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马撅着个大腚,睡得相当欢实。
李青山在一旁备受煎熬。
不过也不是很困的他,索性就拿出了折寿日记,记载起了今日的一战。
【折寿日记第十六页:今日是什么日子来着?忘记随身带本黄历了罢了,日记日记,记事便可,记日做甚!】
【这一仗打完,高丽那边损失惨重,让那些伙夫后勤补充进军队,估计也就四千人先锋军虽胜,但也死了不少人战报上写到,好像是死伤两千余人一比二的战损比,起码算是场胜仗了。】
【渔村的老一辈,死了二十一人本想去悼念的,但奈何剑气缠身,去了恐怕得误伤他人此间事了,再去吧。】
【欺天诳地的能力还不错,若不是欺骗自身,暂且提升至三品修为,估计“八七年”的折寿斩,挡不住帝剑。】
【盲猜帝剑还剩下最后一道剑意,要不然那朴意不会吓得落荒而逃】
【这最后一剑,一定最强,至于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万不得已只能真——折寿了】
嘎吱嘎吱嘎吱
剧烈磨牙声响起,李青山合上了折寿日记,思索着要不要将那睡得正酣的“不死马”背在身上当盾牌
夜愈发的静了,灰白色的月光洒在沙滩上,照得那横陈的残尸一片惨白。
海风不断地吹拂着,却怎么也吹不散那浓郁的血腥味。
浪潮不断地洗刷着染血的海岸,却将自身都染成了玫红色。
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中,时不时的传出诡谲的“呜咽”。
密林中,一头头眼冒绿光的豺狼小心翼翼的行至沙摊之上,寻着那满地的“肉食”饱餐了一顿。
李青山行走在这“炼狱”之间,成群的豺狼对着他发出了沉沉的低吼。
黑夜中,一头头豺狼的眸子里透露出阵阵幽光,狩猎的本能驱使着它们一点点朝着眼前的“活人”围了过去。
李青山只是望了那为首的豺狼一眼。
危!
为首的豺狼被眼前之人眸子里所含的肃杀之气震慑,它只是低咽了一声,便是召集着族群飞快的朝着密林冲去……
拿起黑刀,光滑如镜的刀身映照出了李青山的眸子。
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一阵后,李青山的目光落到了高丽军中帐的方向
……
轰隆!
一道惊雷划破了夜空,豆大的雨点连成了一线。
放眼望去,整个渔村仿佛穿上了一件用银丝编织而成的缕衣。
海面上,数米高的浪狠狠地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阵阵巨响。
战场之上,大夏先锋军与高丽重甲军相对而立。
相比较于前几日来说,战场上的人少不少。
重甲军之中,也不再是铁板一块,不少的军士都未曾穿戴那黝黑的重甲。
不过想来也不稀奇,此等上好的重甲都是人手一份的,随军的伙兵自然是没有。
因此,被补充进重甲军编制的伙头兵,自然是没有多余的重甲可穿。
高丽这边倾巢而出的情况下,也不过是堪堪凑齐了五千人。
不过,大夏先锋军那边的人就更少了,仅仅只有两千余人。
这两千人中,同样包括一些补充进去的伙头兵。
断臂赵羡端着一方重戟,坐于马上,静静地望着对面的高丽大军。
今日,朴意脱下了儒袍,换上了一席黑甲,持着一把长剑,立于重甲军之前。
大雨瓢泼,两军定在雨中,均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们都在等一个人……
不多时,一袭白衣的李青山,背负着万世刀,从密林之处缓缓走来。
自打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
待其行至战场中央之时,朴意率先开口道:“赵万户,在下有一问,想请教。”
“有屁就放!”赵羡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朴意笑了笑道:“敢问您的二位副将,齐达和吴江,去了何处?”
闻言,赵羡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过了片刻后他才是回应道:“死了。”
此话一出,大夏军中一片哗然!
要做的,齐达和吴江被李青山随手斩了的事情,并未外传。
军中将士只当这二人因为第一战伤地太重,寻摸了个地方养伤去了。
没想到是死了?
可是二位副将死了,赵羡怎得都没提上一句?
在众人的眼里,这二位是可是赵羡最忠实的“狗腿子”纵然赵羡心狠手辣,不在乎他人生死起码这心腹死了,也会告知一下全军吧?
“敢问赵万户,这两位副将,是否为李先生所杀?”说着,朴意从身后的军士手中接过两个“圆球”。
将“圆球”外包裹着的染血白布取下之后,两颗面部青紫的人头露了出来!
这两颗人头,正是齐达和吴江的!
赵羡一脸平静的望向了两位副将的人头,淡淡道:“是,又如何?”
“好!好!好!”朴意猖狂大笑,随即一剑将两颗人头斩成两截:“堂堂大夏万户将,副将让人杀了,竟无动于衷。”
“当真是奇人也!”
看着有人亵渎两位副将的头颅,赵羡布满了红血丝的眸子里杀意凛然!
只听哗的一声,赵羡挥扬起长戟,怒吼道:“先锋军听令!随我诛杀高丽贼人,护我大夏河山!”
“杀!杀!杀!”
两千大夏先锋军其实磅礴,随着疾驰而出的赵羡,一同杀向了高丽大军!敌军已动,但朴意却是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言不发的李青山身上,玩味道:“李先生,还不动手?”
李青山一脸平静的望向了先锋军的方向,随后便是不经意的斩出一刀。
横贯数十里的刀芒轰然成型!
这一刀的视觉观感,要远比之前李青山挡下两次帝剑剑气还要来的震撼!
刀芒的覆盖面很广,将先锋军整个队伍由头至尾地区囊括了进去!
哗啦!
一个照面之下,首当其冲的赵羡被从腰部分成了两截……其临死前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困惑……
刀芒之下,一切的生机都在消散……
一心复仇的秋伯,私自混进先锋军的渔村防卫军,一位位毅然前行的先锋军军士……皆是倒在了这一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