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煞风景了吧!
如棠凑过来一看,呦呵,她男人好帅啊!
车斗那几个枪毙同款造型的傻狍子被如棠自动屏蔽,她的视线落在靠在车门上的于耀阳身上,星星眼。
“啥枪毙啊,我姐可真不会说话,大过年的。”肖邦从车斗上跳下来,气鼓鼓的说。
郝旺和小月一起点头,对呀,他们为了想给家人一个惊喜,这个造型想很久呢。
“车哪儿来的?”肖丽等儿子进屋马上问。
“换的啊,你们都没发现花少了一盆?”于耀阳比下放贵货花的房间。
众女人齐刷刷摇头。
这些花对外人来说是珍宝,一盆难求,对她们家来说早就看够了,谁没事儿总盯着看啊。
于耀阳这次去,带了三盆,除了顾客要的那两盆,他还多带了一盆更好的。
“带的那盆更好点,港商很痛快就收了。他们现金不够,就拿卡车抵债。”
能花几万买花的人,是不会在意多花点钱再买一盆的。
于耀阳随手把手里的布兜子扔沙发上,里面全都是现金,十捆,刚好十万。
他们回来晚就是因为车在异地,三十上午办过户,下午车管所放假办不了,这一路耽搁,到家就晚上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面对泼天的富贵,郝梅只剩下这两句惊叹。
“港商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这么轻易就买了?”
于耀阳摊手,那帮老狐狸来钱的道儿多了去了,接触的人也比他们厉害多了,花到他们手三五天就能翻倍,钱可不就是大风刮来的么。
一家人兴高采烈的围着数钱,只有如棠摸着下巴,似乎在计算什么。
“从外地开回来也就两个小时吧,你们开了9个小时?还有,你们有驾照?”
不愧是这个家的女诸葛,如棠轻易的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于耀阳嬉皮笑脸的摸她肚子,跟里面的宝宝打招呼,如棠掐了他的耳朵,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招供。
“驾照,以后会有的。”
如棠扶额,很好,她家人大年三十,无照驾驶了!
还好马路上车少,行人也不多,都回家过年了。
“至于开车么,学学不就会了?”于耀阳一副骄傲的嘴脸。
如棠嘴角抽抽。
怪不得9个小时才回来,合着这几个货根本就没有会开车的,现学?
于耀阳叉腰得意:“我上去随便摸几下就能开走,小月这个二百五,就他笨,学了一个多点,差点把车撞树上。”
“……”如棠有点想实名制举报这几个货了,太不像话了!
“你们不会开车要车干啥啊?”郝梅问,那么大的卡车,要不少油吧?回老家停车也不方便啊。
“娘,卡车跑运输,一年赚几万不成问题,耀阳哥这次干得漂亮。”如棠竖起大拇指,不吝赞美。
八十年代的运输可是热门买卖,一盆花换辆卡车,他太有头脑了。
车是新鲜玩意,大家都好奇,穿戴整齐下去看,桂宁绕了两圈,摸着车尾的一处刮痕咦了声。
“咋了?”如棠问。
“这是景家的卡车啊,我认得。”桂宁记得,景天就有辆卡车,之前是跑长途倒腾海鲜的。
后来做虾圈,卡车就给他弟弟运海鲜了,景天的弟弟,就是桂宁的前任姐夫。
如棠跟于耀阳确认车的来源,于耀阳说这车是港商刚收的,说卖车的人着急用钱,低价甩的,所以港商才会那么痛快的用车换花。
如棠突然有个胆大的想法。
景家卖车,该不会是为了炒兰花吧?
最好不要……
如棠喟叹,她刚刚给桂宁分析的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市场已经火不了几个月了。
这时候进场,风险太大了。
家里剩下的名贵花,如棠已经让于耀阳年后陆陆续续的出了,每次出一盆两盆的,不引起注意。
因为行情正火爆,如棠家的花这时候卖,价格也不是最高点,别人几万收她家的花还能赚钱,所以也不会注意到如棠一家。
如棠有重生的记忆,她完全可以把这些花再卖的高点,但她看的长远,只求稳,全家能脱平安脱身,不贪大是最好的选择。
景家这时候进场,能全身而退的概率太小了,加上虾圈经营不善亏损,如棠仿佛预示了一个家族的衰败。
这就是残酷的市场,哪怕是遍地黄金的年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赚钱。
两家的关系不好,她和于耀阳不可能直接提示景家,景家的未来如何,全靠他们自己的命了。
一家人吃了饺子,如棠回屋里数钱,她现在每天都数钱,每次数钱心情都很好。
于耀阳进屋关上门,隔绝了客厅里的电视声。
“你猜我在港商那看到谁了?”
“谁?”如棠头也不抬的数钱。
“陈桂兰,虽然她全程坐在港商的车里没下来,但我扫了眼,就是她。”
其他人都没注意,就于耀阳看到了。
“她看到你了没?”如棠问。
于耀阳摇头。
他们跟港商是在饭店包厢里交易的,没有一起出门,陈桂兰没看到他。
“港商说他细婆在车上,应该就是她了。”
细婆,就是二奶的意思。
如棠合不拢嘴,这八卦太震撼了。
“我回来还纳闷,这港商,口味也太重了,陈桂兰那种烂货,要脸蛋没脸蛋要啥没啥,看上她啥了?”于耀阳这么聪明的人都没想明白这件事。
陈桂兰被景家撵出来,大家都以为她在外流浪,没想到她转头就给人家当起了二奶,看样子混的还不错。
但就她那个姿色,二奶这个职业对她来说,多少有点不匹配。
“如果不是港商审美跟别人不一样的话,那就是陈桂兰跑去毛遂自荐,说能帮着港商赚钱,就跟她当初说服景天的手段一样。”
如棠给出了合理分析。
于耀阳呵了声:
“就她那个倒霉样儿,走哪儿克哪儿,景家都让她克穷了,她又克港商?我打听过了,这几个港商跟地头蛇关系不错,她要耍心眼,人家不可能放她囫囵个离开。”
如棠心里涌现不祥预感。
“她该不会怂恿港商炒兰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