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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四海走到箱子跟前,开始验证刘家人给出的提示。说在箱子的内里,刻了一个刘字。找到这个刘家,就说明箱子就是他们刘家的。
刘四海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硬是没有找到刘字在哪里。
他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又让两位族老查看,两位族老也没有发现。
刘家齐死死的盯着刘四海他们的行动,见他们翻来覆去的,眉头紧皱,然后摇头,在纸条下面加了三字:没看见。
接着又拿起小洁送上来的那张。
里面只有了了几字:箱内有机关。
箱内有机关,这个机关在哪,没说。要怎么打开,也是没说。
刘四海拿着纸条,问着顾云洁:“小洁,你说这箱子有机关,这机关在哪,要怎么打开。”
顾云洁上前,对着箱子的某处轻轻一按,箱子的盖子突然弹了一层出来。
和箱子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封信。
是当年沈春雨给顾成刚留的。
信的大概意思是,她身子不好,无法陪成刚和孩子走到未来了,成刚务必看好孩子长大等等。
刘四海看着信的内容,又把信拿给两位族老。
两位族老也不太识字,让四海念给他们听。
看完之后交给了顾成刚,让他也看看。
顾成刚拿着信,泪流满面,嘶吼了一声:“春雨。”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从箱子里找出了什么,顾成刚怎么如此伤心。
“我记起来了。”顾族老一拍脑门:“这个箱子,的确是沈春雨的。沈春雨死了之后,成刚把一个箱子抱进了棺材里,我当时还问了一句,说这箱子看着不错,挺值钱,干嘛让春雨带进棺材里。成刚说,这是春雨要求的,他照做。”
沈春雨因为有些医术,那一年,村里的村民有些头疼脑热的都会找她看病。
她死了之后,葬礼办得挺隆重的。成刚抱着箱子放进去时,他还问了一句。
后来刘清山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沈春雨跟前的箱子,还问了他一声,说成刚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么好的箱子让沈春雨带进土里。
刘清山找了个由头把村民们都支开,他自己好心的帮沈春雨钉了棺。
嘴上说得是,沈春雨救了他,把仅有救命之药给了他,他应该是给她封棺,送她一程。
当时刘清山说得情真意切,大家也就相信了他。
谁能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刘清山也能把死人的东西给顺走,简直不能用无耻二字来形容。
顾族老可是村里有威望的老人,他的话一出,村民们哗然一片。
天啊,还真是刘清山当年顺走了死人的东西,还真是够不要脸的,也不怕死人来找麻烦。
“你们说谎。”何氏听到这些话,直接跳出来:“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家老头子不在了,你们就可以信口胡说。那箱子就是我们家的,是她们用了不良手段偷过去的。”
“对,不能因为一封信就说是他们的。箱子在顾云洁手里这么久,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放进去的。如果不是她放进去的,她怎么知道箱子有机关。”
箱子里有机关,他们当日查看了那么久也没有查出来,真是邪门。
“何奶奶。”顾云洁站出来:“箱子是怎么来的,你们心中最是有数。”
“对,我亲耳听见他们家说箱子是偷来的,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大牛从人群里冒了出来:“那天下雨,我家漏水了,想去何太婆那里借几个脸盆。我过去时,他们就在说这个箱子的事情,亲口承认,是从顾姑姑娘亲那里顺走的。”
大牛的父母一看大牛冲了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这个死孩子,怎么跑出来了。
他们是想也没有想到。
何氏听着大牛的话,目露凶光:“原来是你这个小叛徒告的密,我问你,是不是你告诉灵宝说我们家有这个箱子的,所以你后面带着她,把我们家箱子偷走了。”
大牛的话,对于何氏来说是个转机。
他是个孩子,且现在和灵宝的关系也不错。
他先看见了箱子,就证明这个箱子之前确实是在刘家放着,没在顾家。
“大牛,你跟大爷爷好好说说,是不是你把箱子的事情告诉了顾云洁,她让你们回来偷的。”刘家齐脸上带着笑容,显然,对于大牛的证词,对于他们更有利。
大牛睁大眼睛,被父母捂住嘴巴的他,根本说不出话。
“让他说,我倒要听听,顾云洁是怎么指使他们把箱子偷回去的。”何氏冷哼一声:“四海,你们也听见了,下冰雹那会,箱子还在我们家,这说明,箱子就是我们家的。至于后来箱子怎么到了顾云洁家里,这就要好好查查了。”
“不是你们自己送过去的吗?”顾世珍站了出来:“那天傍晚,你们母子三人就跟今天一样,用布包着箱子找到了顾姐姐家里。我当时就在你们家附近,亲耳听见你们说,这么晦气的东西,还回去就还回去了,放在家里看着嗝应。”
顾云洁见这么多人替自己做证,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也不想再跟她们掰扯:“刚刚顾族老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当年我爹把箱子放进去时,很多村民都看见了。里面还有我娘留下的信,足以证明箱子是谁的。再说句难听的,这个箱子是我娘的嫁妆,你们今天这种行为,就不怕我娘半夜来找我们吗?”
何氏没有说话。
不过众人把视线落在了刘家齐的腿上。
只是上个山就碰见了蛇,最后自砍一腿保命。
随后就是刘清山大病,没多久淋了大雨死了。
接着刘子皓名落孙山。
这一件件的,可以说是刘家最倒霉的日子了。
以前说不通的事情,现在都可以说通了。
“顾云洁,你不要在这里吓我们,我们可不怕。”
“你们当然不怕。我娘当年救了刘清山一命,结果呢,他连我娘的陪葬品都敢顺走。你们家人什么样子,什么品性,这么多年我一清二楚。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打我娘这个箱子的主意,你们要是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太好说话,人家还以为她是病猫,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四海,你来评评,这箱子到底是谁的。”何氏不服气,看向刘四海。
刘四海斟酌了一会:“婶子,根据现在的这些情况来看,箱子肯定是云洁她娘留下的。至于怎么到了你们手里,怕是只有我叔清楚了。婶子,东西是人家的,就要还给人家。叔当年的行为是错的,不能一错再错。”
刘四海一句话就标明了一切。
箱子就是刘清山当年顺走的。
至于为什么要顺走,肯定是看出了箱子价值不凡,想占为据有呗。
至于箱子原先的东西,何氏他们不说,顾云洁也不会再问。
有些东西,她要自己拿回来。
何氏一听刘四海的话,破口大骂:“四海,你个白眼狼。当日要不是我家老头子推荐你当里正,你能当上这个里正吗?你当上里正之后,不帮着本家人说话就算了,还帮着外姓,我看你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
这个刘四海,几次三番不与她们站在一块,胳膊肘往外拐,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当里正。
随便安排谁当里正,也不会像他这般,不帮本家人,帮别人的。
“婶子,我是上保村一个村的里正,不是刘氏族人的里正,自然是帮理不帮亲。你们如果有理,不用说我都站在你们这边。你们如果没理,我肯定要站有理的一边。”
当里正不是意味着可以颠倒黑白,不明是非。
“好一个帮理不帮亲,你们都等着。等我们家哪里飞黄腾达了,再来一个个收拾你们。”村里人大多帮着顾云洁一家,何氏母子三人没脸再闹下去,打算走人。
“何奶奶,我们刚刚的赌约你是不是忘了。”见何氏要走,顾云洁淡淡开口:“刚刚的赌约,白字黑字的写着呢,你们不会不认账吧。”
要不是顾云洁提起,村民们快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过让何氏母子三人下跪怕是有些问题,向谁跪,怎么跪,都是问题,总不能给小洁跪吧。
小洁是晚辈,怕是受不起这一跪。
何氏一听,嘴唇哆嗦了几下。
刘家齐与刘家力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也十分难看。
顾香香适时的站出来:“顾云洁,我奶她们敢跪,你敢受着吗?你要不要脸,不过一个箱子,却要逼着我奶她们下跪,好毒的心。”
“顾香香,你的奶奶好像不是何氏吧。”顾云洁冷冷回话:“刚刚打赌时,村人都看着,大家伙说说,我有没有逼她们,都是她们自愿的。”
“刚刚的气势呢,现在不敢出来吭声了。”顾兰氏扫视了母子三人一眼,气势不弱,往四方桌边的櫈子上一坐:“我是长辈,与何氏也是平辈,不存在受不受得住一说,你们家谁先来,赶紧磕头。磕完头我好开始做饭了,被你们这一闹,我们家今天晚上的晚饭都不知道要几点开整了。”
“是呀,你们刚刚不是很硬气吗?现在结果出来了,你们还是赶紧跪吧。”顾成刚也往櫈子上一坐,要接受刘家人跪拜磕头。
顾云洁嘴角勾了勾。
今天晚上爹和奶奶表现好帅。
对于刘家人,就该如此整洁。
“顾叔,顾奶奶,我爹他腿脚不便,我奶岁数大了,让香香替他们磕吧,磕多少都行。”刘子皓与顾香香站在一起:“香香,我们给顾叔和顾奶奶磕头。”
顾香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刘子皓让她一个孕妇替他家里人磕头,他自己怎么不磕。
“快点。”刘子皓扯了扯她:“都在看着我们呢。”
顾香香鼻子一酸,眼里的泪忍不住掉下来,跟着刘子皓一起下跪。
见此,何氏的脸色才好看点。
果真还是子皓心疼她,会想事。
这种时候,她怎么能跪。
她这一跪,以后在村里还要不要抬头了。
“子皓,你顺便帮我那份一起磕了。”刘家力见大哥和母亲的份子都磕了,与刘子皓说了一句。
“叔叔,你自己有儿子,让你自个儿子磕吧,我不是你儿子,也代替不了你。”
在村民们的围观下,刘子皓夫妇还有刘家力的儿子跪在顾成刚和顾兰氏的跟前磕头。
顾兰氏倒也没说什么。
只要把头磕了,谁磕的不要紧,今天晚上过后,村民们都会知道,何氏她们给自己家磕头了。
刘子皓正要起来,顾云洁把箱子摆在中间:“你们也给我娘磕个头吧。你们家占有她的东西这么多年,磕个头赔个礼也是应该。”顾云洁挑眉看向刘子皓。
刘子皓对上顾云洁的眼,发现顾云洁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明眸皓齿,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种光芒。
“顾云洁,你不要得寸进尺,刚刚可没说还有这一出。”何氏怒了。
“刚刚可是说了磕头赔礼道歉。你们头是磕了,道歉呢。况且,这个歉不是对着我们,是对着我娘的。你们家拿了她的东西,不应该道歉吗?”
“好。”刘子皓难得的好说话,带着顾香香还有刘家力的儿子对着箱子磕头。
何氏气得直咬牙。
今天的耻辱她会部记住的。
磕过头赔过礼之后,何氏带着人回去了。
何氏一回到家就大发雷霆:“这个顾云洁,真是太嚣张了,气死我了。”
“今天晚上这事也是我们失算。那个破箱子,里面还有机关,真是见鬼了。”
“娘,箱子没有拿出来,子玉怎么办?”刘家力现在就担心这个。
万一那个贵人又想起子玉,想在关照一二,结果没有什么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先走一趟看一步。”何氏坐在椅子上,看向刘子皓:“子皓,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刘子皓最近精神一直萎靡不振,不是精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因为没有药物控制,一到晚上,他就十分难受,浑身骚痒,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