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飞车党盘踞当地很久了,作案时间不固定,特别不好抓,这次多亏于耀阳通风报信,把这伙人一网打尽了。
听完于耀阳有惊无险的经历后,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人有好报啊。
“亏得咱家如棠心好,要是上次不管那个小孩儿,这傻大个能不能囫囵个回来都不知道。”肖丽拍拍儿子,越发觉得如棠这个儿媳妇娶得太好了。
“是咱家耀阳哥争气。”如棠有点庆幸他没事,更多的,是后怕。
这就是做生意,风险与利润并存。
她自诩已经把计划做的很周密了,却还是出了这样的差池,还好他没事。
这件事也给如棠提了醒,以后再有大额交易,安全问题一定要做好,绝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帮忙抓贼,又要去警局配合笔录,耽误了时间,等于耀阳他们从警局出来都是半夜了。
司机等了一天,筋疲力尽,于耀阳不想他疲劳驾驶怕路上出事,就在当地警察的安排下住进了派出所下属的招待所,毕竟他带的现金太多,住别的地方怕不安全。
等司机睡了一觉补充了体力后,他们才踏上归途。
郝梅本以为,她闺女在家智斗服装厂,已经是很惊心动魄的经历了。
没想到女婿在外面更刺激。
“亏得你们天不亮就出发了,要是等天亮再往回走啊,咱家就要出大事了。”郝梅说道。
“什么大事?”于耀阳问。
还不等郝梅说完,吴厂长就带人过来了。
还是昨天那个阵势,一堆人呜呜泱泱的,吴厂长看起来很憔悴,眼底下是浓浓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宿没睡。
“他怎么知道咱家在哪儿?”于耀阳一看就知道不对劲,旋即,浓眉紧拧,声音也严厉起来,扭头问如棠,“他为难你了?”
如果他媳妇受了委屈,那他宁愿生意都不做了,也要给媳妇出这口气,他于耀阳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
“没有,吴厂长的情绪很稳定,他也是被人算计了,你冷静下,我没有任何委屈。”如棠赶在他发飙前一句话说清原委。
于耀阳听她说没事,眼里想刀人的火气才消了下去。
吴厂长进屋,看到于耀阳在,憔悴的脸瞬间迸射出光芒,激动的一个健步就窜过去了。
“耀阳兄弟,你可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媳妇岂不是要被你欺负死了?怎么,找我家来,欺负我怀孕的媳妇,你想干嘛?”于耀阳不客气的怼。
这已经是他克制后的结果了,如果不是如棠刚刚一句话按住了他,现在他的无敌炮脚就要踢过去了。
“那哪儿能啊,我这也是,也是——”吴厂长尴尬,话没说完,视线落在桌上的钱上,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眼白都出来了。
“货款!!!”吴厂长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顾不上失态,直接就奔着桌子去了。
于耀阳抬胳膊拦着他,不客气的说道:“先把你欺负我媳妇的事儿说清楚,说好了今天结账,你昨天跑过来吓唬孕妇?”
“我不知道弟妹有孕在身啊,而且,而且,我也是听信了谗言,哎……”吴厂长惭愧的无地自容。
他现在也后悔,自己不该听人家说两句,就把于耀阳夫妇当成骗子。
“行了,误会一场,坐下来慢慢聊,吴厂长,收据带了吗?”如棠出来打圆场。
这两口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吴厂长收拾的服服帖帖。
吴厂长从兜里掏出收据双手递上,态度恭敬的不得了。
于耀阳没给他好脸色,虽然他媳妇没事,但不代表他不追究。
“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吴厂长也是受害者,他是被人挑唆,才对咱们起了疑心。”
如棠拿过收据仔细核对,确定没问题了,才把桌子上的钱拿过来,数了万给吴厂长,吴厂长笑逐颜开。
这笔钱到手,厂里就能给纺织厂那边结账,再也不怕后续出事了,于耀阳夫妇又重新成为吴厂长最知心的合作伙伴。
“不过。”如棠在吴厂长的手即将碰到钱时,突然挡在钱上,让吴厂长抓了个寂寞,惊愕的看着如棠。
“我丈夫心胸宽广,不计较这点细节——”
如棠看了眼于耀阳,那个被她吹捧成“心胸宽广”的男人,正用眼神冷冷的扫视吴厂长,身体力行的诠释啥叫“睚眦必报”。
“吴厂长,你想过吗,如果你昨天情绪失控,今天会面临什么?”
“面临——”吴厂长在脑中排练了一圈,看着凶神恶煞的于耀阳,冷汗都下来了。
他要真伤了人家的孕妇,那于耀阳肯定不会结账给他,这事儿捅出去,他要倒大霉啊。
于耀阳手里有钱,完全能再找一个服装厂合作,可是他们厂咋办?那么多原材料都得打水漂,上面追究他的责任,他真的会走投无路。
“人在商场,最怕站错队,相信错人,误把敌人当朋友,把朋友当敌人,不过您放心,我们夫妻永远是你知心的朋友,不会害你,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不会耽误咱们接下来的合作。”
“是是是,弟妹你真是大人有大量,我错了,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亲哥,有啥事喊我,我随叫随到!”吴厂长被如棠彻底收服了。
如棠达到了敲打的目的,也不再多说,痛快的给吴厂长结了账。
驭人之术,在于恩威并施,她这次敲打了吴厂长,以后再合作就不会有那么多破烂糟心事。
至于吴厂长回去后,会不会迁怒到王会计媳妇身上,那就不关如棠的事儿了,如棠猜,他一定会去的。
吴厂长拿到货款,迫不及待的就要告辞,他得把纺织厂那边打点了,但是如棠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吴厂长,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话吗?”如棠问。
吴厂长抬了一半的屁股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对啊,如棠昨天的确有一半话没说完,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