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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
“铮!”
一剑飘忽赶来,挡在韦昌身后,将一团身扑上来的魔修挡下。
任东虽然只剩一臂,但是用剑之术却更加刁钻鬼魅,未曾学过御剑之法,只是使用在军中习得的杀敌剑术,单臂手持长剑,反而比韦昌还要强上一分。
“任兄,多谢了。”韦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背后是一具具堆叠的尸体,血液不断交叉汇流,蜿蜒流淌下去。
“客气。”任东将长剑收回背后的剑鞘中,独臂握着一块灵石,缓缓恢复灵力。
数重云彩将毒辣的阳光遮挡,在大漠上投下大大的阴影,远处手持长矛大刀的三国边军缓缓向前推进。
突然,不远处又出现了几道邪异的气息,紧接着在沙丘之下,转出了几个黑点。
“这里到底藏着多少魔修魔人啊!”韦昌哀嚎。
这里的魔修一个个悍不畏死,就算是未曾修炼的魔人都敢向他们冲上来,更可怕的是,这些魔人不知道都藏着什么手段,稍有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着了他们的道,必须得时刻打起精神对待。
从昨日夜里到现在,两人不知已经杀了多少普通魔修了,对祝无伤让他们瞬息传送已经麻木了。
“不对,有炼气七重修士。”任东手中灵石耗尽,轻轻一捏,化成齑粉,‘噌‘地抽出韦昌赠予的下品灵剑,这柄灵剑与他相合,用起来甚是趁手。
韦昌一骨碌爬起来,一手持剑,一手拈符,“以咱俩的实力若是只单单对付这个炼气七重胜算有六成,可还有几个炼气四五重的。
你能不能挡住那个炼气七重的数刻?我把那几个炼气四五杀了,再与你合手杀了这个。”
“挡不住。“任东轻轻摇头,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去挡那个炼气七重的,我去杀那些炼气四五,等我杀了他们,去帮你杀炼气七重。”
“因为我也挡不住。”韦昌瘫在黄沙上,合上眼睛,懒懒地说道,“那就等着施师兄来吧,祝师弟。”
片刻后,魔修近在眼前。
韦昌舔了舔嘴唇,爬起来,“施师兄怎么还没来,不会真要靠我们俩对付他们这些人吧?”
“施师兄正在和一筑基期的魔修激战,暂时腾不出手,这里我来,你们去另一处。”水蓝色光华一闪,祝无伤身影出现。
祝斗一盘坐水府玉床之上,总览大阵,传送几人。
“呼,有劳祝师弟了。”
“谢少将军。”
两人话音未了,水蓝色光华出现在两人体表,瞬息之后,消失不见。
祝无伤纵身一跃,脚下轻微发力,黄沙炸开,已经来到了魔修身前。
魔修生性谨慎,这个魔修更是要在谨慎上再谨慎两分,看到祝无伤重落在自己身前,扬起一簇黄沙。
二话不说,两手各抓向身周紧围着的几个炼气四五重,五指抓透天灵,血红色灵力从掌中透出,瞬息之后,魔修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丹田内灵力不但更加充沛,而且隐隐有突破炼气八重之势。
未被抓住的两个魔修远远地躲开,但并没有逃走,也没有惊慌,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他们就是高修为魔修的灵石,平时他们寄托在高修为魔修身旁,苟且生命,在遇到危险时,高修为魔修毫不顾惜的取走他们的性命。
若是侥幸突破境界,也成为了炼气高重魔修,那他们也可以将别的魔修当作灵石圈养在身边,遇到危险时用,心情不好时用,修为突破时用。
“轰!”
金刚拱手!
祝无伤没有丝毫的神情波动,直愣愣地递出一拳。
拳势摄人,在拳峰挤出巨大的压力,落在魔修心口之上。
拳头穿胸而出,魔修身体挂在祝无伤臂膀之上,眼神中的血腥红色带着震惊缓缓消散。
远处的两个魔修一愣,而后转身就走。
炼气七重的魔修竟然就这么简单的一拳杀死了。
魔修之中没有情谊,只有利益交换,炼气七重的魔修既然身死,那他们肯定也活不下来。
两个魔修在逃跑之时互相下手,都想让对方慢下来替自己死。
“哧!”
松纹剑闪烁五行灵光,将并肩而逃,互下黑手的两人一同斩杀。
祝无伤面无表情地招手,松纹剑划个欢快的旋,落进储物袋中,体表水蓝色闪过,消失不见。
“禀将军,前方又有魔修尸体。”
兵卒对这些突然出现在前方的魔修尸体已经见怪不怪。
“焚烧,就地掩埋。”
“是。”
火石相互撞击,火花出现,将魔修身上破烂的衣服点燃,而后留下两个士兵,等着尸体焚烧完后,用黄沙掩盖,其余人继续稳步向前。
“斗一,先让施师兄和韦师兄、任东他们回撤军中,传令开良他们,两百步一射,随着范围的缩小,魔修也越来越多,若是但凭着我们几人不足以完应付。”
祝无伤的声音通过玉床传出来。
“是。”祝斗一操纵着阵法,在祝无伤耳边回道,而后嗓音变换,发出的声音与祝无伤一般无二。
施安以身试险,卖出破绽,而后一剑穿过筑基魔修咽喉,割下头颅后又绞碎心脏,收回古朴的道剑,胸口微微起伏,额角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筑基魔修果然还是难杀,竟然耗费了我半数灵力。”
施安收起剑,手中握着灵石,耳边突然响起祝无伤的声音。
“施师兄,我先将你传送回军阵之中,如今魔修太多,还是先令兵卒放箭杀死未曾吃人修行的凡人。”
“好。”施安汲取着灵石中的灵力,微微点头。
水蓝色光华微闪。
韦昌手掐法诀,剑光穿过最后一位魔修心口,瘫在地上,胸口不断起伏,大口呼吸,任东单膝跪地,倚着剑,额头上汗珠不断下落。
“老任啊,我跟你说,我感觉我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能一剑就将一个炼气五重的魔修杀死。这要是在阵关上,被门里的长辈看见,怎么着也得说我一声门中栋梁,不可限量才是。
可惜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不到同门的艳羡,听不见吹捧,等我坐守的年限到了,怎么着也得去阵关上显摆显摆。”
韦昌摆着手,喘着粗气,虚弱的说道。
任东一扔,两枚灵石落在韦昌胸脯上,“你还是少说点赶紧恢复灵力吧,谁知道还有多少魔修等着你呢。”
“两位,魔修太多,我先将你二人传回军阵之中,令兵卒放箭清扫未曾修行的魔人。“
祝无伤的声音响起。
“祝师弟,你简直是我见过想得最周到的修士了。“韦昌由衷赞叹,”阵关上那些坐守的筑基金丹大修若是把修炼的心思稍微放上一放,多关注些咱这底下的弟子,魔修绝对过不来。”
水蓝色光芒从两人身上亮起,一闪,消失不见。
“开良,传令下去,两百步一射。”
“是,少将军。“马开良坐在马上,对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见怪不怪。
“都有,举弓。”
马开良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传开。
“嘎吱,嘎吱,嘎吱…”
弓弦拉开的声音拉开的声音不断响起。
弓手手中的长弓拉满,拽上一只箭矢。
“放!”
“咻咻咻咻咻……”
圆形的箭雨出现,阵阵落下。
气力不足的射得近些,气力大的射得远些。
连绵不绝的箭矢落下,潜藏在黄沙之下,等待军卒临近的魔修魔人被扎成刺猬,血液从黄沙之下流出。
随着不断推进,魔修也越来越多,藏在黄沙之下,根本看不出差别。
马开良心中一惊,竟然有这么多魔修藏在地下,若是被他们呢近身,恐怕会引起骚乱。
“再放!”手掌高举。
弓手听到号令,再从箭壶中抽出箭矢,搭在硬弓之上,将弓弦拽成满月。
手掌猛地落下,箭矢落如飞蝗。
“再放!”
又是一阵箭雨。
看到不再有血液从地下渗出,马开良轻驱座下马,“进!”
军卒重装前进,整齐地在黄沙之上。
每日一枚灵谷精丸,扫除饥乏,令他们充满精力,即使日夜着甲也不在话下。
坐下的马匹更是因为服用精丸,眼中多出了一丝灵性,更通人性。
“收箭!焚尸!”
马开良一声令下,从军阵中走出弓手,收回插在地上的箭矢,而后跟在后方的军卒将藏在地下的魔修魔人扒出,打上火石,烧成灰烬。
弓手将箭插回箭壶,退回军阵中,只有焚烧尸体的军卒仍在军阵之外。
突然,两只干枯见骨的手抓向两个躬腰打点火石的军卒脖项。
“呃啊…”
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手指就已经抓透脖项。
有魔修以其他人的尸体盖在自己身上,挡住了箭矢。
魔修凑近将死的兵卒,一口啃上脖子,吞咽血液。
军阵中一阵惊慌。
“放箭!”
马开良也是一阵心悸,抢过一张弓,搭箭拽弓,一箭射向魔修眼珠。
“咻咻咻…”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张弓放箭。
都是百战老兵,准头自然没话说,即使有两个兵卒的身体遮挡,也将魔修射成了刺猬。
“厚葬这两人。”
马开良驱马上前,看着两个同样被扎成刺猬的兵卒,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