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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好几个不孕不育的都在那个看事儿的那看好了。”于耀阳一句话,成功吸引张郞注意力。
“真的假的?”张郞问。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反正我们村是这样的,有的男的不能生孩子,去看了一次,听算命的出主意,在哪个方位烧了纸钱,马上破煞,还有那夫妻生活不行的,去了也好使——我跟你说这个干啥,你肯定用不到。”
于耀阳把人家的胃口吊起来了,又坏坏的打算撤退。
张郞马上拽着他,满脸堆笑。
“老弟,别急着走,我需要——我是说,我有个朋友,他很需要。”
张郞此刻内心已经狂喜上了。
于耀阳说的这两项,都是他现阶段最需要的啊,甭管是不能生孩子,还是那啥不行——他都有需要!
“哦,你那朋友多大啊,是不是跟你一样,又猥琐又下流?”于耀阳上下打量着张郞,张郞也顾不上被冒犯的愤怒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个算命的在哪儿。
于耀阳把他损了一通,每次张郞要愤怒的发火,他就话锋一转,掰着手指头给张郞算。
村里的那个小谁家小谁,结婚十年不能生孩子,去看了算命的后,转过天就怀上了。
还有那个老谁家老谁,看了算命先生后,一次从三十秒变成了二十分钟,据说这还是克制后的结果。
张郞听的老脸都往外冒光了,对于耀阳说的那个算命先生心生向往,对着于耀阳各种说好话,于耀阳才“勉为其难”的告诉他地址。
张郞得到地址后喜出望外的冲出门,恨不得长翅膀马上飞过去。
于耀阳在他身后优哉游哉的补充了句:“那位先生每周一三五才看事儿,不是什么时候去都能见到的。”
明天刚好是周三,张郞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穿越到明天去。
张郞急匆匆的往外走,刚走到胡同口,就见本厂的几个女职工聚在一起,老远的就听到她们讨论的关键词“求子”“特别灵”“好多人都怀上了”。
张郞灵机一动,马上过去打听,这几个女职工说的跟于耀阳差不多,都说河西那条街有个算命的可灵了,又举了不少例子。
张郞原本就有几分信了,现在听这些女职工说完,他更觉得于耀阳说的太对了,彻底折服了。
到了糖果厂,又听到好几个人说这个算命的,张郞开始期待起明天了。
只要他有了生育能力,李华那个肥婆娘,倒贴钱他都不要!
如棠看他上钩了,心满意足的出摊去了。
卸了妆的于耀月又恢复成阳光开朗胖男孩的模样,忍不住好奇地问如棠。
“嫂子,他怎么那么好骗?坏人的智商是不是都特别低?我哥跟他不对付啊,敌人的话,他都信?”
“如果只有你哥一个人那么说,他自然不信,可是说的人多了,他想不信也难,这就是众口铄金的意思。”
其实那些女职工和糖果厂的人,之所以议论这个看事儿的,都是李华运作的结果。
李华这些年广结善缘,她养的鸡鸭下蛋都分给大家,谁家有什么事,她也是热心的帮忙,所以在糖果厂家属里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她说出去的话,大家都信。
而且如棠在教李华传话时,特意告诉李华,说帮助散播算命师父是有功德的,多往外传,积攒功德,消灾解难。
所以大家格外的热衷传播算命的事儿。
多亏了这个时代没有“走近科学”这个栏目,群众对于这些迷信说法还是很信的,迷信迷信,先迷而后信,消息跟滚雪球似的往外传,传到张郞耳朵里,他想要不信都难。
“看到没?你嫂子心眼多了去了,以后你少得罪她,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于耀阳精准概括了他媳妇的特点,得到了如棠白眼一枚。
“这叫谋略,不叫心眼多!帮助别人怎么能有错呢。”
“行吧,你这小丫头片子长得好看,你说啥都对。”于耀阳挥挥手,他才不跟女同志计较呢。
如棠还想说什么,视线落在前面,看到前面的骚动,她忍不住咦了声。
负责蹬自行车的于耀月也看到了。
“前面那是咋了?咋那么多人?”
火车站前摆摊的地方,聚集了一大堆人,人山人海的。
他们今天出摊的时间比较晚,如棠只打算在这卖一会,然后就转到工厂门口,可前面好像出事了。
“放开我!你们要抓的不是我!是陈如棠!”
尖锐的女声从前面传来,如棠本来是看热闹吃瓜,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满脸困惑,吃瓜咋还吃到自己头上了?!
“那不是陈桂兰吗?!”于耀阳吹了个口哨,看到讨人厌的家伙倒霉,他咋那么舒坦呢?
如棠也看出来了,正是陈桂兰。
只见前面几个穿着工商执法制服的同志,端着锅、炉子,正在往车上装,陈桂兰在前面撒泼打滚,又是试图拽执法人员,又是用头撞人家,场面一度疯狂。
“有人举报,说火车站门口这有人摆摊卖细菌超标的食品,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执法人员好脾气的说道。
“不是我,是陈如棠!陈如棠!”陈桂兰要疯了。
她完闹不懂,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她昨晚让赵四去举报,让执法的把陈如棠抓走,这样陈如棠就不能摆摊赚钱了。
等了半上午,也没见到陈如棠过来,执法人员也没动静,陈桂兰觉得赵四骗了她,就回去推了小推车过来。
刚把摊子支上,卖了3毛钱,正在感慨生意兴隆没有陈如棠的世界就是美好的时候,执法人员从天而降。
收走了她的工具,还要她跟着回去接受调查。
陈桂兰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举报的是陈如棠啊,怎么被抓的却是她自己?
“不管你叫什么,你这涉嫌贩卖细菌超标的海螺蛳,我们接到群众的举报,说他吃的窜稀,上吐下泻,你得跟我们回去。”
陈桂兰欲哭无泪,蹿稀,上吐下泻,好熟悉的话术!
不正是她昨晚教给赵四,让他对外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