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准备的小衣服小被子不够,买了布料连夜开工。
如棠的行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耽搁了。
于耀阳现在是有娃万事足,一高兴连生意都懒得做,就想天天在家陪着他媳妇,还有媳妇肚子里那两颗金贵的蛋。
可惜事与愿违,他想在家躺平,生意不允许,药厂那边找他订药,入秋后药材价格上涨,需求暴增,钱像是长了翅膀,飞向于耀阳的家里。
想低调,但条件不允许。
如棠在家安胎,看着存款不断上涨,只能感慨一句,时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小两口合计了下,趁着如棠还能动,举家搬到l市,跟舅舅他们汇合。
这个决定直接把两个妈惊到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是要去那边过年?
如棠还有两个多月就生了,肚子大了根本不方便来回挪,难道要在l市生孩子坐月子?
对郝梅她们来说,这个决定已经不是大胆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过年对国人来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更是国人挂在嘴边也烙在骨子里的信念。
郝梅听如棠说要搬家,脱口而出,这不是对不起祖宗吗?
过年不在家,不给祖宗上坟,这传出去不就是愧对祖宗吗?
如棠一句话就把她怼回去了,愧对谁的祖宗?
北方城市几乎不重男轻女,因为都是工人家庭,不讲究这个。
但大黎村这种农村还是保留了重男轻女的陋习。
过年上坟也都是男人们的事,女人嫁了人回娘家都是客,老陈家的祖宗轮不到她祭。
至于老于家,那就更不用祭了,于耀阳的父亲祖籍是京城的,人家祖坟根本不在这,不需要整那些形式主义。
就算在,于耀阳也不会拜,不跑到坟前撒泡尿,已经是他很克制了。
如果不是改姓太麻烦,他甚至想跟弟弟改姓,他跟亲生父亲已经彻底决裂了。
事实上,暑期跟如棠在京城时,他就想过要去于子明家,把人家玻璃打碎了。
如棠把他拦下来了,太幼稚了!跟八岁小孩有啥区别!
于耀阳兄弟跟老于家,几乎就是仇人关系了,从于子明抛妻弃子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任何亲情了,上坟祭祖啥的,根本不可能。
郝梅一琢磨,有道理,可她和弟弟都不在,她娘家那边咋整?
如棠要搬过去,她弟郝旺也没说要回来过年,郝梅这几天都没敢回屯,用膝盖想都知道,她娘肯定在屯里骂街呢。
好在老太太不知道她在城里住哪儿,找不过来,要不得躺她家炕头骂。
肖丽短暂的惊讶过后,很快就想开了。
她娘家那边有别的亲戚顾着,走的时候把她娘接着,租个大点的房子。
刚好小月放假,把他一起领着,跟着他哥见世面,也能帮衬家里。
如棠看这么一大家子,考虑到还要生孩子坐月子,租房子也不方便,直接买算了。
l市的房价比d市稍微高一点,如棠不想买平房,家里那么多娇贵的兰花,对温度有要求,买家属区的楼房,统一供暖。
这样孩子出来不遭罪,花儿越冬也有保证。
于耀阳提前几天过去,按着如棠的要求,很快就相中了两套房子。
都是三室一厅的,是煤炭公司家属区的房子,两套花了小8000买下的。
对如棠来说,不动产是值得投资的,就算他们不住,买下来放着,以后等拆迁也是巨款,比存钱划算多了。
l市是省会城市,哪怕是以后北方经济萧条了,省会城市中心地带,房价也是w一平,暴利。
小夫妻担心家里长辈叨叨,就瞒着说是租的,房主是煤炭公司的小头头,调到外地才卖的房子,装修都是现成的,屋里非常干净,不用收拾,直接就能住。
全家搬过来,非常满意。
就连肖丽的母亲都挑不出毛病,北方入冬很冷,自家烧炉子,温度总是上不去。
住楼集体供暖,极大程度的提升了全家人的幸福感,更不用提城里的冲水马桶了,在寒冷的冬季,住这样的房子,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于耀阳把老家的药材收购的生意交给亲戚,他在这边招了几个办事灵活的人,帮着他跑这边的药材收购,已经有了公司的雏形。
他本人则是领着如棠转悠花市,遇到合适的就买些。
入冬后,花市的热度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么火爆,兰花的价格有所下跌。
如棠又趁着低价买了几十盆中等品种的,家里单独空了个房间放花,客厅都摆满了。
两套房子,六个房间还不够住,几个男丁都挤在一起,于耀阳索性在这个小区又租了套房子,专门做花房。
很快,这个花房又满了。
君子兰在一个月内掉价了百分之三十,一开始观望的人失去了信心,有那沉不住气的,开始抛售手里的名贵品种。
虽然交易是有实物的,但交易的规律,俨然就是金融产品,与后世的股票和期货没有区别。
价格上行时,市场信心充足,越涨价,越有人疯狂购入。
价格下行时,市场信心微缩,价格越降,越没有人敢买。
掉价的前半个月,还有人抱着抄底的心态购买,连续掉价一个月,抄底的都吓跑了,只剩下如棠家这样的大资金悄无声息的进场。
如棠用股票k线图的方式记录这个月的涨跌,可惜无法统计出成交金额,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很多问题。
她是经历过后世的金融市场洗礼的,知道金融产品涨跌幅规律,但是她家男人不知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摸索市场规律,为几年后的股市奠定基础。
于耀阳对她的这套技术图感到好奇,如棠推脱,是在图书馆看到国外的期货股票图,她模仿借鉴了。
国外这些玩意比国内运行的早,给如棠找借口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这小两口的秘密教学都是关门进行的,某次让路过的肖邦听了一耳朵,听得肖邦直摇头。
国外那都是万恶的资本主义,他们搞的腐朽的那一套哪儿值得学?学坏了咋整!
如棠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