕,哪能不怕?可相比李家镇数百口的性命,我这条命又算什么呢。”
萧九听着眼前李贵的言说,心中对这个略微发福的中年酒商肃然起敬,郑重的抱拳一礼,跟来的老马一行山匪也跟着弯腰抱拳,引得李贵一阵回礼。
随后又与李贵寒暄几句,便让李贵跟着在寨门口等待的李家镇众人下山去了,只是最后还叮嘱了李贵,倘若他日真有性命之危,可来山寨投奔,必有头领一席。
……
时间过去飞快,萧九穿越到这个时代也已经三个月,自从和李家镇敲定好合作事宜后并无大事发生,也就李贵会偶尔上山几次,带来些自酿或者收购的酒水,再把加工后的烧酒带回山下售卖。
期间没有官府剿匪,也没隔壁山头来劫掠火并,上次李家镇村民集资酿造的,第一批粮食酿酒马上就要出厂了,各个村子也马上农收可以收缴“岁粮”。
一切好像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萧九知道,今年连年的干旱,国的土地都面临粮食减产的严峻问题,倘若没有朝廷开粮赈灾,必定流民四起,北方各州郡也会派兵镇压反叛,到那时萧九的野兔山也会成为那个被殃及的“池鱼”。
最近,“烧刀子”牌的烧酒也逐渐打开了市场,销往陵县乃至青州各地,因为数量稀少,每坛酒的价格基本三两银子起步,稍远县城的价格,甚至已经炒到了十两银子一坛。
当李贵来给萧九报账时,萧九也震惊于这些达官显贵们强悍的消费能力。
短短月余,区区数百坛烧酒,就为李家镇和萧九攫取了高额的利润,而萧九只从每坛烧刀子中抽取一两银子,其余的利润部交由李贵分配。
此举,也让李家镇的百姓打消了原本的顾虑,对于和山匪合作也没当初那么抵触。
当一吊吊铜钱被送到李家镇百姓手中后,那些反对的声音也都一扫而空。
往年,乡民们缴纳过官粮、匪粮后,最后连度日的口粮都是捉襟见肘,除了几家田地多的富户,谁家还能攒下余钱?
现在的乡民,从最初半胁迫式的合作,开始转变为真正依赖于萧九和野兔山,对于合作的事情,每人也都自觉的保守秘密,生怕断送了财路。
随着李家镇集资酿造的粮酒正式出厂,分批运往野兔山,山寨里的山匪们也都尽皆忙碌起来,这些原本就是农户跟脚的汉子,虽然落草后沾染一身匪气,但只要能吃饱饭,出起力来还是不作假的。
这个月,山寨没有接纳任何新人,酿造期间,萧九还对山寨众人下达了为期半月的禁足令,没有准许不得下山。
这样就能尽可能的保证,在这些烧酒出售前,蒸馏工艺的外泄。
十多天后,第一批的烧酒制作完成,山寨内二十多名山匪皆有参与,总计生产有二百余坛,萧九也不小气,直接开出十多坛烧酒,分给众人,算作庆功酒。
当这些酒水部售卖完毕,便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萧九并不打算直接把所得的银钱直接分发下去。
而是准备用这笔钱换来一定的粮食、物资储存在山寨,再每月给山寨里的众人以俸禄的形式下发一定的钱粮。
这对上山为匪的野兔山众人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他们大多数落草为寇只为填饱肚子,谁都不曾想到会像军伍中那样,还有饷钱拿,一时间一众山匪的积极性空前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