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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一个八品武夫,县衙捕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两截!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很轻微,但落在一众捕快的耳朵里,却如同死神的召唤一般!
“站住!哪里来的歹,歹人!”
“兄弟们上!砍死这个歹人!”
呛!呛!
两个胆子还算大的捕快,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人影,硬顶着拔出了长刀!
但他们的脚,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挪动半步!
拿着刀的手也是虚软无力!
生平最惧怕的人死得太突兀,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他们根本提不起半点抵抗的勇气。
黑布蒙面,手持生锈镰刀的李青山,如同割韭菜一般,一刀一刀……一道道血线飞溅……
“别!别杀我!”
“大哥!大哥!”
一黑眼圈浓重的捕快见身边的同僚都死光了,吓得五心朝地,磕头如捣蒜。
李青山走到其面前,故意压着嗓子问道:“张捕快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那捕快身形一怔,支支吾吾的回应道:“是在一次剿寇……”
唰!
一道破空声响起!
伴随着一阵惨叫,那捕快捂着右臂蜷缩在地上,献血不断的从其指缝间涌出。
“下一次是脑袋。”
冰冷的声音响起,那断臂捕快不敢在推脱,当即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从断臂捕快的口中得到的事情原委,与吴秀从老捕快哪里得知的大差不差。
今天在场的所有捕快以刘捕头为首,都与流寇勾结,张义未曾看破这一点,便被设计害死。
断臂捕快说完之后,也是得了一个痛快,毕竟李青山可从未说过要放他走。
脸色惨白的吴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李青山的面前,低声催促道:“先生,你快走,他们死了,县老爷定会追查到底,天快亮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见对方一眼就认出了他,李青山倒是有些错愕。
他如今的穿着打扮可谓是包裹到了牙齿。
就连眼睛都是用一层可以透光的黑纱蒙了起来。
吴秀竟然还能认出他来?
“不急,你去关门,我来收拾一下。”李青山倒也没刻意隐瞒,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瓷瓶,挨个走到哪一具具尸体边撒上粉末。
当然,每经过一具尸体的时候,他都会在其胸襟处摸索一番。
杀人不摸包,那岂不是血亏?
一阵阵热油烧开的滋滋声响起,腥臭味,烧焦味,混杂着阵阵白烟飘散开来。
另一边,吴秀也没闲着,跑回屋内,拿出了皂角粉,刷子,又是打了一桶水来,仔仔细细的洗刷着地上的血迹。
这动作也太娴熟了……李青山默默地走过去,帮着一起清扫地上的痕迹。
天边微微亮起,小院内的场景已然不复先前,地上的血污,残渣,一把把官刀,墙边的大树都是被清理了个干净。
就连门口被打烂的大门,都是用碎木填充了进去。
刷了些黑漆的缝补处,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是刚修补过的。
李青山站在灵堂之前,对着灵位上了三炷香,拜了拜。
不多时,吴秀端着满满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桂花糕走了出来。
“来,趁热吃。”
李青山接过桂花糕,坐到了灵堂门口的石阶上,淡淡道:“秀姐,逝者如斯,节哀。”
“嗯。”吴秀点了点头坐到了李青山的身侧,抬头望天:“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人不会得到那么重的惩罚的,但我还想试试,看看这世间是否还存有公道二字很妇人之仁对吗?”
李青山吞下一块桂花糕:“不,你做得没错,是他们错了”
“是吗?可对错对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来说,好像真的没什么差别”
啪嗒!啪嗒!
渐渐地,绵密的雨水再次落下。
第二场春雨来了,丘陵县的春天似乎就是如此,总是能落雨落个不停。
李青山默默地吃着眼前的桂花糕很香,很糯,很甜
没花多少时间,他便是将一大盘桂花糕部送入了腹中,打了个饱嗝的他起身想要离开。
腿下一用力,却是使不上劲!
李青山满眼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吴秀。
这一刻,他望到了一双通红的泪眼,其中蕴藏着满满的诀别吴秀朱唇微动,李青山的耳边响起了模糊的一句话:“多谢先生……好好活着。”
“秀姐!”
李青山猛得坐起身,额头上噙满了汗水的他环顾四周。
他此刻正躺在小木屋的茅草床上,身上盖着那件褪色长衫,身上穿着的则是他从没见过的一件衣服。
布匹料子不用摸就知道很顺滑,其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脑袋昏昏沉沉的李青山撑着床站起身,他挪着步子走到那张瘸腿木桌前。
桌上摆着一堆散碎银两,大约十几两的样子扫了一眼,他便是认出,这是他“摸包”时摸到的钱财。
在这堆银两的旁边,还有一个绣着桂花的荷包。
啪!
一个没站稳,李青山伸手扶住了木桌。
其视线中,多出了三袋白面
闭上双眼,李青山运转起了星火诀。
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大道上,无数星火跳动,伴随着李青山的意念微动,一颗颗星火自大道上缓缓地融入了其四肢百骸。
星火诀:黄阶一品(56)
今日已搬运100星火(已达上限!)
获取寿元:三天!
当前寿元:47年!
星火诀如同一剂良药,驱散了李青山身中蒙汗药后,身上和脑子里的那种沉重感。
再次睁开双眼的他,已经恢复了清明。
感受到胸前的衣襟里似乎塞了什么东西,伸手掏了一下后,便是摸到了油纸触感的东西。
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青山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