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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看到她的愁容,笑着引开话题:“只不过这定情信物的事,没少让我费心思,去挑选的时候特地带上了知许,他说这个很适合你,我便选了。”
“为什么很适合我?”两个英俊的男人围在一处讨论女人的饰物,画面总有些喜感。
“四叶草正因为稀少才弥足珍贵,象征着美好和幸运,就像你遇到我一样,珍贵又幸运。”
冷卿禾扑哧一声,举手要打,季谦珩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解释道:“这是知许的原话,不是我说的。”
“一丘之貉。”她笑骂。
他刚要开口,却见她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你有个很好的兄弟,真好。”
明明衣食无忧,过着旁人不能及的生活,可随时随地还是会坠入不安和忧愁当中,过去的那段往事,在她的心里埋下了太过于沉重的阴影,他努力地想将她拉出,可每每总觉得力不从心。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用着只有对她才会有的温柔安慰:“他是我很好的兄弟,也会是你很好的朋友,你忘了?还有个调皮的小妹妹,现在可是把你放在了心底,对你的崇拜和喜欢,连我都有点羡慕了。”
他可真是会安慰人……
“你该走了。”她不合时宜地提醒。
季谦珩看了看时间:“是该走了。”不舍涌上心头,不放心地叮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有什么纠纷,就让江助理和知许去处理,你尽量不要出面,有任何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能不能不要……”她忍不住责怪,“啰嗦。”
“我妈那边,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回去了,如果她中途再来找你,你可以避而不见。”
避而不见?他当真能为她做到如此?她该如何回应呢?
“你……”难以启齿的话说起来真是别扭,“你什么时候回来?”
季谦珩怔了一怔:“卿禾,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知道他是故意,冷卿禾撇过脸:“你快走吧。”
他站着没动,凝视着别扭的人,那双曾让她欲罢不能的唇,柔软甜美,娇艳欲滴,初尝的美好,她在他怀中的乖巧喘息,让他从此沉沦。
浑身突升起一股燥热,控制不住的欲望急需要缓解,他将她再次拽入怀中,不由分说触上柔软,舌尖巧妙地撬开贝齿,闭上眼,尽情地探索,似乎想弥补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冷卿禾一贯的失去了抵抗之力,任凭其为所欲为,双腿渐渐地发了软,在没有丢脸之前被腾空抱起,很快被放在了沙发上。
“你……”她想说些什么,但脑子一团乱,身上腾起的热流,让整个人像发了烧一般。
他的眸中透着灼人的欲望,声音微微地发了哑:“你真美……”俯下身来,继续着意犹未尽,手情不自禁地探入,在快要触及敏感时被一只手迅速地阻挡住。
她的娇羞映入眼帘,似乎又带了些害怕,“不,不可以!”
俯在她的颈间调整了片刻的气息,努力地压制着蠢蠢欲动的身体,季谦珩勉强一笑:“好,我不碰你了。”
承诺过的,只要她不愿,他便不会强迫。
敞开的衣领被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整理好,又梳理了一番蓬乱的头发,季谦珩将人拉了起来,看着她染了红晕的娇颜,又一瞬间的口干舌燥,想起林知许曾调侃的话,突然闷声笑了起来。
冷卿禾凝了眉嗔怪:“你笑什么!”
“知许开玩笑说,要是在古代,你就是个那个能让君王不早朝的女子,还好现在被我缠上了,以我的性格是绝对不允许有别人惦记的,他希望我早些拐了你,以免让你祸害别人。”
“我看祸害别人的是他!”冷卿禾佯怒:“还不知道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呢。”
“他不会的。”季谦珩轻声道,“他……”
“什么?”她慵懒地窝在他的怀里。
“以后告诉你。”
“季谦珩。”
“嗯?”
“还不走?”
印上离别的一吻,季谦珩还是不放心:“去哪里都要让江助理跟着,那边的事一结束我就马上回来,最多半个月的时间。”见她不说话,托起了她的下巴:“卿禾?”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有些不满,却在他的含情脉脉下妥协了。
“嗯。”
人就跟空了心的树一样,能勉强的立着,旁人以为下个春天它就能发芽,其实在那个冬天,它就已经死了。
而她的心,也死在了那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冬日。
故事的结尾总是这样,最终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爱情……从来靠的就不是毅力和坚持。
这个如此执拗的男人,从来不吝啬在她的面前表露自己的内心,可她呢……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这段情感让她一直很被动,被动地接受他的所有行为。
可她如果不愿,又谈何被动……
背影离去,熟悉的味道散尽,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块,闷闷的,空落落的。
许多年里,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夜,心如止水的生活,决定了一辈子就以这样的方式直到死去,却没有算准他会出现,同样带着年少时的回忆,一遍遍地将她的记忆唤起,将她难以启齿的往事再次推上了调侃的话题间。
她本该生气的,可他总有办法让她发不出火。
设立了这么多年的心防,就这么被人轻易地攻陷,该不该嘲笑自己一番?
此时,想着的事,竟是他能早日归来……
手腕上的饰品有些多余,想把它解下来,弄了半天怎么也打不开锁扣,索性就不解了。
冷卿禾无奈地笑了出来。
这东西就跟送东西的人一样,都是个犟性子。
“阿姨。”虽时隔多年,但叶凝对范秋仪仍有敬畏之心。
范秋仪端坐在餐桌旁,不苟言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请坐。”
今日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儿子说是外出学习交流,实则是有意的躲避,大概是被她念叨着烦心了,所以才想出差去。
她苦口婆心了数日,结果尽不如人意,他依然保持着原本的态度,坚决地认为,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一定是没有错的。
范秋仪亲自为叶凝倒上了热水:“没想到你跟谦珩又在这里遇到了。”
“是啊。”叶凝浅笑:“过去这么多年,很多事情就跟刚发生过一样。”
“我很谢谢你告诉我谦珩的事。”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到的声音,就猜到是她,范秋仪对这个当年甩了自己儿子的女人,印象再深刻不过了。
“您跟谦珩……”是她所为,不过是想让不该在一起的人永远不能在一起。
“放心,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是你告诉我的,既然答应了你,我便不会食言。”
“谢谢阿姨。”叶凝松了口气:“我也是为了谦珩好,他不该……”
“叶小姐。”范秋仪打断了她的话:“今天找你来,一来是为了感谢你,二来,有些话,我想跟你说一说。”
“阿姨您说。”距离的拉远,让叶凝很不痛快,想起当初跟季谦珩在一起的时候,范秋仪还是挺喜欢她的,总夸她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孩子。
她现在名义上已成了陈佑远的女人,但跟他缠绵时,幻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脸,激情过后总是变得更加的失落,奢望着,有朝一日,他还能回到她的身边。
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总是奢望,在一次次的绝望和奢望之间不停的徘徊,渐渐的让心里产生了怨恨。
“当初你离开谦珩我没有怪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事业无可厚非,毕竟谦珩成就不了你的事业。”将人看穿的聪慧眼神在对方身上打量,“既然你们之间已经成了过去式,希望你如今不要跟谦珩纠缠不清,甚至因为产生了报复心理,而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叶凝收起了笑容:“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别人明知故问,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范秋仪严肃道:“我给你留几分面子不挑明,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的行为都伤害了我的儿子。”
叶凝的心脏,跳得厉害,被人看穿的感觉,像坠入了地狱,周围都是嘲笑指责的声音。
“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以他为傲,谁要是伤害了他,我就是舍了这教授的身份,也会追究到底。”
铿锵有力的话敲打在叶凝的耳朵里,胸口一阵阵的窒息。
“我不会允许谦珩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但不代表,我会允许你跟他再在一起。”范秋仪的神色越来越严厉,说出的话针针见血:“作为女人,还是简单一点好,偶尔大度一些也无妨,但切记不要心存歹意,否则就算长得再漂亮,本事再大,也很难让人接受。”
教育指责的话,如此不留情面,让心虚的人胆颤,叶凝终是忍受不住,脱口而出:“阿姨,我也是好心好意,你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就算我用的方式不太正确,那也是因为我担心谦珩,不希望他选错路,想提醒提醒他而已。”
“你的好意,我替谦珩心领了。”范秋仪推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大学好友,是这里的本地人,你初来乍到,生活上如果需要什么帮忙的,可以找她,至于谦珩,你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叶凝盯着那张刺眼的名片,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极力地忍耐着。
“谢谢。”冷冰冰地出口,再没有了来时的热情。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范秋仪起身:“作为一个长辈,叶小姐,我想再提醒你一句。”
叶凝将头转向了窗外,不远处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子,车旁站着送她来的男人,此时正跟谁通着电话,一脸的笑意。
“这个社会纵然很现实,但做人,还是应该保持着最起码的底线,人太过有心机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范秋仪藐视一般的眼神扫过叶凝:“我的儿子,是我的底线。”
待人离去,叶凝抓起桌上的名片撕碎,起伏的胸膛憋着一股怒气,很想找个人发泄一番。
车门被重重地甩上,陈佑远马上挂断了手机:“脸色难看成这样?怎么?有人给你气受了?”