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棠根本不在乎这些夸她和于耀阳的村民是不是真心,她现在想要的,就是大家对于耀阳的正面评价。
聚沙成塔,众口铄金。
一个人说于耀阳好,效果不会很明显。
一百个人都说他好,那他就是真的好。
她能感觉到,于耀阳这会带了点情绪。
陈福传他是强奸犯,村民们都信了,于耀阳表面不在乎,心里肯定是膈应的。
这样的黑锅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已经背了很多次了,只是这次是如棠高价收小海鲜后大家还这么想,他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
如棠并没有因村民做了墙头草就觉得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如果没有收小海鲜做铺垫,大家不会这么快就相信如棠的澄清,只让陈福在大喇叭里说了几句,大家就惭愧的上门道歉了,说明之前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
“无所吊谓,这么多年,老子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她们愿意怎么说随她们去,我不在乎。”于耀阳转身,腰间一软,一双雪白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我在乎,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你不好。”他是她心里最璀璨的星星,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看到他闪亮的光芒,又怎能容忍他被世俗偏见蒙尘。
“你必须要得到世人对你公正的评价。”如棠一本正经的说。
前世她身体不好,于耀阳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大师,在人家的建议下铺桥修路盖小学做慈善。
他个人捐出去的钱也九位数了,不能因为慈善家性格火爆一些,捐出去的钱就不值得被颂扬吧。
如棠分心想了下前世的事儿。
他找那大师是骗子吧,捐了那么多钱,最后她还是噶了。
但甭管他做慈善的初衷是什么,他帮了那么多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如棠回过神,就觉得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样看我干嘛?”如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眼神好像一团烈焰,看得她都要烧起来了。
“突然觉得——”他顿了顿。
如棠洗耳恭听。
以为他是要对她刚刚说的话做出回应,结果,于耀阳盯着她,突然缓缓的舔了舔嘴唇。
“趁着家里没人,咱俩回屋生孩子吧?”
“???”如棠无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儿。
跟他说正事儿呢,他怎么扯到那玩意上去了?
于耀阳才不会告诉她,她刚刚认真维护他的样子对他来说,太美了。
美到他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只想用行动来表达。
回城已经是中午的事了。
如棠蔫巴巴的靠在于耀阳的身上,此时她正坐在于耀阳自行车后座上,一行人在回城的路上。
明明天气挺热的,她却穿了件长袖的的确良衬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嫂子,你不怕长痱子啊?”一旁骑倒骑驴的小月好奇地问。
“我有点伤风……”如棠的嗓子也有点哑,听着好像的确是伤风感冒。
但她穿成这样以及嗓子哑的原因,跟伤风半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如棠手握成拳,轻轻锤了于耀阳一下,都怪他!
白日宣淫,hetu!
“伤风那咋不拿点药吃呢?”小月还挺关心嫂子。
如棠的脸红了几分,心说吃啥药啊,啥药能挡得住于耀阳这个色心坚强的?
“好好看路,你俩都要撞一起了。”如棠转移话题。
于耀阳骑自行车带着她,小月蹬倒骑驴载满了东西。
于耀阳哥俩要搬到城里来住,行李带了不少,主要是锅碗瓢盆这些过日子用的,哥俩的衣服倒是不多。
肖丽对俩儿子进城的事表示支持。
如果只放儿子们出去,她难免担心孩子们会打架惹事。
但如棠跟着,那就不一样了。
通过如棠处理她亲爹造谣一事,肖丽对如棠的办事能力有了深层次的了解,越发觉得这孩子稳重又不失有城府,有她在哥俩不会出问题。
如棠虽然设局让她亲爹欠了于耀阳的“赌债”,可没人觉得她狠。
赌这种恶习,一旦沾染就很难去根,给家庭都会带来灭顶性的打击,如果不遏制陈福的行为,难保他后续不会鼓捣什么更大的事儿。
如棠出发前曾跟肖丽推心置腹的聊了一会。
她对陈福虽然没有女儿对父亲那种孺慕之情,但也不希望他哪天突然让人弄死了。
虽然这个老头坏事做尽了,也跟她娘离了婚,但她依然希望这老头能囫囵个活到老,别哪儿天欠了人家的赌债让人砍得缺胳膊少腿死路边。
陈福这赌瘾,如果不约束他行为,他是真有可能横死街头。
惯子如杀子,同样,惯父也如同杀父,今生她和陈福的恩怨注定俩人没办法像普通父女那般相处,她能做的,也只有约束老头,不让他闯下弥天大祸,就算是报答他的生育之恩了。
讲道理陈福听不进去,用爱感化那老头也没有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于耀阳手里攥着那两张借条,只要陈福敢赌,他和如棠就能用借条敲打他威慑陈福。
如棠的用心良苦感动了肖丽,这姑娘的心思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想问题很长久,处事也很磊落,考虑周全,能有这样的长媳,肖丽是一万个满意。
一行人回到城里也差不多是中午了,还没靠近院,如棠就察觉到不对了。
她家门前,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于耀阳赶紧加快车速赶过去,就见外墙泼满了红色的油漆,郝梅的轮椅也被人推出来砸了个稀巴烂,郝梅拄着拐抹眼泪,李华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脏心烂肺的东西!不得好死!”
“张家人来过?”如棠看到她娘哭得眼睛都肿了,又看到被推翻在一旁的轮椅,双唇紧抿。
李华义愤填膺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
于耀阳跟如棠回村,张家趁机过来闹事,来的时候郝梅正坐在轮椅上蒸馒头包水饺,张家人进来就把她从轮椅上推下来了,把轮椅拿到院子外当众砸了,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李华听到动静赶过来时,张家人已经跑了。
“他们说了,这房子是他家的,张郞不愿意继续租给咱们了,让咱们马上搬走,不搬走的话,他们下次还会来。”郝梅哭着抹眼泪,她的馒头都被人家弄翻了,下午怎么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