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心领神会,找地方买编织袋去了。
拿着编织袋,再逛批发市场,待遇不一样了。
走哪儿都能得到摊主的热情招呼,价格给的也是批发价。
但如棠一圈转下来,进了不少衣服,但总觉得有些遗憾。
“咋了?”于耀阳看如棠没了笑模样,以为她是疲惫了。
“有点不尽如人意,跟我想的,存在一定差距。”
一件零售价1元的衣服,批发价是7元,利润有四成,比不上做餐饮暴利,胜在比餐饮省心省力。
如棠愁的不是利润,她愁的是款式。
“我对自己的眼光没啥信心,不知道我挑的款大家会不会喜欢。”
通过她试穿红裙子,如棠观察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特别具有时代感。
站在服装批发一条街,看各地来进货的小商贩,衣服款式相同的商贩,一开口,口音多数也是相似的。
这就说明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流行款,但无论是什么流行款,都有个共同点,就是款式不会太夸张。
就比如她身上的这条红裙子,因为颜色太过鲜艳,也被列为“奇装异服”的行列里,成了滞销货。
如棠是重生的,她的审美偏向后世的风格,跟这个时代还是有点小差距。
所以如棠进货没有选择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没有把钱都压在同一个款式上。
她每个款都少拿了一点,打算投石问路,试探下d市的市场喜欢什么风格走向。
对于追求同质化的年代来说,大家追求的是千篇一律,不太喜欢过于个性。
这就意味着,如棠前期进货的款式里,肯定有一部分是滞销的。
好在有于耀阳这个社牛属性的大帅哥跟着,他用了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摊贩,如果如棠挑的款拿回去顾客不喜欢,再原封不动的拿回来换款。
这种提议在当下这种环境里几乎是独一份的,换做别人提肯定不好使,但是于耀阳脸皮厚人还帅,对着摊主一通赞美,摊主们晕乎乎的就同意了。
尽管摊主们答应了他的要求,但也是有条件的,时间间隔不能超过3天,超过3天就不管了,人家也是要考虑风险的。
如棠打趣,说于耀阳的颜就值3天,引得男人恼羞成怒,抓起她的小手轻啃了一口,也不看看他这样是为了谁。
“我就搞不明白这些人咋想的,自己适合啥就穿啥呗,干啥非得跟别人穿一样的?就跟那个百年老店的包子似的,明明没有你做的好吃,还有那么多人排队,红衣服你穿着这么好看,可别人都不敢买。”
于耀阳凭着敏锐的直觉,也察觉到了服装款式高度同质化的问题,他才不管别人穿不穿,只要他媳妇穿着好看,那他就敢买。
“所以你是于耀阳,他们是他们。”如棠文绉绉的看了他一眼,用自己的方式给了他最委婉的赞美。
他这性子,拿到任何时代都是不同寻常的存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坚持自己的看法。
所以他前世敢在众人议论她被拐时义无反顾的娶她,也能一眼相中别人不敢买的张扬裙子给她,他的特立独行和坚持自我,或许就是他成功的本钱之一吧。
在她心里,男人就分两种。
一种是于耀阳,一种是其他男人。
后续未来俩人有了宝宝,宝宝如果是男孩的话,她或许还会给男人这个物种重新划分一下,于千万人中遇到与众不同的他,也是她的福气。
对比如棠的文绉绉,于耀阳就直接多了,看了眼如棠,又忍不住想要夸他媳妇。
“真特娘的好看。”
“呃……”或许,他要是换个词,她会更开心。
如棠换上了新买的红裙子,于耀阳拎着包裹跟在她身边,有点像贵妇人家的长工。
当然,长工本人并不这么觉得。
他的注意力都在他媳妇绝美的身材优雅的气质上了,心里无比的满足。
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目标,把媳妇打扮成整条街最靓的贵妇,看着就很有钱的那种。
俩人从批发市场出来,身上就剩了二十块钱做路费,于耀阳大包小裹的背着东西,如棠看了有点小感动。
“你就不怕赔钱吗?我说做服装你就做,就这么信我?”如棠有点感动。
就连她亲娘,听到她要拿出这么多钱做服装也是百般阻挠,让她不要冒险,踏实的赚眼前的小钱就行。
他只听她几句,就愿意相信她,拿出全部家当跟她一起折腾。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赚有赔,赔了再重新做呗,你是我媳妇——”于耀阳本想说,你是我媳妇,我不信你信谁啊?
他就乐意给自己媳妇花钱!
可是看她清澈的大眼里写满了感动,心里的猫爪子又开始挠了起来,长成她这样,还用这么信任的眼神看着他,这谁能把持的住?
于是于耀阳把后面的话咽回去,眼珠一转,坏水涌上心头。
如棠心怀感动,俩眼冒小星星的看着他,还等着他说下句呢。
却见他不说话了,表情也突然变得深沉。
如棠心漏跳一拍,他这个表情真的好帅啊。
“赔钱了,就肉偿吧。”沉稳的男人用好帅的表情说了句不要脸的话。
如棠:???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出现幻听了。
这都啥跟啥啊!
“1块钱一次,都赔光了就一千多次吧,四舍五入就000次。”于耀阳把奸商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甚至因为想到那美好的画面,对赚钱的期待也少了很多呢。
赚钱曾经是他的乐趣,但有了媳妇后,似乎也没啥意思了。
“还,还000次?!”如棠瞠目结舌,“你是真不怕秃噜皮啊——啊!”
她捂着嘴,小脸通红。
完了完了,她在说什么啊!
“没事,死你身上我乐意。”于耀阳抓起她的小手,想给她按墙上亲一个,还没动作,就听到有对话声传来。
有人过来了。
如棠嗖地跟他分开,满脸通红的面壁,唯恐让人发现她跟于耀阳猫胡同里说虎狼之词。
“躲啥,看不见。”于耀阳又把她搂过来。
胡同口没人,一墙之隔的隔壁胡同有人来了,就隔了一堵墙,听着好像就在耳边似的。
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一墙之隔,那边的人没发现这里有人,只听一个年轻的男声骂道:
“今儿倒霉死了,忙活一天,才掏了五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