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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山的爆炸使的整座山变成了一座尸山火海,花镜寨的人如同树倒猢狲散,根本分不清方向胡乱窜逃。爆炸持续到将花镜寨炸成一片平夷后才停止,剩下的便是烈焰火光,大火蔓延至整个盘龙山而来。
宜州的府衙本来在等宁城的士兵支援,一边加强宜州和盘龙山的相连处,没成想一阵阵猛烈的爆炸声从他们身后的山上响起,接着就是蔓延不绝的火势。
城内的百姓原本都在睡梦中,这猛烈又激荡的爆炸声直接把他们从睡梦中炸醒过来,又推开窗揉着眼的人。待看清一处火光时睡意无,惊吓着招呼屋里的家人上来看。有披着外衣出来,发现火势就是盘龙山,那火势之大吓得他连忙往家跑去。
府衙的士兵看清局势,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再这么炸下去任由火势蔓延的话整座盘龙山都将被炸光烧尽,还会影响到周边的民居。
“你,赶紧去府衙找大人。”为首的士兵先镇定下来,揪起一个小兵便厉声吩咐道。
小兵立即得了命令,撒开腿便往府衙的方向跑去。
其余人分兵几路将盘龙山和宜州相连处迅速挖开一道沟渠来,防止火势蔓延下山,危害宜州周边。
待白染等人带着能带下山花镜寨众人,府衙已经挖出一条渠沟来,宜州的县令也已赶到,两方人马撞到一起,皆是一愣。
府衙的士兵干的满头大汗的,只顾着低头挖出沟渠来阻止火势,却忘了山上还有人,他们心心念念要剿了的土匪寨子,此刻人就在他们面前,一路山程下来早已筋疲力尽,相互扶持着才勉强站稳。
府衙的士兵拿着铁锹,一时不知道该上不该上。
还是白染先反应过来,拉回两方人的思绪,拿出自己的令牌:“吾乃御史大夫的亲信,奉大人之命前来剿匪,谁是县令?”
李昭听见白染的话,借着火把的光亮上前瞧清了白染的令牌,当即便拱手一拜:“下官宜州县令李昭见过大人!”
他起身,扫了一眼白染他身后的人,略微一顿,“大人,这是?”
“他们都是花镜寨的人,关起来给些吃食,不许用刑,这个是刀疤的妻儿好生招待,等御史大人过来处置明白了吗?”
然白染镇定自若,并未在意他的为难,只简单交代几句,李昭便连连点头称是,随即招手赶紧将人带下去,这才转身邀请白染等士兵往府衙而去。
刀疤一行呢,行至后夜,晚间却下起了大雨,众人耽误了行程,宿在野外的林子里,等到雨势小些后才又继续行进。
到最后,紧赶慢赶的才在晨时入了宜州城外,宜州城今日却莫名有些奇怪,早早开了城门迎接过往。
他们这么大摇大摆进城必然是不能,于是在宜州之前的野林子里就已经弃了马车,分散成几行人打扮成普通百姓进城。
推阮明娇和从风下车之时,才发现他们已将绳子解开,白日里这才瞧清从风的脸,没成想竟然是抓了个男人回来。一时间有些震怒,挥手就是要往从风脸上挥去,只是那人还没近身就被从风一个抬脚踢了出去。
刀疤和陈猛也万万没想到从风竟然有这般身手,当即不再小觑他,立即让人将从风和阮明娇包围起来,“杀了这小子,免得他坏事!”
刀疤挥起自己的大刀,其余人也抄起刀剑直逼两人而去,阮明娇和从风空手赤拳,根本抵挡不住,很快便落了下风。
刀疤等人趁势抓住阮明娇防守的漏洞将阮明娇擒住,阮明娇要躲,一柄短刀抵着她白净的脖颈,从风反应过来要救,刀疤立即喝到:“别动!”
从风一时间不敢上前,只能待在原地,刀疤等人却是耀武扬威,“小子,不想让们郡主受罪就乖乖等死,别挣扎!”
“不要,从风,快跑,不用管我!”阮明娇眼眸一怔,当即便朝从风喝道。
她刚说完,身后的刀疤却是在她脖颈一肘疼的她眼冒金星,瞬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从风哪里会肯丢掉她一个人逃走的人,不在反抗后便让人轻而易举的擒住。他不跪,陈猛便一脚踢在他腿弯处,逼着他下跪。
他再起来,陈猛再踢,直到周围人都被激怒,数不清的拳头朝他身上挥来打的直到他不在反抗,直不起身来他们才肯罢休。
陈猛揪着他起来,从风脸上已是一片血色,眼睛已被打的红肿起来,视线模糊,正这时,陈猛手一挥见刀就要落下,从风闭着眼,阮明娇视线模糊,想要动却被人死死钳住,不得动弹。
“从风,跑!”她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从风却也是没有力气。
正这时,林子中忽然有人窜逃进来,陈猛收手,几个人上前喝住那人:“什么人?”
那人一身黑衣粗布,看上去略显狼狈和老态,整个人身上烟灰弄弄带着一股硝烟味,那人在看清陈猛等人后,当即跪下崩溃大哭:大当家,二当家的,山寨没了,夫人和其他人都被府衙等人抓走了!”
刀疤等人看清来人的面孔本就是疑惑,这是他们山寨里的老人,叫王勇,平日里腿脚不便并不轻易下山,现下听见他这般嚎啕哭诉,更是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刀疤也顾不上擒着的阮明娇,大步上前揪住王勇的衣领,眼眸里猩红恐怖带着着急。
阮明娇失了重心,随即瘫坐在地,她却顾不上自己,连滚带爬的去到从风身边,“你没事吧,从风!”
她喊着将人扶起,从风却是朝她一笑,“属下没事,郡主,您金尊……”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阮明娇喝住他,不许他再说自轻自贱的话,扶着他站起身,旁边便有人围再在他们身边,以防他们逃走。
那人将昨夜盘龙山的事情一五一十都道来,刀疤和陈猛不敢置信,陈猛将王勇推开,厉声道:“怎么会爆炸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大哥,冷静一点,他们有郡主在我们手里,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先进城看看情况”陈猛拦住他就要踢上王勇的脚,轻声劝慰道。
刀疤这才拉回一丝理智,让自己镇定下来,略一布置战术,便让人拉着阮明娇和从风去城门前。
从风被打的遍体鳞伤,他们怕让人看出端倪,让从风换了衣服又用衣服和头巾把从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这是怎么回事?”看守的士兵指着从风,眼神不善的问道。
阮明娇在一旁扶着从风,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人便拉住他,赔笑道:“我这弟弟生了病,是来看病的不能见风寒。”
那守城的士兵将他三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依旧带着几分怀疑从风轻声咳嗽几声,旁边的人立即道,“也不知道传不传染,大人还是离远些的好。”
守城的士兵一听,连忙捂住口鼻退到一旁,十分厌嫌的挥挥手,“走走走,快走!”
那人这才松了口气,带着阮明娇两人进城,一旁的刀疤和陈猛等人也在随时关注着这边的状况,看他们进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一进城,刀疤一行人便往指定的地方走去,从风却是转头朝阮明娇使了个眼色。
阮明娇点点头,绕过从风,直接在看守他们的人脖颈一掌,从风当即夺过他手里的刀将人拍晕,两人转身进了一个巷子。
从风边走边敲打着墙边,直到敲到一处空地,伸手一推,里面竟是一个暗格,伸手一掏拿出来一个传递信号到信号弹,他没犹豫,立即朝天空发出去。
“嗖!”烟花弹在空中窜出一道火花来,然后在耳边炸开。
两人没敢停,一路往府衙跑去。
刀疤等人没见到阮明娇等人的影子,城内也不似他们离开时那般繁复。街道上摊贩小店也是没开业,周围一片静谧,他原本以为是时间太早,昨夜盘龙山又发生了那么大的爆炸,今天适当歇业也是应该的。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都是引他入局的计划,如今听着天上的红色火光,他才反应过来,他们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知晓,这就是为他做的局。
身后的城门已然关闭,周围除了风声还有异常嘈杂的声音,整齐而又急促,显然是奔着他们而来。
“遭了,大哥,我们中计了!”陈猛退回到刀疤身边,呼吸急促带着气愤道。
刀疤睨了他一眼,眼神扫到一旁来报信的王勇,他上前几乎抓住王勇,质问道:“你早上究竟是怎么出来的,是谁来人让你引我们入城,你是不是已经做了府衙的狗腿子!”
那王勇也知他们被人算计,本就害怕现在刀疤这般质问他,他更是吓得腿软又跪了下去,一遍嚎啕一边磕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出城门之前不是这样,大当家的我真没有背叛山寨,我没有!”
他这个窝囊样子,刀疤异常痛恨,但也知道他没必要骗他们进来只是有人故意放他出来报信,也不去再计较。
站起身,扫视着周围已经将他们围住的府衙官兵,提刀喝道:“兄弟们,官府的狗欺我太甚,毁我山寨,掳我亲人,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