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丁云秀压着,卓思然到底是要收敛一些,态度也还算恭敬。
丁云秀和温莎寒暄了几句后,就提到了极光之辉的事,也让温莎知道二人最终的来意。
卓思然想要参加这次极光之辉的比赛,所以丁云秀在为她铺路。
温莎本着公平公正的态度,让她们把作品拿出来看看。
卓思然立刻交出自己的手稿,温莎看完之后,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丁云秀小心地问道,“温老师,您觉得怎么样?”
温莎是个直爽的人,她很客观地评价道,“说真的,这些作品都不怎么样。”
卓思然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质疑道,“你确定吗?你就随随便便地扫了一眼就觉得不怎么样了?”
丁云秀蹙起眉头,低斥了一声,“思然。”
卓思然不情不愿,闭了嘴。
温莎的眉头也因为她刚刚的话蹙了起来,眼底是浓浓的不悦。
“如果卓小姐觉得我没眼光,大可以找别人看看,何须来找我?”
温莎这人,脾气出了名的不好。
没办法,有才华的人都这样。
况且卓思然还是一个小辈,小辈不懂谦卑,那她又何必惯着?
丁云秀赶紧赔礼道歉,“温老师您别生气,我女儿她不懂规矩,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温莎把画稿还给丁云秀并说道,“我还有事,两位请回吧。”
“温老师……”丁云秀还想说什么。
温莎态度却很坚决,“铭达,送客!”
铭达是温莎的助理,他上前语气不容置喙地开口,“两位,这边请吧,温老师要休息了。”
丁云秀还想说什么,铭达语气又坚定了些,“请!”
卓思然羞愤地拉着丁云秀,“妈,我们走吧!”
丁云秀无奈,也只能带着卓思然离开。
出了酒店,卓思然就烦躁的道,“妈,这次极光之辉的比赛可是我们卓越珠宝赞助的,我怎么说也是她的半个金主了,她居然还用这种态度对我,你何必捧着她呢?”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温莎在珠宝届的影响力很大,是备受尊敬的大师和前辈,你刚刚态度很不端正,冒犯了人家,应该好好赔礼道歉的。”丁云秀语气严肃地训斥道。
卓思然很不服,“前辈又怎么样?她现在的影响力,可赶不上fu,这次请她来,不过是给她面子,毕竟她是极光之辉的创办人,她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
“行了!”丁云秀语气严厉地呵斥,“我以为你被流放到国外半年,多少汲取了教训,怎么还是这样不懂规矩?你奶奶若是知道,又要训斥你了。”
丁云秀一提到庄思宁,卓思然就不敢言语了。
毕竟她是真怕奶奶。
“一会儿陪我去探望陈童。”丁云秀收了收脾气说道。
闻言,卓思然粗了蹙眉,“看他做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
“卓思然!”丁云秀有些愤怒地叫了她的全名,脸色也很不好,“你别忘了,陈童是因为你才被关进去的!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
卓思然瘪瘪嘴,“那又怎样?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他自己办事不利被抓住了,能怪我吗?”
丁云秀见她这么油盐不进,还说这种话,气得当场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卓思然也打懵了。
从小,她就是卓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的小公主,丁云秀对她也很好,从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今天却因为一个陈童,给了她一巴掌。
强烈的委屈让卓思然红了眼眶,她捂着脸愤愤地看着丁云秀,“你为了一个下等人打我!我恨你!”
“思然……”
卓思然显然已经听不进丁云秀的话了,转身就跑,也不管丁云秀在后面怎么叫她,她都不予理会。
只能吩咐一旁的助理,“去,看着点她,别让她出事。”
“是。”助理立刻跟上。
丁云秀则亲自开车,去了郊外的看守所。
陈童就关在这个地方。
探视室。
丁云秀看到陈童,眉头蹙了蹙,“近期还好吗?”
陈童被剃了个板寸,人比从前清瘦不少,就连声音都低低沉沉的。
他并未回答丁云秀的话,而是看了看她身后的门。
丁云秀垂下视线说道,“思然本来要和我一起来探望你的,可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但特意叮嘱过我,代她问你好。”
男人阴冷的神色总算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夫人,其实你也不必特地跑来看望我,虽然这里是南城,但难免会碰见熟人,我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丁云秀眉眼温和了一些说道,“我既然决定来看你,必然是考虑周全的,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倒是你,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吧,人都瘦了一圈了。”
“我很好,夫人不用担心。”
丁云秀自然知道陈童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就算他遇到了麻烦,他也不会跟自己说。
最终他只是叹气道,“照顾好自己,等风头过去,我再想办法给你通融减刑。”
“劳烦夫人了。”陈童客气点头致敬。
从看守所出来,丁云秀又给卓贾诩打去了电话。
奇怪的是,他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丁云秀蹙了蹙眉,似想到了什么,随后马上给自己的私家侦探打去了电话,克制着声音问道,“他是不是又去了云梦小区?”
“是的。”私家侦探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丁云秀眼神不自觉地沉了沉,“想办法进那套房子看看。”
这个要求难度较高,但抵不过丁云秀给的钱多啊,他当即点头,“行,我们尽快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丁云秀看着暮色苍茫,心情有些凝重。
……
扶软睡前,已经习惯性地走到窗前,看向某处。
那里依旧空荡荡的。
可她却能感觉到,他并未离开,而且一直就在附近。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股冲动,想挣脱禁锢。
可冲动始终只是冲动,人往往会在冲动过后开始后悔自己曾经的冲动行为。
所以她在克制自己。
可克制的,又何止她一人。
同样备受煎熬的,还有陆砚臣。
「【补昨天的一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